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智慧的力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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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从黎明持续到傍晚，守军伤亡惨重，人人疲惫不堪，连挥舞武器的胳膊都如同灌了铅。但奇迹般地，弥林的城墙依然大部分掌握在他们手中。黄金团潮水般的攻势，在守军顽强的抵抗和层层叠叠的防御工事面前，终于显露出一丝疲态，如同撞上礁石的浪头，虽然依旧猛烈，却不得不暂时向后回缩，留下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和破损的器械。

提利昂·兰尼斯特靠在指挥塔楼的雉堞上，剧烈地喘息着，用沾满污血和烟灰的手背擦去额角已经凝固的鲜血和汗水混合的污迹，始终坚持在第一线作战指挥的他并不比血战的士兵轻松。敌军的退去让他感到一阵虚脱，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极度消耗。他望向城外那些依旧静观其变、一兵未动的渊凯等盟军旗帜，眼中充满了冰冷的嘲讽和鄙夷，啐出一口唾沫：“一群只知道啄食腐肉的秃鹫……”

一阵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他回过头，看到丹妮莉丝女王在乔拉·莫尔蒙和巴利斯坦·赛尔弥的护卫下走了过来。女王的脸上带着硝烟的痕迹，但紫色的眼眸却异常明亮，那里面不再是战前的忧虑，而是充满了某种震撼与肯定。

“提利昂·兰尼斯特，”丹妮莉丝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和周围士兵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如果没有你，今天站在这里的，也许就不是我们了。”

巴利斯坦爵士，这位老骑士的白色铠甲上溅满了血点，他向来严肃的脸上，此刻也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许，他右手握拳，重重地叩击在自己的胸甲上，向提利昂行了一个骑士的敬礼。这个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分量。

乔拉·莫尔蒙爵士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看向提利昂的眼神中，那份长久以来的怀疑和隐约的嫉妒，此刻也被一种对于真正能力的认可所取代。他微微点了点头。

一直守在金字塔入口处的周浩也走了过来，他看着提利昂，脸上露出真诚的佩服：“说实话，‘矮狮子’，我以前觉得你只是舌头厉害。今天我才知道，你的脑袋比你的舌头更可怕。干得漂亮。”

这时，一个略带沙哑却充满戏谑的声音从一堆箭箱后面传来：“说真的，提利昂，早知道你脑袋里的存货这么值钱，当初在鹰巢城我就不该只要那座该死的谷地小城堡，应该让你把凯岩城的一半金矿预支给我当保镖费才对。”只见波隆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他一边用一块破布擦拭着剑上的血污，一边朝着提利昂咧开嘴，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他虽然满身血污，身上还有几处轻伤，但精神头却很足。

提利昂闻言，终于也扯出了一个疲惫却真实的笑容，他回敬道：“波隆，我的朋友，如果我真有凯岩城一半的金矿，我现在肯定躺在兰尼斯港最贵的妓院里喝酒，而不是在这座快被烤熟的金字塔上闻血腥味。”

波隆耸耸肩，把擦亮的剑插回剑鞘：“是啊，但那样的话，我上哪儿找这么刺激的活儿，还能亲眼看着‘半人’把上万名黄金团的精英耍得团团转？这乐子可比看角斗有意思多了。”他的话引起周围几名士兵一阵压抑的低笑，凝重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提利昂看着周围这些原本可能轻视他、怀疑他的人们，此刻眼中流露出的信任和敬佩，一种奇特的暖流驱散了些许疲惫。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标志性的戏谑笑容，却因为疲惫而显得有些扭曲：“陛下，诸位，现在道谢还太早。我们只是打退了野狗的第一波扑咬，狗群扔在。”他目光再次投向城外那个被严密保护的营帐，语气重新变得凝重，“而且，真正的考验，是看我们还能坚持多久。秃鹫的耐心，是有限的。”

但无论如何，弥林的第一次守城会战，在绝对劣势且失去巨龙的情况下，凭借提利昂·兰尼斯特近乎神奇的军事才能和守军悍不畏死的战斗，他们成功地击退了装备精良、人数占优的黄金团第一次全力进攻。这是一个足以鼓舞所有人士气的胜利。尽管代价惨重，尽管天空依然没有龙影，但希望之火，并未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