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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继母诊病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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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直视着父亲,也扫过继母玉兰姨那张时刻挂着温和笑意的脸。

“至于租金,爸,我不光是缺这点钱,更是要讲这个信用。田震云那小伙子,一天风里来雨里去跑十几个小时,就为攒钱娶媳妇,找到个稳定住处不容易。我既然白纸黑字跟他签了合同,就不能无缘无故把人家赶出去。这事,说到天边去也不占理。”

“信用?跟个外人讲什么信用!”父亲“啪”地一拍茶几,水杯震得晃了晃,“刘青儿!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我跟你玉兰姨大老远来,是投奔你来了!你就这么安置我们?让那个送快递的住南屋,让我们去住阴面那个小房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玉兰姨赶紧又扯他胳膊,声音带着惯有的委屈:“老刘,别动气,孩子有孩子的难处……我们住北屋真的没事,就是……就是我这老寒腿,怕是受不得潮,到时候疼起来,又得让你操心……”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父亲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我的手都在抖:“你听听!你玉兰姨多替你着想!你就忍心?我告诉你,今天必须让那个人搬走!押金房租你先垫着,以后我给你,算我们赔给他的!这总行了吧!”

“赔?”我深吸一口气,感觉那股压抑许久的火苗终于窜了上来,“爸,这不是赔钱的事。是道理,是规矩。是,这房子是我的,可既然租出去了,在合同期内,使用权就暂时是租客的。这是法律,也是做人的基本道理。不能因为我们是‘自家人’,就能随意撕毁约定,欺负‘外人’。”

我特意加重了“自家人”和“外人”几个字。

“什么狗屁法律!我是你老子!这房子我就能做主!”父亲腾地站起来,脸涨成了猪肝色,“你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你现在就打!不然……不然我就当没生你这个不孝女!”

空气瞬间凝固。

玉兰姨假意劝着“别吵了别吵了,你们父子俩,一见面就这样…这是越吵越亲啊”……

我看着父亲扭曲的脸,看着这个曾经是我心中大山一样的男人,如今却被另一个女人轻易挑唆,来逼迫自己的女儿。

心口仿佛放了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生疼。

我没有去拿电话,反而慢慢坐下,迎上父亲暴怒的目光:

“爸,你当然是我爸,这辈子都是。可你也别忘了,玉兰姨是你老伴,我是你女儿,但我们,是两家人。”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时愣住的玉兰姨。

“玉兰姨,您身体不好,需要静养,我理解。如果你和我爸住北屋,我们娘俩还得住沙发呢,一两天可以忍,时间长了真的不行……”

“玉兰姨,要不…你和我爸去小春(玉兰姨家的儿子)家住吧,他家200多平米,再怎么也比我这宽敞点…他家离市立医院还真近,一出门就去了…我笑眯眯的看着玉兰姨…

我心想以后可不能再老实了,要把这个皮球踢给他的亲生儿……

“门口酒店很多,我还可以帮你们订一间向阳的套房,住多久都行,房钱,我出。”

话音落下,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父亲瞪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一样。

玉兰姨脸上的假笑彻底僵住,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我端起自己那杯已经凉透的茶,轻轻呷了一口。

这一次,我不会再退让了。

室内僵持了十多分钟,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在“滴答、滴答”地切割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终于,玉兰姨先动了。

她脸上那僵硬的假笑像冰面裂开一道缝,重新堆起惯常的笑容。

她缓缓站起身,动作刻意放得很慢,走到茶几边,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仿佛只是为了找点事做,打破这尴尬。

“老刘,”她把水杯递向我父亲,声音又恢复了那种软绵绵的调子,“来,你先喝口水,顺顺气。你看,咱们光顾着说话,都忘了青儿也不容易。”

她这话像是劝我父亲,眼神却轻飘飘地扫过我,带着一种重新评估的审视。

她没坐下,就站在沙发旁,手指摩挲着杯壁。

“青儿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咱们做长辈的,也得体谅孩子,是吧?”

她叹了口气,显得无比通情达理,“这房子毕竟是青儿的家,咱们突然过来,是有点打扰了。我那儿媳妇,我看着他就来气,头像看着晴儿,我一看到晴儿,心里就开心…病都好了一半啦!”

父亲猛地抬头,似乎想反驳,但玉兰姨却递了个眼色…阻止了他。

她话锋微妙一转,那个“不过”说得又轻又缓,却像钩子一样,精准地抛了出来。

“不过……”她拖长了音调,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笑容里掺进了新的算计,“青儿啊,玉兰姨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不等我回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看,你爸这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这次陪我来城里瞧病,他自己那高血压的老毛病,也得顺便看看专家门诊,调理调理。我们俩老家伙,在城里人生地不熟的,心里头实在没底。”

玉兰姨这番话,像一阵黏腻潮湿的雾,瞬间包裹了我。刚才那口凉茶压下的小火苗,被她这以退为进的姿态一熏,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窜起一股带着嘲讽的冷火。

她向前挪了一小步,姿态放得更低,几乎带上了点恳求的意味:“南屋的事,就算了,按你说的,我们住北屋。但……你能不能抽空,陪我们去趟医院?挂号、排队、找科室,没个年轻人领着,我们真是两眼一抹黑啊。”

她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我的反应,又补充道,语气更加“推心置腹”:“再说了,青儿,你爸这脾气你也知道,刚才在气头上,话赶话,说的都不是本意。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心里最惦记的还是你。这看病的事儿,你要能在旁边照应着,他这病也好得快些,我们也就不好意思再多麻烦你了,瞧完病我们就回去。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一番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

“体谅?打扰?”我心里冷笑一声。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分明是用“通情达理”做幌子,好让接下来的要求显得不那么过分。她提起儿媳妇和孙子晴儿,更是高明——既暗示了她在我这里“受委屈”是因为想我这个“看着就开心”的人,又轻描淡写地把去她儿子小春家这个最优选项给堵死了,毕竟她“看着儿媳妇就来气”。好话歹话都让她说尽了,最后的路,似乎只剩下她为我画好的这一条。

陪他们看病?

我心里那杆秤猛地一沉。

这哪里是简单的陪伴?

这分明是又要我给他们当钱包…玉兰姨的精明,我太了解了,她既然踏进了这个门,不达到目的,绝不会轻易离开。

我的心像是被泡在冰冷的碱水里,一阵阵发涩。父亲坐在那里,闷头不语,显然又被玉兰姨“顾全大局”的姿态说服了,或者,他根本就是和她一个唱红脸一个白脸,默契配合。

哎…曾经为我遮风挡雨的父亲,如今却成了别人手中指向我的刀。我就是那个去填他们(尤其是玉兰姨)那永无止境的欲壑的吗?

不。这个口子绝不能开。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我看向玉兰姨,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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