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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进山遇阻与灵泉初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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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的青藤巷还浸在墨色里,百草堂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墨背着塞得满满当当的登山包,手里拎着祖父留下的青铜艾灸盒,脚步放得极轻——生怕吵醒巷子里还在熟睡的邻居。巷口路灯下,赵铁山已经推着辆旧自行车等在那里,车后座绑着两个鼓囊囊的帆布包,帆布边缘还沾着去年进山时蹭的泥渍。

巷子里的青石板路还凝着夜露,林墨的登山靴踩上去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回头望了眼百草堂二楼的窗户,那扇雕花木窗里还透着微弱的暖黄灯光——是师母又在熬夜熬药了。自从祖父半年前突然中风倒下,这位寡言的妇人就接手了堂里大小事务,连带着把林墨的衣食用度也照料得妥帖。此刻窗棂上晃动的剪影,大概是她正踮着脚从药柜顶层取黄芪,那排深褐色的樟木药屉,林墨闭着眼都能摸到第三格藏着专治小儿夜啼的蝉蜕。

登山包的背带勒得肩膀生疼,林墨伸手调整时,触到内层口袋里那封泛黄的信笺。这是祖父清醒时攥在手心的最后遗物,皱巴巴的宣纸上,苍劲的瘦金体写着“终南山太乙峪,千年石艾藏绝壁”。墨迹在某个“绝”字的最后一笔洇开,像是老人家颤抖的手力竭时的无奈。林墨记得祖父昏迷前反复呢喃的“石艾”,那是《黄帝内经》记载的“三年陈艾,七年悬灸”里的极品,传说能穿透八层肌理,直达病源。

“吱呀——”木门的呻吟声惊飞了屋檐下的两只麻雀。林墨下意识屏住呼吸,看着两只灰影掠过巷口的老槐树。这棵槐树少说有百年树龄,树干上还嵌着祖父用朱砂画的驱邪符,斑驳的红色在夜色里泛着诡异的光。他记得小时候总爱趴在树下听老人们讲古,说这槐树底下埋着前朝太医的药箱,每逢月圆之夜,能听见捣药的声音。

“小林!”低沉的嗓音惊得林墨打了个寒颤。赵铁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巷中央,旧自行车的链条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这位四十多岁的汉子裹着件洗得发白的军大衣,脸上的胡茬在路灯下泛着青灰,眼窝深陷得像终南山的山涧。他手里攥着根缠满红布条的登山杖,那是去年在神农架迷路时,用百年杜鹃木削成的救命神器。

“赵叔,您等很久了?”林墨快步上前,注意到自行车后座的帆布包里露出半截罗盘。那是赵铁山祖传的堪舆罗盘,刻着密密麻麻的二十八宿和六十四卦,边缘包着的铜皮被摩挲得发亮。去年在神农架,正是靠着这罗盘,他们才从瘴气弥漫的迷雾谷逃出生天。

“四点差一刻就到了。”赵铁山伸手拍了拍自行车后座,“来,把包绑紧。这次进山不比往常,太乙峪的地形邪乎得很,十年前有支科考队进去,就没见着出来。”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凝成细小的冰晶,落在帆布包上,和去年的泥渍混在一起,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

林墨蹲下身,从登山包侧袋摸出麻绳。手指触到防水布袋里的急救包时,祖父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野外采药,三分靠运气,七分靠准备。”急救包里除了常规的绷带、消炎药,还多了几味特殊药材——蛇倒退、七叶一枝花,都是祖父手把手教他辨认的解毒良药。麻绳在指间翻飞,林墨想起十二岁那年,祖父就是这样教他打水手结,说关键时刻,一个结能救命。

“听说你师母昨天找你谈话了?”赵铁山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动巷子里沉睡的魂灵。他弯腰检查自行车的刹车,动作娴熟得像个老机械师。车铃铛上系着的红绸带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那是进山前必做的仪式,讨个平安吉利。

