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归途漫漫（2/2）

我虽然依旧虚弱，但回到熟悉的世界，呼吸到冰冷的空气，反而有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心感。我对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离开冰窟的过程比进来时顺利得多。或许是因为归墟之行解决了此地的某些核心问题，冰窟内那种诡异的危险感消失了。我们沿着原路返回，穿过那条冰晶甬道，重新回到了玉虚峰脚下那片寒冷的冰原。

外面依旧是黑夜，繁星满天，昆仑的雪峰在月光下闪烁着圣洁而孤寂的光芒。寒风凛冽，却让人感到无比的亲切。

我们找到了之前藏匿的部分物资，搭起帐篷，点燃固体燃料，终于喝上了热水，吃上了相对正常的食物。虽然条件依旧艰苦，但比起归墟那种绝境，已是天堂。

围着小小的炉火，我们第一次有机会好好说说话。胖子迫不及待地追问张起灵这一年的经历，问他怎么到的归墟，怎么成为的守望者。

张起灵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用他那种特有的、简洁的方式叙述起来。原来，一年前青铜门关闭时，他并非完全被动地被门后的力量吞噬，而是主动选择留下，利用张家秘法和自身的特殊性，暂时稳定了门的波动，但也因此被卷入了门后更深层的空间——也就是归墟的边缘。他在那里遇到了灯枯油尽的上一任守望者，接受了其残念和部分力量，成为了新的守望者，一边抵御“祂”的侵蚀，一边寻找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直到我们的到来。

他的叙述平淡无奇，但我们都明白，这一年他独自承受了多少孤独、压力和危险。胖子听得眼圈又红了，用力拍着张起灵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有啥事，咱们一起扛！”

解雨臣则更关心后续：“青铜之门的平衡暂时恢复，但你说并非一劳永逸。接下来会有什么影响？‘它’组织和‘幽冥’还会不会卷土重来？”

张起灵摇了摇头：“影响会逐渐显现，现实世界的某些异常现象可能会减少或消失。但觊觎‘门’后力量的势力不会轻易放弃。而且……”他顿了顿，看向我，“吴邪与归墟心灯的联系，可能会让他成为新的焦点。”

我摸了摸胸口，感受着那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与遥远归墟之心的感应，苦笑道：“看来这麻烦体质是改不了了。”

“雀”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清冷：“我的任务，护送你们到格尔木，就算完成。之后，我会消失。”

我们都看向她。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女子，在这一路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我们至今对她的身份和背后势力一无所知。

“雀姑娘，这次多亏你了。”解雨臣真诚地道谢，“不知日后是否还有相见之日？”

“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添了根柴火。

夜色深沉，炉火噼啪。我们五人，经历了生死，从地狱般的归墟重返人间，围坐在这昆仑雪山的寒夜里，虽然前路依旧未知，但至少此刻，心中是踏实的。

回家的路，还有很长。但这一次，我们不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