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露天暂存返潮与霉变危机（1/2）

清晨的雾像一层薄纱裹着晾晒场，长影时的阳光刚把雾戳出几个亮洞，小禾就攥着记录板跑了过来——她的兽皮鞋踩在露水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昨晚梦里全是“晒席被吹开”的画面，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往暂存点冲。

刚拐过储存棚的拐角，她就看见那堆盖着晒席的粟穗——晒席果然出了问题：靠近渠边的一角被夜风掀起来，露在外面的粟穗像吸饱了水的海绵，颜色从金黄变成了暗黄，指尖一碰，能摸到细碎的水珠，更让她心慌的是，穗轴上沾着星星点点的黑斑，像撒了把黑末。

“阿平叔！老麦爷爷！粟穗潮了！”小禾的声音带着颤，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掀开晒席——能看到粟粒之间缠着细细的白丝，凑近闻，还有股淡淡的霉味。她赶紧掏出兽毛笔，在记录板上一笔一画写：“露天暂存粟穗：原1.5筐（干穗），晒席吹开1角，返潮后成2筐（潮穗），有霉斑、白丝、霉味”，“霉斑”两个字旁边画了三个小黑点，手都在抖，生怕漏记一个细节。

小禾的喊声像颗石子投进部落的清晨，老麦拄着木铲最先跑过来，他的木铲头还沾着昨天翻土的泥，跑起来“哐当”响。蹲下身抓起一把粟穗，他的手指在粟粒间搓了搓，然后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是‘生霉’！不是‘潮斑’——这白丝是霉根，再晚一个时辰，霉根就扎进粟粒里，连好粒都救不回来了！”

阿平也喘着气跑过来，看到晒席掀开的角，脸一下子红了：“是我昨天偷懒了！只在晒席两边压了木杆，中间没压，夜里风从渠边刮过来，一下就掀起来了……”他说着就要去捡地上的木杆，想把晒席重新盖紧。

“别盖！”那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还拿着刚编好的小竹篮（早上本来要去采野菜，听到喊声直接转过来），“现在粟穗已经潮透了，盖晒席会闷住潮气，霉长得更快。得先搬到空晒席上摊开，把有霉的粒挑出来，能救多少算多少。”

他转身冲青壮们喊：“阿山，你去搬两块空晒席——就用昨天摊过干穗的那两块，上面没潮气；巴图、岩，你们俩跟我来，用小竹篮装潮穗，每篮少装些，别把霉粒蹭到好穗上；小禾，你在旁边记，装完一篮就标‘霉多’‘霉少’，别混了！”

族人们立刻动起来。阿山扛着晒席跑的时候，晒席边角扫过草堆，惊起几只蚂蚱；巴图和岩拿着小竹篮，蹲在暂存点旁，像捡碎玉似的轻轻捏起粟穗——巴图的手大，一次只能捏一小把，岩的手稍小，捏得更细，两人装了三篮才把2筐潮穗装完。小禾蹲在旁边，每接一篮就写：“篮1：潮穗，霉斑少（穗轴黑点点）；篮2：潮穗，霉斑多（有白丝）；篮3：潮穗，霉斑最多（粟粒粘手）”，写完还把篮子摆在不同位置，用小石子隔开。

老麦没闲着，他去储存棚翻出了前45章驱虫用的小竹筛——筛孔比粟粒小一点，刚好能漏下好粒，留住穗轴和霉粒。“等会儿挑的时候，先把粟穗放进筛里，轻轻晃，好粒漏下去，霉粒和穗轴留在筛上，这样快还干净。”他边说边用手指蹭了蹭筛孔，把上次驱虫粘的草屑擦掉。

两块空晒席铺好后，族人们围着形成了一个“挑拣圈”：老麦负责教挑拣，阿山、巴图、岩负责筛粟穗，小禾负责记录，连平时负责做饭的玛姆都端着陶盆过来，说“多个人多双手，能快些”。

老麦先拿起一把潮穗，放在竹筛里示范：“先晃三下，别太用力——第一下晃掉表面的好粒，第二下晃掉中间的，第三下把穗轴和霉粒倒出来。”他手腕轻轻一颠，竹筛“沙沙”响，金黄的好粒从筛孔漏下来，落在眼。

“记住三个‘不挑’：一是粒不黑的不挑，二是不粘手的不挑，三是没霉味的不挑。”老麦把筛上的霉穗倒进另一个陶盆，“这些霉穗不能留，得拿到远些的地方埋了，不然霉味会飘到好穗上。”

小禾跟着学，她的手小，抓的粟穗少，筛起来更稳。第一把筛完，漏下的好粒装了小半陶碗，她赶紧在记录板上写：“篮1（霉少）：筛完得好粒1碗（小藤碗），霉穗半篮”；第二把筛篮2的潮穗，好粒只漏了小半碗，她又写：“篮2（霉多）：得好粒半碗，霉穗多半篮”；筛到篮3时，粟穗粘成一团，晃了五下才漏下一点好粒，她皱着眉写：“篮3（霉最多）：得好粒小半碗，霉穗一整篮”。

太阳升到短影时，挑拣终于结束。小禾把陶盆里的好粒合在一起，用小藤碗一碗一碗量：第一碗满，第二碗满，第三碗半满——总共是两碗加半碗，刚好能装1小筐（前45章的小筐能装3小藤碗）。她又把霉穗倒进大计量筐里，量了量：第一筐半满，第二筐半满，合起来是1整筐（大筐能装两“半满筐”）。

“总共挽回好粒1小筐，损失霉穗1大筐。”小禾把结果念出来时，声音有点低，“原来的1.5筐干穗，现在只剩1小筐好的了……”

老麦叹了口气，用木铲把霉穗铲进陶桶：“不怪你记的慢，是我们没地方存。以前收的粟穗少，最多3小筐，堆在储存棚的高台上，通风又干燥；这次收了6.5筐，高台堆不下，只能放草堆，草堆吸潮，露天暂存又怕风，早晚得出事。”他转向那时：“阿石，这粮仓必须赶紧建，剩下的6小筐好穗，再放草堆，不出三天也得潮！”

那时蹲在地上，用木杆在晒席旁画了个架子的形状：“先搭临时干燥架，离地面高些，潮气够不着，通风也快。阿山，你算下，6小筐好穗，每架能放2小筐，需要几架？”

阿山捡起木杆，在地上比量：“每架用4根木腿，离地2尺高，上面铺芦苇杆和晒席，能放2小筐。6小筐的话，需要3架——第一架放2小筐，第二架放2小筐，第三架放2小筐，刚好装完。”他边说边去储存棚搬木杆，都是前45章搭晒席剩下的杨木，长3尺，粗3寸，刚好做腿。

搭建干燥架时，阿山教青壮们“找平”：“先把4根木腿的底部削平，再用木杆量高度，每根都要2尺高，差一指都不行——腿不一样高，架子会歪，粟穗会滑下来。”巴图负责削木腿，他的木锯磨得锋利，每削一下都用木杆量，削完一根就放在旁边，等4根都削完，再并排比，确保高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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