林墨的手顿了顿,麻绳差点从指间滑落。昨天傍晚,师母确实把他叫到药房,指着墙上的《神农采药图》,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墨儿,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当时他没懂,现在看着赵铁山布满老茧的手,突然明白,或许这次终南之行,不只是找石艾,更是祖父对他的最后考验。

“赵叔,您说...石艾真的存在吗?”林墨把登山包牢牢绑在自行车后座,起身时膝盖发出轻微的脆响。他记得祖父书房里那本手抄的《终南山志》,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干枯的艾草标本,标签上写着“疑似石艾,味苦辛,性温”。但那标本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匆忙间采摘的。

赵铁山跨上自行车,脚蹬在青石板上碾出刺耳的摩擦声:“信则有,不信则无。你祖父这辈子,不就信这个?”他转头看向百草堂的方向,车灯的光晕扫过斑驳的砖墙,照见墙角新长的野薄荷。“当年你祖父带着我进秦岭,在鹰嘴崖上挂了三天三夜,就为采一株百年野山参。那时候,我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自行车缓缓驶出青藤巷,轮胎碾过石板缝隙里的落叶,发出细碎的脆响。林墨小跑着跟上,忽然想起祖父常说的“医者仁心,药者匠心”。此刻他怀里的青铜艾灸盒贴着心口发烫,那上面雕刻的云雷纹,是祖父亲手用刻刀一点一点凿出来的,说这是打开古老医道的钥匙。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影在路灯下摇晃,像极了祖父书房里那幅《青囊经》的插图。林墨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锁屏壁纸是他和祖父在药王庙前的合影。照片里,老人家笑得眯起眼睛,手里举着刚采的艾草,背景是漫天云霞。那时他还不懂,祖父为何总说,每株草药都有自己的命数。

“抓紧了!”赵铁山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自行车拐上通往终南山的公路,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林墨握紧车后座的把手,感觉到风里带着山雨欲来的潮湿气息。背包里的罗盘突然轻轻震动,铜针疯狂地旋转,指向东南方——那正是太乙峪的方向。

路边的里程碑显示,离太乙峪还有32公里。林墨数着车轮碾过的白线,想起祖父书房抽屉深处的那本《寻药笔记》,最后一页写着:“世人皆知艾草温经散寒,却不知千年石艾,需以诚心求之,以性命护之。”此刻他忽然明白,这次进山,要找的不只是一株草药,更是祖父穷尽一生追寻的医者之道。

自行车的链条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赵铁山猛地刹车。林墨差点撞上他的后背,抬头看见前方公路上横卧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那狐狸的眼睛在车灯下泛着幽蓝的光,像是两盏鬼火。赵铁山低声咒骂了句,伸手去摸腰间的桃木剑——那是进山必备的辟邪之物。

“别动。”林墨突然抓住赵铁山的手腕。他想起祖父说过,山中精怪,不可轻犯。那狐狸盯着他们看了半晌,突然转身跃入路边的草丛,临走前还回头望了一眼,像是在引路。林墨的目光落在狐狸消失的地方,隐约看见几株艾草在夜风里轻轻摇曳,叶片泛着不同于寻常艾草的银青色。

“这...”赵铁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敬畏,“莫不是山神显灵?”他弯腰捡起块石头,在路边画了个太极图,嘴里念念有词。林墨知道,这是进山前的又一个仪式,祈求山神庇佑。此刻他忽然想起师母的话,或许,这只白狐就是祖父派来指引他的?

公路上重新响起自行车的轱辘声,林墨望着远处渐亮的天际线,东方泛起鱼肚白。背包里的青铜艾灸盒随着颠簸轻轻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古老的呼唤。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不仅是险峻的山路和神秘的石艾,更是一场关乎传承与信仰的试炼。而青藤巷的百草堂,在晨雾中渐渐模糊,却永远是他心中最温暖的归宿。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洒在终南山的峰峦上时,林墨和赵铁山已经站在了太乙峪的入口。这里的空气带着浓重的药香,混合着松针和苔藓的气息。赵铁山展开罗盘,铜针稳定地指向西南——那里,是传说中石艾生长的绝壁。林墨深吸一口气,握紧祖父留下的艾灸盒,踏上了这条注定不平凡的寻艾之路。

