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化不开的迷雾（1/2）

黑城堡总司令塔内一间僻静的石室中，壁炉内的火焰是唯一的光源，跳动的影子映在周浩和布兰·史塔克的脸上。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两名守夜人精锐守在门外，确保无人打扰。

布兰端坐在他的橇椅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在火光下显得更加深邃，仿佛倒映着无数个世纪的星光与尘埃。周浩坐在他对面，平静地回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孩，等待着他开口。

“周浩大人。”布兰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穿虚实的穿透力，“我看见了关于你的……一些碎片。”

周浩心中微凛，但面色不变：“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你挡在艾莉亚身前，对抗刺客的寒光。”布兰的语速平缓，像在诵读一卷古老的史书，“我看见了……你驾驭着银色的龙，掠过君临的尖塔。我看见了……你在弥林的海滩上，安抚了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怒火，也安抚了……龙的狂躁。”

他每说出一句，周浩的眼神就凝重一分。这些确实是他做过的事，但由布兰以这种方式说出，带着一种被历史长河见证过的、不容置疑的质感。

“但是，”布兰的话锋一转，那双仿佛能看透灵魂的眼睛第一次显露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困惑，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你的过去……却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迷雾。我看不清你的来处，看不清你血脉的源头。命运的长河中，仿佛……凭空多出了一条本不存在的支流。”

他微微偏了偏头，这个动作终于带上了一点属于他生理年龄的痕迹：“我并不好奇你的秘密，周浩大人。绿先知的职责是观察河流的走向，而非探究每一滴水的来历。我只是感到……奇怪，和意外。你是一个……变数。一个巨大的、我无法完全预知的变数。”

周浩沉默了片刻，布兰的话证实了他的某些猜想。这个男孩，或者说他继承的力量，确实能“看”到很多，但似乎无法看透他穿越者的本质。这让他稍稍安心，也让他对绿先知的能力边界有了了解。

“每个人都有秘密，布兰。”周浩最终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警惕，“重要的是现在，以及未来。我来到北境，是为了人类的生存，为了对抗我们共同的敌人。”

提到敌人，布兰眼中那丝困惑消失了，重新变回绝对的、冰冷的清明。“夜王。”他陈述道。

“是的，夜王。”周浩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严肃，“我与他交过手。他的力量……超乎想象。他能抗衡巨龙的龙焰，掌控寒冰，驱使死者。常规的方法无法杀死他。布兰，你继承了绿先知的知识，告诉我，如何才能彻底消灭他？”周浩心里清楚，以夜王目前表现出来的实力，想用龙晶直接捅他个透心凉，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布兰没有直接回答。他静静地看了周浩几秒钟，然后缓缓地、用一种近乎吟唱般的空灵语调说道：“死亡源于寒冰，也必须终于寒冰。长夜由星辰带来，也需由星辰终结。预言如同迷宫，答案……藏在起点。”

这些如同谶语般的话，让周浩皱起了眉头。他需要更具体的东西。

看到周浩的神情，布兰再次开口，语气恢复了些许“人性化”的平静：“文字和语言是苍白的，周浩大人。三眼乌鸦的智慧，存在于记忆与感知之中。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去理解。”

他向着周浩，缓缓地伸出了他苍白而纤细的手。

“如果你准备好了，”布兰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魔力，“我带你……亲眼去看。”

周浩看着布兰伸出的手，又看向他那双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奥秘的眼睛。他知道，这或许是他了解真相、找到胜利钥匙的唯一途径。这其中必然有风险，但他别无选择。

周浩深吸一口气，坚定地伸出手，握住了布兰冰冷的手指。

在两人手掌接触的刹那，周浩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景象——石壁、炉火、甚至他自己的躯体——都如同水中的倒影般剧烈晃动、然后轰然破碎！

他的意识被一股庞大无比、冰冷古老的力量裹挟着，猛地拖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由绿色光芒和无数流动影像构成的浩瀚之海……

…………

当周浩的意识从剧烈的眩晕中恢复过来时，他发现自己不再是旁观者，而是身临其境。他和布兰以一种灵体的形态正站在一片古老得难以想象的原始森林中。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和从未被工业文明污染过的、浓郁的草木芬芳。阳光透过巨大的、遮天蔽日的树冠，投下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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