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新渠通水与农耕统计难题(2/2)
那时看着眼前的混乱——小禾的木板上满是黑印,阿平的大筐和老麦的小筐还放在旁边,巴图的中筐夹在中间,像三个闹别扭的孩子——他突然意识到,问题的根源不仅是“计数记不清”,更是“记录工具太落后”:炭条画的横线易蹭、易混,根本满足不了“记准、记清”的需求,必须做个更好用的记录工具。
“小禾,跟我来!”那时拉起小禾的手,往储存棚走,“咱们做个‘能写清楚、不蹭掉’的东西,再也不用画横线了!”阿平、老麦、巴图都好奇地跟在后面,想看看那时要做什么。
储存棚里,那时翻出一根杨木杆——是前42章截木剩下的,直径约1寸,长度刚好够握在手里,木质坚硬,不容易裂。他先找了块磨石,把木杆的一端削成细尖,削的时候特意放慢速度,让笔尖的弧度圆润,避免太尖划破木板;削好后,又用石凿在笔尖顶端挖了个小槽,槽深半寸,宽能刚好塞进几根细毛。
“毛呢?要软点、细点的毛,才能蘸炭粉写字。”那时环顾四周,突然想起前几天打猎时剥的鹿皮——鹿皮边缘有不少柔软的鹿毛,之前没舍得扔,放在储存棚的角落里。他赶紧翻出来,挑了十几根最长最软的鹿毛,用手指捋顺,去掉里面的碎皮屑:“这些毛刚好,软却有韧劲,蘸了炭粉不会掉。”
小禾蹲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时哥,把毛塞进槽里就行吗?会不会掉出来?”那时笑着点头,又从陶罐里挖了点树胶——树胶是前34章煮薄荷汁时剩下的,熬得浓稠,黏性很强,现在还带着点薄荷的清香。“用树胶把毛粘住,就掉不了了。”他用手指蘸了点树胶,均匀地涂在槽里,再把捋顺的鹿毛塞进槽里,轻轻按了按,让毛和树胶贴紧。
等树胶稍微干一点,那时把做好的“笔”递给小禾:“试试?这叫‘兽毛笔’,用鹿毛蘸炭粉写,比炭条清楚,还不容易蹭掉。”小禾小心翼翼地接过笔,笔杆握在手里刚好,鹿毛柔软却挺实,不会软塌塌地弯下来。
她从怀里掏出小包炭粉(前几天筛的细炭粉,包在树叶里),蘸了点在鹿毛上,然后在杨木板上慢慢画了一道线——线条比炭条画的细,却更清晰,墨色均匀,没有断点;她试着用手蹭了蹭,线条居然没糊,只是稍微淡了点,还是能看清。“真的不蹭掉!”小禾兴奋地叫起来,又在板上写了几道线,每道都清楚利落,“比炭条好用太多了!”
族人们都围过来看,老麦伸手轻轻摸了摸鹿毛:“这毛软,写出来的线细,比炭条画的横线清楚,以后记‘几块地’‘几筐种’,再也不怕蹭掉了!”阿平也凑过来,让小禾在他的木板上写了个“大筐”“小筐”的简笔画,旁边用兽毛笔标了道细线:“以后拿筐前,先看板上的线,就不会拿错了!”
那时看着小禾兴奋的样子,又看了看手里的兽毛笔,突然说:“光有笔还不够——我们得学‘能记清“多少”“半”’的记号,比如用简单的字,记‘1块地’‘2筐种’‘半块地’,这样不管是谁记,都能看明白,不用再猜。”
夕阳开始西斜,渠边的粟地已经浇完大半,补种的粟种也按“小筐”的量分好了——阿平拿着小筐,每块地撒一筐,巴图在旁边帮忙,老麦则蹲在地里,检查撒种的密度,确保不会太密或太稀。
小禾用新做的兽毛笔,在杨木板上认真记录:“浇地:已浇4块(1块半浇透),未浇1块;粟种:用小筐5筐,剩余小筐1筐”——这次的记录没有横线,而是用简单的符号代替,虽然还不是正规的汉字,但比之前的横线清楚多了,她再也不用怕风蹭掉。
可记录到“半块浇透的地”时,她又停住了笔——现在用的符号只能记“整块”,“半块”该怎么记?总不能画半个符号吧?她抬头看向那时:“那时哥,‘半块地’怎么记啊?用符号画不出来,以后看的时候会忘的。”
那时蹲下来,看着小禾的木板,又看了看旁边的粟地:“这就是我们要学‘字’的原因——符号只能记简单的‘整’,字却能记‘半’‘多’‘少’,比如‘半’字,能清楚地记‘半块地’‘半筐种’,不管过多久看,都不会忘。”
老麦也走过来,摸着手里的小筐:“我年轻时跟别的部落换粮,就因为‘说不清多少’,用3筐麦子换了人家2筐粟种,回来才发现人家的筐比我们的大——要是早有‘字’能记清筐的大小、数量,也不会吃亏。”
阿平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今天拿错筐,就是因为没‘字’记‘小筐多大、大筐多大’,以后学了字,把筐的大小写在板上,我肯定不会拿错了!”
族人们你一言我一语,都觉得“学字”很有必要——之前勘察时的木杆数错、记录时的横线蹭掉、现在的筐大小争议、半块地难记,这些问题都能靠“字”解决。那时看着大家的期待,心里有了主意:“明天早上,我们都聚在知识墙旁,一起学‘能记清农耕事’的字,从‘1、2、半’开始,学会了,以后不管是浇地、撒种,还是换粮,都能说清、记准!”
小禾紧紧握着手里的兽毛笔,笔杆上的鹿毛还沾着点炭粉,在夕阳下泛着微光。她在木板上试着画了个“1”的形状,虽然还不是正规的汉字,但已经比之前的符号清楚多了。“明天我要第一个学!”她小声说,眼里满是期待——再也不用画横线记混,再也不用怕“半块地”记不清,以后部落的农耕事,都能靠这支笔、这些字,记得分明。
夜色渐深,族人们渐渐散去,小禾把兽毛笔和杨木板小心地收进储存棚,旁边放着那包细炭粉。新渠里的水还在轻轻流淌,浇灌着刚补种的粟苗,像是在为明天的“学字”铺路——这一章的混乱与尝试,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从炭条到兽毛笔的工具迭代,从横线到汉字的记录升级,部落的农耕文明,正从“凭感觉估”向“用文字记”慢慢迈进,为下一章的汉字教学,埋下了充满期待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