“昨晚又翻你爷爷的医案了?”赵铁山见林墨眼下泛着青黑,伸手把一个温热的麦饼塞进他手里,“老杨说山里这几天有阵雨,我把防水油布和烘干艾绒的炭炉都带上了,你那点年轻人的装备,经不住山里造。”他指了指帆布包,“左边装的是应急草药,有治跌打损伤的三七粉,还有解蛇毒的半边莲,都用蜡纸包好了,你记得贴身放。”

林墨咬了口麦饼,温热的麦香混着芝麻的咸香在嘴里散开,心里暖得发颤。他这几天为了确认九窍灵艾的生长特征,几乎把祖父医案里相关的记载翻烂了,连页边空白处祖父随手画的艾草草图都反复琢磨,却总觉得还差些实在的经验——就像知道“清明前采艾”是古训,却不知道山里的清明比城里要晚半个月,艾草的长势也得按海拔调整。

“苏丫头和小雨呢?”赵铁山看了眼手表,“约定的五点,该到了。”话音刚落,就见巷口拐进来两个身影,苏清瑶背着专业的植物标本箱,箱子侧面贴满了她之前采集的艾草样本标签,陈小雨则抱着个相机包,里面装着她特意借的防水相机,还没走近就兴奋地挥着手:“林医生!赵爷爷!我昨晚把马阿姨给的草籽装在密封管里了,苏姐姐说可以在路上观察发芽情况!”

苏清瑶走到近前,把一个笔记本递给林墨:“这是我根据《终南山植物志》整理的艾草分布表,海拔八百米以下多是普通山艾,八百到一千二百米可能有变种,九窍灵艾按你祖父医案里的记载,应该生长在一千五百米左右的向阳坡,那里土壤偏沙质,排水性好,符合‘泉边不涝,坡上不旱’的条件。”她指着笔记本上画的折线图,“我还查了近十年的气象数据,这个季节山里的晨雾要到上午十点才散,我们得赶在雾散前到达预定海拔,不然visibility太低,容易错过生长点。”

四人汇合后,坐上了提前联系好的进山面包车。司机是老杨的侄子小杨,常年在终南山跑运输,对山路熟得像自家后院。车开出城区后,路面渐渐从平整的柏油路变成坑洼的水泥路,再后来连水泥路都没了,只剩下布满碎石的山道。车窗外的景色也慢慢变了,低矮的灌木丛换成了高大的栎树,空气里的湿度越来越大,连呼吸都带着股清冽的草木香。

“前面那段‘鹰嘴弯’得下来走。”小杨把车停在一处崖边,指着前方蜿蜒的山路,“去年暴雨冲垮了半边路,现在只能容一个人过,你们把背包带子收紧点,别蹭到旁边的碎石。”林墨下车时,脚刚落地就打了个趔趄——山路比他想象中陡得多,表层的泥土被雨水泡得松软,踩上去能陷进半指深,还得时时提防脚下松动的石块。

陈小雨刚走没几步,相机包就滑到了胳膊肘,她想腾出手调整带子,却差点撞到旁边的树干。苏清瑶赶紧走过去,帮她把背包肩带收紧,还从自己的标本箱里拿出根登山杖:“这是碳纤维的,不重,你拄着能省点力。记住走‘之’字形,别直上直下,膝盖会受不住。”她一边说,一边给陈小雨演示如何用登山杖探路,“先把杖尖戳进土里,确认稳了再迈脚,山里的路看着平,底下可能有暗坑。”

赵铁山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把镰刀,时不时砍掉挡路的荆棘。他年轻时跟着林鹤年进过几次山,对山里的路还有些印象,却也不敢大意——终南山的林子密,岔路多,有时候明明看着是熟悉的方向,走几步就会发现周围的树木全都变了样。“你们看这棵漆树,”他指着一棵树干上泛着光泽的树,“去年我来的时候,它旁边还有棵老槐树,现在槐树没了,说明这边的地形可能因为雨水变了,咱们得更小心。”

