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黑沉石初熔,窑火再升温(1/2)
沙部落的人走后的第三天,部落的聚集地还沉浸在“标准碗和天平”带来的新鲜劲里。阿平每天拿着标准碗给族人分粟粥,木架上的天平时不时被用来称一称刚采的草药、晒干的兽皮,再也没人因为“多一点少一点”争得面红耳赤。老麦坐在粟地边的石头上,看着族人用标准碗量粟种、分粮食,嘴角的笑就没断过,逢人就说:“阿石这孩子,脑子就是活,以前分粮要吵半个时辰,现在一炷香就完事了!”
那时却没闲着。他每天吃完早饭,就往烧陶窑那边跑,手里攥着块巴掌大的深褐色石头——那是上个月去青林部落换工具时,在他们边界的石堆里捡的,颜色发黑,比普通石头沉不少,敲开后里面有星星点点的亮痕,和沙克说的“黑沉石”很像。既然沙部落的“黑沉石”还没到,他就先拿这块石头试试水,看看能不能烧出更结实的刃片,替换掉双齿镰上易崩的燧石。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那时就叫醒了阿山。阿山揉着眼睛从草棚里出来,看到那时手里的石头,打了个哈欠问:“阿石哥,你又拿这‘黑石头’干啥?前几天你敲了半天,也没看出啥特别的啊。”
“试试能不能把它烧化,做个新的镰刃。”那时掂了掂手里的石头,“你看这石头,比燧石沉,要是能烧软了做成刃,肯定比燧石结实,再也不用天天磨镰了。”
阿山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昨天磨双齿镰时,燧石刃又崩了一小块,手还被石屑划了道小口子,现在还贴着阿果给的薄荷草药汁。“能行吗?这石头硬得很,上次我用双锋石凿敲,只掉了点碎渣。”
“试试就知道了。”那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把烧陶窑的火升起来,多准备点干木炭,要那种晒了半个月的硬木炭,别用湿的。再拿你那把双锋石凿来,把这石头敲成小块。”
阿山应声跑开,没一会儿就扛着一捆干木炭回来,手里还攥着双锋石凿。两人走到烧陶窑边,阿山先把窑里上次烧陶剩下的陶片清理出来,然后在窑底铺了一层厚厚的木炭——比烧陶时铺的厚了一倍。“阿石哥,这么多木炭,火会不会太旺,把窑烧塌了?”
“不会。”那时蹲下身,帮着阿山铺木炭,“这石头比黏土难烧,得用更旺的火。前几天烧陶时,窑温不够,这次我们把木炭铺三层,中间留窄点的通风口,让火慢慢烧,温度就能升上去。”
阿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拿起双锋石凿,把那块深褐色石头放在石板上。他抡起石凿,用尽全力砸下去,“咚”的一声,石头只裂开一道小缝,石凿弹起来差点砸到他的手。“这石头也太硬了!”阿山甩了甩手,指关节因为用力都泛红了。
那时走过去,接过石凿,仔细看了看石头的裂纹:“别用蛮力,找裂纹的地方敲。你看这里,刚才砸出的缝,顺着缝敲,就能裂开。”他用石凿的尖端对准裂纹,轻轻敲了一下,石头果然从裂纹处裂开,分成了两块。
“原来这么弄!”阿山凑过来,学着那时的样子,对着裂开的石头找缝敲。没一会儿,那块巴掌大的石头就被敲成了十几块小石子,每块都只有指甲盖大小。“阿石哥,这么小的块,烧起来能行吗?”
