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百草轩初探（1/2）
月圆之夜，子时。
省城西区，白日里繁华的商业街早已沉寂下来，只有霓虹灯不知疲倦地闪烁。一条僻静的背街小巷深处，一家名为“忘忧阁”的古玩店悄然伫立，门脸昏暗，仿佛早已打烊。
顾言一身黑色斗篷，铁皮面具遮面，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后院侧门。他手中握着那枚青色木牌。
刚靠近，侧门便无声无息地滑开一道缝隙，一个气息沉稳、眼神锐利的短褂汉子打量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手中的木牌上停顿片刻，微微侧身：“请进。”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石阶，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和草药混合的气息。走下石阶，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大约篮球场大小、挑高足有五六米的地下空间呈现在眼前。与“老鼠街”的杂乱无章不同，这里显然经过精心规划。地面铺着青石板，四周墙壁上镶嵌着散发柔和白光的月光石，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却丝毫不显刺眼。
空间被划分成数十个整齐的摊位，此刻已有近百人在其中走动、交谈。这些人打扮各异，有古装长袍，有现代休闲，甚至还有西装革履者，但无一例外，身上都带着或强或弱的灵力波动，显然都是修行中人。交谈声压得很低，形成一种嗡嗡的背景音，秩序井然。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草、丹药、矿物、甚至法器的特殊气息，远比老鼠街浓郁和纯净得多。
这才是真正的修行者坊市！
顾言心中凛然，表面却不动声色，如同一个沉默的观察者，缓缓踱入其中。他收敛气息，将自身波动维持在练气四层，不高不低，融入人群。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一个个摊位。
这里的货物档次明显高出一大截。有年份十足、灵气盎然的各色药材；有初步淬炼过的、闪烁着各色光泽的灵矿金属；有符箓、有法器残片、甚至还有几枚玉简被郑重其事地摆放在水晶盒中，显然记载着功法或秘术。
价格也令人咋舌。动辄数十、上百下品灵石，甚至有些一看就非凡品的物件，直接标价中品灵石或以物易物。
顾言看到了百草轩自家的铺面，位于坊市最里端，规模最大，货物最全，几个伙计穿着统一的服饰，忙碌地接待着客人。他没有立刻过去，而是先在自由交易区转悠，熟悉环境，收集信息。
他很快发现，这里交易的主要货币确实是下品灵石，但像他炼制的上品辟谷丹、淬体液这类消耗大、品质高的硬通货，也同样受欢迎，甚至可以直接折算成灵石。
在一个摊位前，他停下脚步。摊主是个面色红润的老者，摊位上主要摆放着各种灵草种子和幼苗。
“道友，需要些什么？老夫这里的种子都是精心筛选，成活率包管！”老者笑眯眯道。
顾言目光扫过，指着一小包看起来干瘪发黑、毫不起眼的褐色种子：“此乃何物？”
“道友好眼力！”老者眼睛一亮，“这是‘黑玉荆棘’的种子，别看其貌不扬，生命力极其顽强，成熟后坚韧无比，是布置防护阵法的上好材料，就是生长缓慢了些，而且需要阴煞之地才能长好…十块下品灵石。”
顾言心中一动。需要阴煞之地？他的微尘世界如今生机盎然，恰恰缺乏这种偏门灵植，或许能丰富世界法则？而且“防护阵法”一词也吸引了他。
他没有还价，直接取出十块下品灵石买下。这爽快的态度让老者笑容更盛。
又逛了一会儿，他用五份稀释后的淬体液，从一个愁眉苦脸的壮汉那里换到了一块拳头大小、沉甸甸的“沉银铁”，是炼制防御法器的好材料。
初步试探后，顾言心中有了底。他走向百草轩的铺面。
铺面掌柜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中年人，修为约有练气八层，看到顾言过来，客气地拱手：“道友需要些什么？”
顾言没有说话，只是将那个装有十颗上品辟谷丹和五份淬体液原液的小玉盒放在柜台上。
掌柜打开一看，眼中瞬间爆发出精光，拿起丹药仔细查验，又嗅了嗅淬体液，脸上的客气变成了真正的热情：“丹纹自生，药力纯净！好丹！好液！道友…可是炼丹师？”
“代为处理而已。”顾言声音沙哑，“掌柜看值多少？”
掌柜沉吟片刻，伸出两根手指：“二十块下品灵石一颗辟谷丹，这淬体液…药力凝练，需大量稀释，作价一百五十灵石一份原液。共计…一千一百五十块下品灵石。道友以为如何？”
这个价格比顾言预想的还要高一些，可见其品质确实出众。
“可。”顾言点头，“另，我需要收购一批药材。”他递出一张早就写好的清单，上面罗列了炼制“回元丹”和几种其他常用丹药所需的主药和辅药，其中混杂了一些用于微尘世界种植的灵种，以免被人轻易推测出丹方。
掌柜接过清单仔细看了一遍，笑道：“道友所需大部分都有，只是这‘三百年份的凝血草’和‘地心玉髓’颇为罕见，本店暂时也无货。其余药材，作价九百灵石，道友意下如何？”
“可。”顾言再次点头。
最终，他用带来的样品，换回了二百五十块下品灵石和一大堆药材灵种，可谓收获颇丰。
交易完成，掌柜笑容可掬地递过来一枚玉简：“道友，这是本坊市的贵宾令牌，其内记载了一些常见物资的实时报价和近期需求信息，或许对您有用。期待下次合作。”
顾言心中一动，接过玉简。这百草轩果然会做生意。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坊市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只见三名身穿统一青色法袍、袖口绣着一座小鼎图案的年轻人，在一名百草轩执事的恭敬引领下，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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