第9章 星火计划（2/2）
“是！”
地面之上，黑压压的“公司”装甲洪流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如同死亡的潮水般涌来！空中，“女妖”直升机巨大的旋翼声如同死神的咆哮！
哨站的防御力量在这股钢铁洪流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可笑。
就在先头部队进入最大射程，即将开火的瞬间——
地下空腔内，周维清猛地按下了过载启动钮！
嗡———！！！远古构造体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咆哮！整个空腔剧烈震动！所有能量导管瞬间亮到极致！
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扭曲了光线的、幽蓝色的粗大能量脉冲，如同苏醒的巨龙，猛地从地下破土而出，以超越视觉的速度，横跨数公里距离，精准地轰击在“公司”先头部队的中央！
没有爆炸，没有火光。
但被脉冲扫过的三辆“猛犸”运兵车和一辆“毒蝎”坦克，瞬间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抹去了一般，连同里面的士兵，直接汽化消失！地面留下一个光滑如镜的、熔化的巨大凹坑！
后续的装甲车队猛地急刹，阵型陷入短暂的混乱！空中的“女妖”直升机也惊恐地拉升高度！
一击之威，恐怖如斯！
哨站内外，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神迹般的力量震撼得无以复加！
然而，地下空间内，刺耳的过载警报疯狂响起！生物电容矩阵内的苔藓瞬间大面积枯萎焦黑！引导装置冒出滚滚黑烟！纳米枪核心彻底碎裂！那枚神秘晶体也光芒黯淡，表面出现细微裂纹！
远古构造体的光芒迅速消退，再次陷入死寂，甚至比之前更加黯淡。
“脉冲装置…彻底报废…”周维清瘫坐在地，声音虚弱。
地面，短暂的混乱后，“公司”的部队显然被激怒了，也更加警惕。他们重新调整队形，更加分散，更加谨慎地推进，空中单位开始进行压制性射击！
“他们还会进攻！”摩根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绝望后的疯狂，“我们争取了多少时间？！”
“最多…二十分钟…”林风看着报废的装置，苦涩道。
二十分钟…远远不够撤离整个哨站。
难道…最终还是失败了吗？
就在此时，秦琬突然看着监测仪上的一丝残余能量读数，发出一声惊疑：“等等…构造体内部…好像…还有一个非常微弱的信号反应…不是能量…是…信息流？它刚才被脉冲激活了？！”
信息流？
林风心中一动，立刻将几乎报废的data提取器接驳到监测终端上。
残存的数据被艰难地读取出来，屏幕上滚动起一串串无法理解的、结构极其古老的代码和符号。
突然，提取器的破译模块捕捉到了一段极其微弱的、不断重复的、似乎嵌入在代码深处的信号模式！
【…警告…协议冲突…检测到…同源高阶权限…】
【…备用协议‘守护者’…部分激活…】
【…请求…身份验证…】
【…验证通过…权限授予…临时…】
【…释放…‘蜂群’协议…】
蜂群协议？
还没等林风明白过来——
咔哒…咔哒…咔哒…
一阵密集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突然从远古构造体深处、以及…整个自由哨站地下的各个角落响起！
仿佛有什么沉睡了无数岁月的东西，被唤醒了！
“怎么回事？！”疤脸惊骇地看向四周。
地面之上，正在推进的“公司”部队也似乎检测到了异常，攻势微微一滞。
下一秒，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无数只有拳头大小、造型古朴、覆盖着尘埃和锈迹的金属甲虫状机器人，如同潮水般从哨站地下的裂缝、管道、废墟中蜂拥而出！
它们数量成千上万，覆盖了整个战场！它们无视了哨站的防御工事，直接扑向正在推进的“公司”装甲部队！
这些小小的“蜂群”并没有强大的武器，但它们如同蚂蚁般迅速爬满了坦克和运兵车的表面，用某种高频振动或者腐蚀液，疯狂地攻击着车辆的观察窗、传感器、武器接口、履带关节等脆弱部位！
一时间，“公司”的装甲部队陷入了极大的混乱！视线被遮挡，传感器失灵，武器系统故障，车辆瘫痪！
虽然无法造成致命损伤，但却有效地迟滞了敌人的进攻，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这…这是…”摩根在通讯器里声音都变了调。
“是构造体的防御机制…‘蜂群’…”林风难以置信地看着数据，“它把我们也识别为…需要保护的同源目标？”
这意外的援助，再次带来了短暂的喘息之机！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依然是暂时的。“公司”的军队很快会找到应对方法。
“摩根首领！”林风对着通讯器大吼，“趁现在！组织撤离！优先转移伤员和儿童！向东南裂谷方向撤退！‘猎犬’可能在那边接应！”
“好！”摩根立刻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开始下达撤退指令。
整个哨站再次动了起来，这一次是绝望中的有序撤离。
林风看向周维清和秦琬：“带上所有数据和研究样本！还有那枚晶体！”他又看向铁砧，“铁砧，保护他们！”
“你呢？”周维清急问。
“我和疤脸断后！确保所有人撤出去！”林风捡起地上那把彻底报废的纳米枪残骸，紧紧攥在手里。虽然碎了，但或许…还有一丝象征意义。
最后的战斗开始了。林风和疤脸带领着少数自愿断后的战士，依托废墟和“蜂群”制造的混乱，顽强地阻击着试图突破的“公司”士兵，用生命为撤离争取每一秒。
能量武器呼啸，爆炸声震耳欲聋。
不断有人倒下。
最终，当大部分民众成功撤入东南方向的裂谷时，断后部队也陷入了重围。
“走！”疤脸一把将林风推入一条地下通道入口，自己则转身用身体堵住了追兵的路！
“疤脸！”林风目眦欲裂。
“告诉摩根…下辈子…还跟他干！”疤脸怒吼着，拉响了身上最后的高爆手雷！
轰！！！林风的视野瞬间被火光和热浪填满，心如同被狠狠撕裂。
巨大的爆炸吞没了一切。
林风被气浪推入通道深处，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在剧烈的摇晃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被铁砧扛在肩上，在狭窄的裂缝中艰难前行。周维清和秦琬跟在后面，脸上沾满烟尘，眼神悲痛。
他们逃出来了。但自由哨站…沦陷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再也见不到了。
“蜂群”的声音早已消失，身后的远方，只剩下“公司”军队肃清的零星枪声和哨站燃烧的熊熊火光。
他们赢了时间，却输了家园。
但，“星火计划”并非完全失败。他们证明了远古的力量可以被短暂借用，他们带出了至关重要的数据和那枚神秘的晶体。
火种未熄，只是以更残酷的方式，散入了更广阔的废土。
新的流亡开始了，前路更加迷茫，却也蕴含着被血与火淬炼过的、更加坚韧的希望。
林风握紧了手中的纳米枪残骸和那枚温热的晶体。
废土的朝阳正突破地平线，将冰冷的光辉洒向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
他们的战斗，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