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布兰的回归（1/2）

月影载着周浩和戴佛斯·席渥斯，冲破北境铅灰色的云层，黑城堡的轮廓在漫天飞雪中逐渐清晰。随着距离拉近，一种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紧张、肃杀的氛围扑面而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长城脚下那片规模扩大了数倍、却井然有序的营地。原本泾渭分明的守夜人黑衣与自由民（野人）的毛皮盔甲如今混杂在一起。工匠的锤击声、训练的口令声、物资搬运的号子声交织成一片繁忙的喧嚣。可以看到，守夜人的工匠正指导自由民如何更有效地加固木栅栏和挖掘壕沟；而一些自由民中的优秀猎手则在演示如何设置更隐蔽的陷阱。

炊烟从巨大的公共炊事区升起，守夜人的粮食和自由民带来的肉干在同一口锅里翻滚。城墙上方和营地外围，可以看到由黑衣的守夜人和穿着毛皮的自由民战士混合组成的巡逻队，他们或许依旧沉默，但至少保持着警惕的和平，共同监视着鬼影森林的方向。

当银色巨龙降落在城堡庭院时，引起的骚动远小于从前，更多的是一种带着期盼的注视。琼恩·雪诺、艾莉亚·史塔克、托蒙德以及几位守夜人高层和自由民酋长立刻迎了上来。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坚定而锐利。

“周浩大人！”琼恩快步上前，随即看到了从龙背上下来的戴佛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立刻化为郑重的点头，“戴佛斯爵士。”

“雪诺大人。”戴佛斯爵士略显笨拙地爬下龙背，脸色因寒冷和高空飞行而苍白，但他立刻站稳，目光迅速扫过周围，将守夜人与自由民并肩协作的景象尽收眼底，眼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震撼。他看到了传言中的和平，如今亲眼所见，冲击力更大。

“情况怎么样？”周浩直接问道，一边和琼恩、艾莉亚等人快步走向司令塔。

“很糟，但我们在准备。”琼恩的语气沉重而迅速，“巡逻队回报，塞外的异常活动越来越频繁，距离长城也越来越近。我们派出的三支深入侦察队，只有一支回来，他们报告说……尸鬼的数量多到无法估算，而且它们似乎在有组织地向南移动。”他看了一眼戴佛斯，“史坦尼斯陛下……？”

戴佛斯深吸一口气，坦诚地说：“陛下……需要确凿的证据。我此行，就是他的眼睛。”他的话很直接，带着歉意，但也表明了立场——他愿意看，愿意相信。

托蒙德洪亮的声音响起，带着野人特有的粗犷：“管他娘的证据不证据！老子的人亲眼见过那些站起来的死人！现在，长城就是老子的家，谁想爬过来，就得问问老子手里的斧头同不同意！”他拍了拍身边一位守夜人事务官的肩膀，那事务官虽然皱了皱眉，却没躲开。这种程度的接触，在几个月前是不可想象的。

走进司令塔，紧张的气氛更加紧张。地图桌上铺开了长城的详细地图，上面标记了可能的防御重点和物资点。山姆威尔·塔利（山姆并没有去学城）正忙着整理一叠关于异鬼传说和龙晶武器的古老卷轴。忧郁的艾迪虽然依旧说着丧气话：“……看来这次是真的要‘守夜’到永远了……”但他检查弩箭的动作却异常认真。

周浩将他在塞外与夜王和异鬼骑士交锋的细节，尤其是夜王那恐怖的力量和操控寒冰的能力，再次详细告知了众人，并强调了尸鬼大军的规模。戴佛斯爵士听得脸色发白，但眼神中的怀疑逐渐被沉重的确信所取代。

“我们没有退路。”琼恩总结道，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守夜人和自由民“长城之后，就是七大王国。我们必须在这里挡住它们。周浩大人，您的龙是我们最大的希望。”

周浩点头：“月影需要休息和进食，但它随时可以战斗。当务之急，是最大化利用长城的天险，并让每一个人都成为战士。”他看向琼恩和托蒙德，“混合编队必须继续推行，让守夜人教自由民纪律和阵列，让自由民教守夜人如何在雪地和黑暗中灵活战斗。”

他又看向山姆：“山姆，龙晶武器的打造不能停，优先配备给最优秀的射手和游骑兵。”

最后，他看向戴佛斯：“戴佛斯爵士，请你亲眼去看，去问。看看我们的准备，问问这里每一个人的经历。然后，把你看到的，真实地带回给史坦尼斯陛下。告诉他，人类需要每一个战士，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戴佛斯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周浩大人。以我失去的手指起誓。”

夜幕降临，黑城堡内外燃起了比以往多一倍的篝火。火光映照下，是黑衣与毛皮混杂的巡逻队身影，是工匠连夜赶工的锤声，是战士们擦拭武器的肃穆表情。长城像一道巨大的阴影横亘在北方，而在这道阴影下，一种基于生存本能的、脆弱的团结正在寒冷中顽强地凝聚。

…………

三天后的黄昏，暴风雪终于有了一丝减弱的迹象。黑城堡的哨兵在苍茫的雪幕中，最先看到了那个诡异而沉默的组合——一个坐在自行滑行的粗糙橇椅上的苍白男孩，一个筋疲力尽、几乎被冻僵的年轻女子，以及一头如同雪地幽灵般的巨大冰原狼。

“开门！快开门！是史塔克家的男孩！布兰·史塔克回来了！”哨塔上传来难以置信的、激动到破音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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