林墨跟在赵铁山身后,手里拿着祖父医案里夹着的旧地图。地图是祖父用毛笔手绘的,上面标注的“双泉”位置,按现在的路线看,应该在前面的山坳里。他一边走,一边对照着地图和周围的景物,发现祖父标注的“歪脖子松”还在,只是树干比地图上画的更粗了些,树底下的石头缝里,果然长着几株艾草——叶片比城里的厚实,叶脉也更清晰,苏清瑶蹲下来,用镊子小心地取下一片叶子,放在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下观察:“这是山艾的一种,叶片边缘有锯齿,但背面没有淡金色光泽,不是我们要找的九窍灵艾。”她从标本箱里拿出马母给的九窍灵艾标本,“你看,真正的九窍灵艾标本,叶片背面的绒毛在阳光下会泛金,而且叶脉比这个更粗,像有股韧劲。”

陈小雨赶紧用相机拍下这几株山艾,还特意对着叶片和标本的对比处拍了特写:“等回去我做个‘艾草鉴别’的短视频,让大家看看普通山艾和九窍灵艾的区别,肯定很多人不知道原来艾草还有这么多讲究。”她一边拍,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你们看!那里有只松鼠!”话音刚落,就想追过去拍,却被苏清瑶一把拉住:“山里的动物都怕人,你一跑它就躲了,而且灌木丛里可能有蛇,别乱闯。”

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太阳终于爬上了山头,晨雾渐渐散开,远处的山峰露出了青灰色的轮廓。赵铁山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拿出水壶:“前面就是‘双泉’了,老杨说的没错,两股山泉汇在那里,我们先去补水,顺便歇歇脚,吃点东西。”林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山坳里有两处水流从岩石缝里渗出来,顺着山势往下淌,在山脚下汇成一个不大的水潭,水潭边的土壤果然是偏沙质的,踩上去松松软软,却不积水。

“你们看这里的艾草!”苏清瑶突然蹲在水潭边,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林墨和陈小雨赶紧凑过去,只见水潭周围长着一片艾草,叶片比之前看到的山艾更大,背面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苏清瑶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叶片:“质地比标本更韧,而且你看这里——”她指着叶片中间的位置,“有细微的孔洞,只是还不明显,可能要到子午时辰才会更清晰。”

林墨拿出祖父的医案,翻到记载九窍灵艾的那一页,对比着眼前的艾草:“祖父说‘九窍显于子午’,现在是上午九点,离午时还有三个小时,我们可以先在这里扎营,等午时再仔细观察。”他环顾四周,发现水潭旁边有块相对平坦的空地,周围没有太多低矮的灌木丛,不容易藏蛇虫,“就这里吧,赵爷爷,我们把防水油布铺起来,苏姐你整理标本,小雨负责记录环境数据,我去捡点干柴,等会儿好烘干可能受潮的艾绒。”

陈小雨立刻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海拔一千四百八十米,气温十五摄氏度,湿度百分之六十五,风向东南,水潭水质清澈,ph值约为7.2……”她一边念,一边用随身携带的试纸测试水质,“苏姐姐,这里的水质符合你说的‘弱碱性山泉’,很适合艾草生长。”苏清瑶则拿出标本夹,小心翼翼地采集了几片水潭边的艾草叶子,夹在吸水纸中间:“我们得标记好采集时间和位置,回去和实验室的样本对比,才能确定是不是九窍灵艾。”

赵铁山和林墨一起铺防水油布,油布是赵铁山特意找老裁缝用两层帆布缝的,中间夹了防水胶,铺在地上能隔绝潮气。两人合力把油布拉平,用石头压住四个角,又在旁边挖了个浅坑,用来放炭炉——万一遇到下雨,还能用来烘干淋湿的衣物和艾绒。“你爷爷当年进山,都是用这种油布,”赵铁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时候没有你们现在这么好的装备,他就背着个布包,里面装着竹刀和艾绒,走几天几夜都不觉得累。有一次为了采到好艾,他在山里待了半个月,回来的时候鞋都磨破了,却把采到的艾绒小心地分成小包,送给需要的患者。”

