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过往（2/2）

“还有饶我一命？就凭你……呵！”凌叶嘲弄地看了女士一眼，但是只是这一眼就让女士闭嘴了，显然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经历。

从极度的震惊中勉强回过神来，荧看着眼前气质迥异、眼神清明的凌叶，心中充满了无数疑问。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凌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饕餮’……愚人众……还有你的过去……你能告诉我们吗？”

派蒙也飞近了一些，既好奇又带着一丝后怕地看着凌叶。

凌叶看着荧眼中那份真诚的关切和困惑，沉默了片刻。他并不想欺骗这位在他最无助时给予他温暖的朋友。他轻轻叹了口气，决定不再隐瞒。

“好吧，既然你们想知道。”凌叶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追忆的沧桑，“我并非提瓦特的原生之人。我来自……世界之外。”

第一句话，就让荧的心猛地一跳！世界之外？和她一样？

他的眼神飘向远方，仿佛在回忆那段遥远的过往，凌叶接着说道：“当我来到这个世界时，我的灵魂与一种名为‘饕餮’的洪荒血脉融合了。这种血脉赋予了我……吞噬万物、汲取力量的本能。”

“刚到提瓦特时，我还很弱小，没等我找到立足之地，就被愚人众的人抓了起来。他们发现了我血脉的特殊性，把我送到了至冬实验室，从此成了实验品。”

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仿佛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不幸的是，当时负责这项‘研究’的，就是「博士」多托雷。”

提到博士的名字，凌叶的语气中透出一股冰冷的恨意，连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博士的实验体？”荧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没想到凌叶竟有过这样的经历。

“我成了他实验室里无数小白鼠中的一个。实验室里很黑暗，每天都要承受各种痛苦的实验，切割、注入魔神残渣、观察反应……那些痛苦，至今记忆犹新。”凌叶的声音很平静，但荧和派蒙却能感受到那平静之下汹涌的暗流，“和我同一批的‘实验体’，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我和另一个家伙。”

“后来，为了获取更多‘实战数据’，博士给我戴上了监控项圈，时刻监控我的一举一动，把我像猎犬一样放出去执行各种危险任务——那些任务，本质上就是用我的命去测试血脉的极限。我别无选择，只能拼命变强，在战斗中汲取力量，活下去。”

派蒙听得眼眶发红，忍不住小声说：“太过分了！博士怎么能这么残忍！”

“后来，我靠着吞噬敌人的力量不断成长，任务完成得越来越出色，渐渐在愚人众内部崭露头角。”

凌叶的语气缓和了些，“因为表现良好，我得到了一些自由，项圈的监控也没那么严格了。再后来，我的能力被女皇注意到，博士因为女皇的关注，也不能再随意对我做实验，我才有了真正发展的机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用了很短的时间，从一个底层小兵升到了干部，最后还和达达利亚一起被封为愚人众执行官，代号‘饕餮’。那时的我，在愚人众内部威望很高，手下也有了一批忠于自己的人。”

凌叶瞥了一眼脸色复杂的达达利亚，但是还是没说什么。

就在这时，达达利亚听到凌叶的话，忍不住插了一句：“你倒是说得轻松！你可知晓，我们为了成为执行官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却在最风光的时候，选择背叛！”他的语气带着不满，显然对凌叶当年的背叛耿耿于怀。

凌叶看向达达利亚，眼神复杂：“我从未忘记过实验室的痛苦，也从未忘记博士对我的折磨。成为执行官，只是我积蓄力量的第一步。随后我选择了复仇”

“报仇？你可知你的背叛给愚人众带来了多大的损失？”达达利亚上前一步，语气激动，“女皇对你寄予厚望，我也把你当成战友，你却……”

“战友？”凌叶苦笑一声，“在我被当成实验品的时候，谁把我当战友？在我戴着项圈被监控的时候，谁把我当战友？我承认，在愚人众的日子里，你对我还算不错，我们也一起并肩作战过，但我不可能永远留在那个带给我无尽痛苦的地方。”

“可是女皇陛下明明已经宽恕了你的罪行，甚至说出只要你回去她可以既往不咎！”说到这里，达达利亚终于忍不住插嘴，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不解：“既然女皇陛下如此赏识你，给了你地位和力量，为什么还要背叛？！我们明明可以一起为至冬的理想而战！”

凌叶冷冷地看了达达利亚一眼：“赏识？力量？鸭子，你根本不明白！那所谓的赏识，不过是建立在我的利用价值之上！那些力量，是用无尽的痛苦和屈辱换来的！我从未忘记过博士实验室里的每一天，从未忘记过那个像狗一样被锁着的项圈！”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成为执行官，不是我追求的终点，而是我复仇计划的第一步！我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就在我被正式册封为执行官的前夕，我动手了。”

凌叶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我袭击了博士在至冬的多个实验室，毁了他的研究资料，杀了他好几个珍贵的切片，放走了所有被囚禁的实验体……然后，彻底叛离了至冬。”

“而且鸭子你忘了我最后说的话了吗？对他人的忠诚就是对我自己的背叛，于是我选择忠于自己，自然会和女皇陛下起冲突！”

达达利亚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荧打断了。

荧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打圆场：“好了，都别说了。凌叶的过去很痛苦，他选择背叛，也是有原因的。达达利亚，你也该理解他的感受。”

“你知道吗，鸭子？”凌叶看向达达利亚，眼神复杂，“我的追求一直都不是力量！我原本的打算是慢慢提升自己的实力，然后游历大陆见识万种风情，力量只是保障，我不想插入你们的战斗，我只想活着。”

“但是博士毁了我的一切！他将我囚禁，随意把弄我的躯体，践踏我的尊严，在他那里我完全就是一件物品，完全没有人该有的尊严。”

说到最后凌叶慢慢低下了头，甚至心里一阵杀意涌现，最后还是被压制下来了。

达达利亚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看着凌叶眼中那深刻的痛苦与决绝，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扭过头去。

北国银行内陷入了一片沉寂。荧和派蒙终于明白了凌叶那复杂而痛苦的过去，理解了他为何会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以及他叛变的真正原因。

眼前的凌叶，形象变得更加立体，也更加令人心疼。他并非天生的恶徒，而是一个被命运残酷捉弄，在绝境中挣扎求生，最终选择以最激烈的方式反抗的复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