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余波（2/2）

乔拉·莫尔蒙躺在担架上远远的看着周浩，眼神复杂无比。他为自己无法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而羞愧，又为周浩拥有如此神魔般的力量、能保护丹妮莉丝而感到一丝扭曲的安心。他默默低下头，检查着自己的伤口。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互动中，周浩感觉到体内那澎湃如海啸般的力量，开始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退。那股支撑着他、让他感觉无所不能的灼热洪流，正从四肢百骸流回身体深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上次在君临时那种油尽灯枯、几乎濒死的虚弱不同，这一次，力量消退后，留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仿佛一个刚刚举起了万钧重物的人，虽然放下了重物，但肌肉的酸痛和精神的透支却真实存在。他的脸色微微发白，脚步虽然依旧稳定，却少了几分之前的轻灵如山岳之感，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微微晃了一下，虽然极其轻微，但一直密切关注他的丹妮莉丝和站在近处的提利昂都敏锐地察觉到了。

“周浩？”丹妮莉丝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手臂，触手一片冰凉。

提利昂的小眼睛眯了一下，迅速扫视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对丹妮莉丝和周浩说道：“陛下，周浩大人需要休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周围那些依旧沉浸在狂热与敬畏中的目光。此刻周浩的任何一丝虚弱表现出来，都可能被别有用心之人解读和利用。

周浩点了点头，没有逞强。他借着丹妮莉丝的搀扶，也算是满足女王此刻的保护欲，沉声道：“回去吧。”

在无垢者的严密护卫下，一行人迅速离开了决斗场，返回金字塔。留下身后一片依旧无法平静的战场，以及一个注定将被无数人传颂、并逐渐神化的传说。

回到相对安全的金字塔内部，周浩被送回房间休息，学士前来检查。确认他主要是体力透支和轻微内伤，并无大碍后，众人才真正松了口气。

丹妮莉丝屏退左右，房间里只剩下她、周浩和提利昂。

“那股力量……”丹妮莉丝担忧地看着周浩。

周浩靠在软垫上，闭目感受了一下体内空空如也的状态，缓缓开口：“它救了我，也帮我们赢得了胜利。但每次使用，代价都不小。这次……比上次好一些，可控一些，但依旧会掏空身体。”

提利昂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一种强大的、需要支付代价的……禁忌力量。这很合理，也符合这个世界的法则。但这股力量太过显眼，恐怕很快就会传遍世界。陛下，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不仅仅是奴隶主们的恐惧，还会有来自各方势力的……‘兴趣’，比如学城，比如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存在。”

丹妮莉丝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坚定：“无论如何，我们赢得了这场决斗，也赢得了喘息之机。提利昂大人，安抚民众、接收联军投降、以及后续的外交事宜，就拜托你了。”

她又看向周浩，语气柔和却不容置疑：“而你，周浩，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周浩睁开眼，看着丹妮莉丝眼中不容置疑的关切，以及提利昂那深藏忧虑却依旧冷静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暖。他点了点头，重新闭上眼，任由疲惫如潮水般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