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河伯定盟防赤虎 新炉试炼铁剑成（1/2）

龙盟的晨雾还没漫过黑石山的矿洞，阿平就骑着棕色的马踏进了河部落的聚居地。这里临河而居，几十间竹屋沿着河岸铺开，竹屋的梁柱用的是河边的硬竹，屋顶铺着晒干的芦苇，门口挂着一串串晾晒的鱼干，有的泛着金黄，有的还带着淡淡的盐霜，空气里飘着浓郁却不刺鼻的鱼腥味。几个河部落的青壮正扛着渔网往河边走，渔网用河边特有的韧草编织，网眼细密均匀，边缘还缠了耐磨的藤条，他们赤裸着脚踝，踩在微凉的河泥里，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看到阿平身上缝着龙盟专属麻布记号的衣服，立刻停下脚步，警惕地举起手里的石矛——石矛的矛尖磨得发亮，矛杆缠着防滑的麻布，显然是精心打磨过的。

“你是谁？来我们河部落做什么？”为首的青壮嗓门洪亮，眼神里满是戒备，手里的石矛微微前倾，做好了随时防御的准备。

阿平翻身下马，轻轻拍了拍马背，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然后解下背上的藤筐，藤筐用坚韧的藤条编织，边缘还编了简单的花纹，里面整齐地放着两袋菠菜种和一袋粟米。“我是龙盟的阿平，奉阿石首领之命来送种子，顺便跟河伯首领聊聊合作，”阿平的声音温和却坚定，目光扫过在场的青壮，“赤虎部落近期要去抢你们，我们龙盟不想看到盟友受难，想帮你们一起防备赤虎。”

青壮们对视一眼，脸上的戒备稍减，其中一个叫河浪的汉子放下石矛，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之前跟野兽搏斗时留下的：“跟我来，首领正在竹屋议事。”他领着阿平往聚居地深处走，路过几处晒鱼架时，看到几个老人正坐在小马扎上翻晒鱼干，手里的竹棍轻轻拨动，动作娴熟；孩子们光着脚丫在河边追逐打闹，手里拿着用芦苇编的小渔网，试图捕河里的小鱼苗，笑声清脆。

河伯的竹屋在聚居地的中心，比其他竹屋大了一倍，门口挂着一张巨大的渔网，渔网的网眼比普通渔网更大，显然是用来捕大鱼的。河伯正蹲在架下翻晒鱼干，他穿着一件用鱼皮鞣制的短衣，腰间系着竹编的腰带，手里拿着根竹棍，动作慢悠悠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历经世事的沉稳。

“河伯首领，”阿平快步上前，把藤筐递过去，“这是龙盟暖棚刚收获的菠菜种，种在河边的湿地里就能存活，就算冬天也能收获新鲜蔬菜；还有这些粟米，是我们去年精心培育的优良品种，颗粒饱满，产量比普通粟米高两成。”

河伯放下竹棍，接过菠菜种，放在粗糙的手掌里捻了捻，种子饱满有分量，又低头看了看藤筐里的粟米，金黄透亮，确实是上等好粮，他眉头微微舒展，却依旧带着顾虑：“龙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赤虎部落有锋利的铜矛，我们河部落只有石矛和渔网，就算合作，恐怕也未必能打赢他们吧？”

“我们龙盟有铜铁矛，比赤虎部落的铜矛更韧、更锋利，能轻易戳穿他们的石甲，”阿平赶紧补充，语气里满是自信，“而且我们愿意教你们冶铁技术，只要你们愿意跟龙盟定盟，我们每月送你们五把铜铁矛，你们每月只需送我们五十斤鱼干抵作贡献；遇到赤虎部落来犯，我们双方一起出兵，互相支援。另外，我们龙盟的贡献榜对河部落也完全有效，鱼干、渔网、甚至你们擅长的捕鱼技巧，都能兑换铜铁工具、暖棚种子和草药。”

河伯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河边嬉闹的孩子和忙碌的族人，眼里闪过一丝坚定——要是赤虎部落真的来了，这样安稳的日子就彻底没了。他握紧手里的竹棍，用力点了点头：“好！我跟龙盟定盟！明天我亲自带十个青壮去龙盟，一是送五十斤上好的鱼干作为见面礼，二是学学你们的贡制规则，顺便看看你们的冶铁坊，要是真能学会冶铁，我们河部落以后也能自己打造工具，不用再怕被人欺负。”