林墨听着赵铁山的话,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他想起祖父医案里最后一页写的“艾者,爱也”,以前总觉得是祖父随口写的,现在站在这终南山的水潭边,看着周围长势旺盛的艾草,突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采艾不仅是为了治病,更是一种对生命的珍视,对患者的牵挂。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青铜艾灸盒,盒身上的艾草纹样被摩挲得发亮,仿佛还带着祖父的温度。

中午十一点半,太阳升到了头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艾草上,水潭边的艾草叶片背面的金色光泽越来越明显。苏清瑶突然喊道:“林墨!你快来看!”林墨赶紧跑过去,只见苏清瑶用放大镜对着一片艾草叶子,叶片上清晰地显现出九个微小的孔洞,排列成类似九宫格的形状,在阳光下还能看到细微的光泽在孔洞间流动。

“是九窍灵艾!”林墨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拿出祖父医案里的草图对比,发现叶片上孔洞的位置和草图上画的一模一样。陈小雨兴奋地举起相机,不停地按快门:“找到了!我们真的找到了!”她特意拍了个慢镜头,记录下阳光照射在孔洞上的样子,“这个片段一定要放在视频的开头,太震撼了!”

苏清瑶从标本箱里拿出准备好的竹刀和竹篮——按祖父医案里的记载,采九窍灵艾不能用铁器,否则会破坏艾草的药性。“采的时候要注意,”苏清瑶一边给林墨演示,一边说,“只采成熟的叶片,不要伤到根茎,而且每株最多采三片,这样不影响它后续生长。”她用竹刀轻轻割下一片叶子,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你爷爷的医案里说‘采艾如待人’,要心怀敬畏,不能贪心,不然采到的艾药效也会打折扣。”

林墨接过竹刀,手心有些出汗。他蹲在艾草前,仔细观察每一株艾草的长势,挑选那些叶片厚实、孔洞清晰的植株,然后用竹刀小心翼翼地割下叶片。竹刀的刀刃很薄,割在叶片上几乎听不到声音,他每割下一片,就会轻轻把叶片放进竹篮里,还不忘用手把艾草的茎秆扶正——就像祖父在医案里写的“采后需护株,来年复可采”。

“林医生,你看这片叶子!”陈小雨突然指着一株特别高大的艾草,“它的孔洞比其他的更明显,而且叶片边缘的金色更亮!”林墨走过去一看,果然,这株艾草比周围的都要高,叶片也更宽,背面的金色光泽在阳光下几乎要晃眼。他用竹刀轻轻割下一片,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浓郁却不刺鼻的艾香扑面而来,比他之前闻过的任何一种艾草都要醇厚。

“这应该是生长年限最长的一株,”苏清瑶凑过来看了看,“你爷爷医案里说‘老艾药效胜新艾’,这株的药效肯定最好,我们要好好保存。”她从标本箱里拿出一个特制的密封袋,里面垫着干燥的艾草叶,“把这片叶子放这里面,能保持它的新鲜度,回去做成分分析的时候数据更准确。”

就在林墨准备继续采艾的时候,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刚才还晴朗的天气,转眼间就乌云密布,风也变得大了起来,吹得树叶“哗哗”作响。赵铁山抬头看了看天,脸色变了:“不好,要下大雨了!我们赶紧把东西收拾好,去前面的山洞躲躲!”他一边说,一边赶紧把竹篮里的艾草倒进防水袋里,又把炭炉和油布往背包里塞。

林墨也赶紧停下采艾,帮忙收拾东西。苏清瑶则迅速把采集好的标本放进标本箱,用防水胶带把箱子口封紧——这些标本是确认九窍灵艾的关键,绝不能淋湿。陈小雨抱着相机包,慌慌张张地跟着赵铁山往山洞的方向跑,刚跑没几步,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相机包也掉在了地上。