“越小越好,受热均匀,容易烧化。”那时把碎石头捡起来,放在陶碗里掂量了一下,“差不多了,先烧这些试试。”
两人一起把碎石头放进窑中间的陶盘里,然后在周围填满木炭,只留了一个小口子通风。阿山拿起火折子,点燃了窑口的干草,干草引燃木炭,很快窑里就冒出了浓烟,橘红色的火苗从通风口舔了出来。
“我去拿点水来,等下火太旺了好泼点水降温。”阿山说着就往河边跑,那时则蹲在窑边,盯着通风口的火苗——烧陶时火苗是橘黄色的,他记得以前在书里看过,铜的熔点比陶高,得让火苗变成亮红色,温度才够。
没一会儿,阿果提着个木篮走了过来,篮子里装着些刚采的蒲公英——她听说阿山昨天磨镰时手又受伤了,今天特意多采了点止血的草药。走到窑边,她看到那时蹲在地上,眼睛盯着窑口,脸上沾了点炭灰,额头上全是汗,赶紧从篮子里拿出块干净的兽皮递过去:“阿石哥,你擦擦汗,窑边太热了。”
那时接过兽皮,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到阿果手指上还缠着上次的兽皮,眉头皱了皱:“你的手还没好,怎么又去采草药?”
“没事,已经不疼了。”阿果低下头,把篮子里的草药拿出来放在石板上,“我来给阿山送草药,他昨天手又破了。对了,你们在烧什么?怎么用这么多木炭?”
“烧那块‘黑沉石’,试试能不能做新的镰刃。”那时指了指窑口,“你来得正好,帮我记点东西——等下你看窑里的火苗,要是变成亮红色,就告诉我;要是木炭烧得差不多了,也提醒我添。”
阿果点点头,从怀里掏出杨木板和炭笔,蹲在那时旁边。她上次记录标准碗和天平时,手指被炭笔磨得疼,这次特意在手指上多缠了两层兽皮,虽然写字有点不方便,但至少不疼了。
窑火越烧越旺,通风口的火苗从橘黄色慢慢变成了橙红色,又过了一阵,真的变成了亮红色,像跳动的火焰精灵。“阿石哥,火苗变成亮红色了!”阿果赶紧在杨木板上写:“窑火转亮红,黑沉石在窑中。”
那时凑到通风口往里看,窑中间的陶盘里,碎石头的颜色慢慢变深,表面好像有点发黏。“还不够,得再烧一阵,让石头彻底软了。”他对阿果说,“你再记一下,现在火苗是亮红色,过会儿看看石头有没有变化。”
阿山提着水回来,看到火苗是亮红色,也凑过来看:“阿石哥,石头怎么样了?烧化了吗?”
“快了,再等半个时辰。”那时接过阿山手里的水桶,“你去看看部落里还有没有干木炭,要是有,再抱一捆来,等下可能要添。”
阿山跑回部落,没一会儿就抱了一捆干木炭回来,还带了两个年轻的族人——他们听说那时在烧一种“能做新工具的黑石头”,都好奇地想来看看。两个族人蹲在窑边,看着亮红色的火苗,小声议论:“这石头真能烧软?我以前捡过这种石头,扔火里烧了半天,拿出来还是硬邦邦的。”
“阿石哥肯定有办法,上次标准碗不也是他想出来的?”另一个族人说,“要是真能做新镰刃,以后割粟穗就不用天天磨燧石了,多好!”
那时听到他们的议论,没说话,只是专注地盯着窑火。他知道,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保持窑温,不能让温度降下来。过了一阵,窑里的木炭烧得差不多了,火苗有点变暗,他赶紧让阿山添了些干木炭,火苗很快又恢复了亮红色。
又烧了大约一顿饭的时间,那时觉得差不多了,对阿山说:“你帮我把窑门打开一点,小心点,别烫着。”阿山点点头,用长木杆轻轻拨开窑门的石板,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差点把他的头发燎到。
那时拿着木钳,小心翼翼地伸进窑里,把装着碎石头的陶盘夹了出来。陶盘烫得要命,放在石板上“滋滋”响,上面的碎石头已经变成了一团暗红色的泥状东西,像融化的黏土,但比黏土亮一些。“成了!”那时兴奋地说,“石头烧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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