阿平高兴地应下，当天下午就带着河伯的承诺回龙盟。路过东向石墙时，远远就听到“喝哈”的呐喊声，山魁正带着二十个青壮进行训练——青壮们分成两队，一队手持木矛练习刺杀动作，每一次刺出都力道十足，木矛带着风声；另一队操作投石机练习投掷石块，投石机的木架用硬木制成，上面缠着加固的藤条，石块被投出时“呼呼”作响，精准地砸向石墙上挂着的草人，草人身上画着赤虎部落的记号，早已被砸得破烂不堪。

“阿平！怎么样？河部落愿意跟我们合作吗？”山魁看到阿平，立刻停下训练，大步跑过来，脸上满是期待，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浸湿了胸前的麻布衣服。

“愿意！河伯说明天亲自带青壮来送鱼干，还要学贡制和冶铁技术，”阿平笑着点头，语气里难掩兴奋，“我们又多了一个强力盟友，以后防备赤虎部落就更有底气了！”

山魁用力拍着阿平的肩膀，大笑起来：“好！太好了！明天我亲自去东向路口接他们，再让阿果准备好热腾腾的草药茶和刚烤好的粟米饼，好好招待我们的新盟友！”

当天晚上，议事石屋里灯火通明，那时和竹老、山魁、沙木、阿果等首领围坐在铺着兽皮的石桌旁，石桌上摊着一张详细的兽皮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炭笔标记着龙盟、河部落、赤虎部落的位置。竹老拄着用硬木制成的拐杖，手指在地图上河部落和龙盟之间的河道处轻轻敲打：“河部落靠渔猎为生，河道是他们的主要出行和觅食路线，我们可以帮他们在河道两侧砌上半人高的石桩，既能防止赤虎部落从水上偷袭，又能作为捕鱼时的停靠点；另外，河道里的鱼类资源丰富，我们可以派青壮跟他们学习捕鱼技巧，冬天粮食储备不足时，鱼干也能作为重要的补充粮食，缓解粮食压力。”

“竹老说得很有道理，”那时点头赞同，目光转向阿果，“阿果，你明天提前准备好贡献榜的小兽皮本和炭笔，详细给河部落的人讲解贡献记录和兑换规则，鱼干一斤抵半斤粟米，一张渔网抵十斤粟米，要是他们愿意教我们捕鱼技巧，也能记上相应的贡献，让他们清楚知道多付出就能多收获。”

阿果认真记下，又想起一件事，补充道：“河部落住的是竹屋，冬天保暖性差，我们暖棚现在有多余的茅草，我可以准备两捆送他们，既算是龙盟的诚意，也能记在贡献榜的‘部落互助项’里，促进两个部落的友好关系。”

首领们纷纷点头同意，散会后，每个人都带着对新盟友的期待和对未来的憧憬各自忙碌——沙木去检查新炼炉的设备，山魁去清点铜铁矛的数量，阿果去准备明天招待河部落的物资，整个龙盟都弥漫着积极筹备的氛围。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河伯就带着十个青壮，推着两辆崭新的木车来到了龙盟。木车的车轮用硬木制成，上面裹着耐磨的兽皮，车轴涂了动物油脂，推起来“咯吱”作响却毫不费力。木车上整齐地堆着五十斤熏制得金黄透亮的鱼干，鱼干散发着淡淡的盐香和熏香，还有十张新织的渔网——这些渔网用河边最坚韧的韧草编织，网眼细密，边缘缠了加固的藤条，比龙盟现有的渔网结实耐用多了。

“阿石首领！我们来赴约了！”河伯老远就高声喊道，手里还提着一条刚从河里捕的大鱼，鱼身银光闪闪，足有三尺长，“这是我们河部落刚捕的大鱼，给你们尝尝鲜，我们河部落的鱼，烤着吃最香！”

那时带着首领们快步迎上去，接过河伯手里的大鱼，笑着说：“河伯首领一路辛苦！快进龙盟休息，阿果已经准备好了草药茶和粟米饼，正好暖暖身子。”他转头对身边的青壮说：“把河部落的鱼干和渔网搬到粮仓和储物棚，仔细清点登记，记在贡献榜上。”

阿果带着河伯和青壮们先去看议事石屋前的贡献榜，兽皮卷上已经用炭笔写好了各部落的贡献记录，字迹工整清晰。“河伯首领，你看，”阿果指着兽皮卷空白处，“以后河部落的贡献就记在这里，今天送的50斤鱼干能抵25斤粟米，10张渔网能抵100斤粟米，累积到一定数量，就能兑换铜铁矛、铁剑或者暖棚种子。”