“小心!”林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陈小雨的胳膊,才没让她摔下去。苏清瑶赶紧蹲下来捡相机包,打开一看,相机虽然有点磕碰,但因为有防水壳保护,没什么大碍。“你没事吧?”林墨看着陈小雨擦破的膝盖,赶紧从背包里拿出赵铁山准备的三七粉,撒在伤口上,又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山里的路滑,你跟着我走,别跑太快。”

几人好不容易跑到山洞,刚躲进去,大雨就倾盆而下,雨点砸在山洞外的岩石上,溅起半尺高的水花,山洞里也变得阴冷起来。赵铁山赶紧拿出炭炉,点燃里面的木炭,让大家围着炭炉取暖。“还好我们来得及时,”赵铁山看着外面的大雨,“这雨要是再大一点,山路就更难走了,说不定还会有泥石流。”

林墨把装着九窍灵艾的防水袋放在炭炉旁边,让炭火的温度慢慢烘干袋子上的潮气——他怕艾草受潮影响药效,就像祖父当年每次采艾回来,都会把艾草挂在通风的屋檐下,每天翻动几次,直到完全烘干。苏清瑶则借着炭火的光,打开标本箱,检查里面的标本:“还好封得严实,没淋湿,等雨停了我们再出去看看,能不能再采点艾草。”

陈小雨坐在炭炉边,看着自己擦破的膝盖,有些自责:“都怪我不小心,差点把相机和标本弄坏了。”林墨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山里走多了都会摔跤,你赵爷爷年轻时进山,还掉过一次山沟呢,后来靠手里的镰刀才爬上来。”赵铁山听了,笑着摆摆手:“那都是老黄历了,不过你们年轻人要记住,在山里走,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别为了采艾或者拍东西,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雨下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渐渐变小,最后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林墨走到山洞门口,探头往外看,发现外面的山路变得更加泥泞,水潭边的艾草被雨水冲刷后,叶片显得更加翠绿,只是有些低矮的植株被雨水压弯了腰。“雨小了,”林墨回头对众人说,“我们再去采点艾草,然后就准备下山,不然等天黑了,山路更难走。”

苏清瑶拿出雨量计,测量了一下降雨量:“已经下了五十毫米,山路的泥土含水量很高,我们得更小心。”她从背包里拿出几双防滑鞋套,分给大家,“这是我特意准备的,鞋底有钢钉,能增加摩擦力,不容易打滑。”陈小雨穿上鞋套,试着走了几步,兴奋地说:“真的不滑了!苏姐姐你太厉害了,连这个都想到了!”

几人再次来到水潭边,发现经过雨水的冲刷,艾草叶片上的孔洞更加清晰了。林墨这次采艾更加小心,不仅避开了被雨水压弯的植株,还特意挑选那些长在地势稍高地方的艾草——这些地方的土壤排水性更好,艾草的根系更发达,药效也更稳定。苏清瑶则在旁边记录每一株艾草的生长位置和特征,还采集了一些土壤样本:“回去可以分析一下这里的土壤成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矿物质,能让九窍灵艾长出这么独特的孔洞。”

陈小雨这次没有再乱跑,而是乖乖地跟在林墨身边,用相机记录采艾的过程。她特意拍了林墨用竹刀割艾的特写,还有苏清瑶小心翼翼保存标本的样子,嘴里还小声念叨着解说词:“大家看,采九窍灵艾不仅要讲究时机,更要注重方法。这些叶片上的孔洞看似奇特,说不定就是解开它神奇药效的关键……”

就在三人全神贯注于采艾工作时,山间忽然刮起一阵怪风。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林墨抬头望向天空,脸色骤变:“不好!这是山雨欲来的征兆,我们得赶紧找地方避雨!”

苏清瑶迅速将采集好的艾草和土壤样本收好,陈小雨也急忙把相机塞进防水袋。三人在林墨的带领下,朝着记忆中一处山岩下的洞穴跑去。然而,山路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异常湿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突然,陈小雨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旁边的悬崖边滑去。林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却因为惯性也差点跟着摔下去。苏清瑶见状,急忙冲过来拉住林墨的腰带,三人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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