河伯凑近贡献榜，认真地听着阿果的讲解，时不时点头，眼里满是认可：“这个贡制好！公平公正，多劳多得，我们河部落肯定好好干！”

山魁带着几个青壮去卸鱼干和渔网，把鱼干小心翼翼地放进粮仓的陶瓮里，用麻布密封好，防止受潮；渔网则挂在储物棚的木架上，分类摆放整齐。小禾拉着河部落的一个老渔翁，兴致勃勃地去暖棚参观，还特意送了他们一袋饱满的菠菜种和一捆干燥的茅草：“渔翁爷爷，这是我们暖棚的菠菜种，种在湿地里就能活；这捆茅草可以铺在竹屋里，冬天能保暖。”

黑石山的冶铁坊里，沙木和石翁正忙着对新炼炉进行最后的调试。新炼炉比旧炉大了整整一倍，炉壁用坚硬的青石砌成，每块石头都经过精心打磨，严丝合缝，里面糊了三层混合了稻草的黄泥，耐高温又保温。炼炉还装了双层风箱，风箱的帆布用鹿皮鞣制而成，比普通麻布更耐磨，拉动时能往炉内输送更多空气，让炉火燃烧得更旺，炉温能比旧炉高出三成。

“新炉第一次试炼，必须用最好的铜铁矿，才能炼出高质量的合金，”沙木从一个陶瓮里拿出一块黑中泛绿的矿石，矿石表面光滑，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这是石牙部落送来的上等富矿，含铁含铜量都很高，用它炼出来的合金，韧性和硬度都能达到最佳，正好能打造一把铁剑——之前我们只有铜铁矛，近战能力不足，有了铁剑，对付赤虎部落的铜矛就更有把握了。”

石翁点点头，拿起手边的铁锤，熟练地把铜铁矿敲成均匀的鸡蛋大小的块，动作沉稳有力：“我已经按1:3的比例准备好了铁矿，混合后一起入炉，保证受热均匀。”

就在这时，河伯带着两个青壮兴致勃勃地来到冶铁坊参观，看到高大的新炼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冰凉的青石炉壁：“这炼炉真气派！比我们部落煮鱼的灶炉大多了，真能把石头炼成坚硬的铜铁？”

“当然能！”沙木笑着点头，语气里满是自信，“今天我们正好要进行新炉的第一次试炼，炼出的合金就用来打造一把铁剑，你们正好亲眼看看，以后学会了冶铁，河部落也能自己打造铁剑，再也不用怕赤虎部落的铜矛了。”

河伯高兴地留下来观看试炼，青壮们也围了过来，好奇地盯着新炼炉，眼里满是期待——他们这辈子只听说过铜铁工具厉害，却从没亲眼见过冶铁的过程。

沙木让两个力气大的青壮轮流拉动风箱，“呼哧呼哧”的声响比旧炉时响亮得多，源源不断的空气涌入炼炉，炉子里的火苗很快从淡红色变成橘黄色，最后变成耀眼的白色，熊熊烈火几乎要从炉口喷出来，把整个冶铁坊都映照得通红。沙木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铁条，每隔一会儿就伸进炉内探温，铁条取出后，根据颜色判断炉温：“发红是温度不足，发黄是温度刚好，发白就是温度过高，容易烧坏矿石。”

河伯和青壮们屏住呼吸，紧紧盯着沙木手里的铁条，生怕错过关键步骤。石翁站在炼炉旁，随时准备添加矿石和木炭，脸上满是专注。

“温度够了！可以加矿石了！”沙木突然大喊一声，石翁立刻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混合矿石，小心翼翼地倒进炼炉里，沙木又迅速添加了一把干燥的木炭——新炉体积大，需要更多燃料才能维持高温。

河伯看着炉子里跳跃的熊熊烈火，忍不住感叹：“这火苗真旺！比我们烤鱼的火厉害多了，难怪能把坚硬的石头炼成铁水，太神奇了！”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炼炉内的矿石已经完全熔化，沙木趴在炉口仔细观察了片刻，大声喊道：“出铁水！准备石模！”石翁和河部落的两个青壮赶紧合力把一个石模推到炉底——这个石模是沙木特意按剑的形状打造的，长三尺，宽三寸，剑身刻有简单的纹路，能铸出一把完整的剑坯。

沙木用力打开炼炉底部的出铁口，通红的铁水“哗啦”一声流了出来，像一条燃烧的红色绸带，顺着陶制的凹槽缓缓滑进石模里，炽热的热气扑面而来，把周围的人都熏得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感受到阵阵灼热。河伯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真的流出铁水了！太不可思议了！龙盟的技术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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