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古卷藏玄机 地异生奇症(2/2)
深夜,林墨独自坐在正堂,点燃一支艾条。艾烟袅袅升起,在月光中形成淡淡的光柱。他翻开《守脉录》,祖父的笔迹在灯光下舒展:“余幼随师入山采药,见师以艾火救冻僵猎户,问曰:‘艾火微末,何以敌寒?’师曰:‘艾火虽小,能续人命;医道虽微,能安众生。’”读到此处,他想起李建国大爷送来的芝麻烧饼,想起周老打包古籍时颤抖的手,想起神农架药农塞给他的野果。这些细碎的温暖,就像艾火的微光,汇聚成了医道传承的星河。
突然,贴身的布袋里传来温热,那枚祖传玉佩与刚收到的半朵莲纹玉佩贴在一起,竟发出淡淡的绿光。林墨取出玉佩,两瓣莲纹拼在一起,正好形成一朵完整的莲花,莲花中心刻着的“丹炉”二字渐渐清晰。他想起玄机子说的“神农谷有上古阵法”,或许这对玉佩就是破解阵法的钥匙。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百草堂的门就开了。李建国大爷带着几位老街坊赶来送行,手里提着装满馒头和咸菜的篮子:“林大夫,路上饿了就吃,馒头是刚蒸的,热乎着。”一位卖早点的张婶塞给苏清瑶一罐酱菜:“这是我用老坛腌的萝卜干,开胃,山里吃干粮的时候就着吃。”
林墨看着眼前的众人,眼眶有些发热。他深深鞠躬:“多谢各位乡亲,我们一定平安回来。百草堂有林小婉在,大家有不舒服的随时来,别硬扛。”
汽车驶离老街时,陈小雨趴在车窗上挥手,直到百草堂的匾额变成一个小点。江浩打开车载导航,屏幕上“采药人古道”的路线蜿蜒曲折,通向远方的群山。苏清瑶靠在车窗上,翻看着《禹贡地域考》,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书页上,古字在光影中流转。张宏握着方向盘,嘴里哼着小调,方向盘上挂着的艾草香囊轻轻晃动。
行驶到半路,江浩的手机突然响起,是神农架的王大爷打来的,声音里带着焦急:“林大夫,不好了!我们按你说的种的七叶一枝花,昨晚突然倒了一片,土壤里渗出些黑色的水,闻着有股腥味!”
林墨心中一沉,让江浩把手机开免提:“王大爷,你别急,先看看黑色的水是不是从西边的山涧流过来的?有没有带气泡?”
“对!就是西边山涧!水还冒着小泡,我用手摸了摸,凉得刺骨!”王大爷的声音带着颤抖,“还有,山里的杜鹃突然落叶了,跟上次矿渣污染时不一样,这次落得又快又彻底!”
苏清瑶立刻翻到《守脉录》的地脉篇:“是地脉逆流!丹炉峰的地脉异动已经影响到主脉了,黑色的水是地脉中的阴寒之气外泄,杜鹃落叶是预警信号。”她看向林墨,“我们得加快速度,要是主脉受损,后果不堪设想。”
林墨让江浩联系马明哲主任:“马主任,麻烦你立刻派团队去神农架,带上土壤检测仪和重金属吸附剂,先帮王大爷他们阻断黑色水流,用生石灰撒在污染区域。我们在丹炉峰修复地脉后,会立刻赶过去。”
挂了电话,车厢里一时安静,只有车轮碾过山路的“沙沙”声。林墨看着窗外掠过的群山,山上的植被从苍翠渐渐变得稀疏,远处的丹炉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峰顶的积雪像是覆着一层寒霜。他握紧手中的玉佩,绿光愈发明显,仿佛在指引着方向。
“师父,你看前面!”张宏突然指着前方,只见路边的草丛里,几株野生的艾草正在枯萎,叶片蜷缩成一团,根部渗出细小的黑色水珠。这是丹炉峰的原生艾种,比人工培育的品种更能感知地脉变化。
林墨让张宏停车,蹲下身仔细观察。艾草的根系已经发黑,轻轻一碰就断了,断口处流出的黑水带着淡淡的硫磺味。他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银针挑了一点放在舌尖,涩味中带着一丝麻意。“是地脉中的阴寒之气混杂着矿脉毒素,比神农架的矿渣污染更严重。”他站起身,望向丹炉峰的方向,“墨尘应该已经动了子午石,我们得赶在他破解地脉封印前到达鼎足崖。”
重新上路后,车速快了不少。江浩一边操控着无人机探查前方路况,一边说:“师父,无人机拍到黑风岭有烟雾,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可能是墨尘的人在那里扎营。”他把无人机传回的画面调大,烟雾缭绕中,隐约能看到几顶黑色的帐篷,帐篷外插着的旗帜上,画着一朵残缺的莲花——那是莲心教的标志。
苏清瑶从背包里取出桃木剑,剑身上刻着的“驱邪扶正”四个字在阳光下闪着光:“莲心教擅长用毒,尤其是用瘴气炼制的‘蚀骨香’,吸入后会让人产生幻觉。我们得提前做好防备,把辟秽艾丸含在舌下,能解毒气。”她把桃木剑递给林墨,“这把剑是赵叔用百年桃木做的,泡过艾草汁,能驱邪。”
林墨接过桃木剑,剑柄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他想起祖父说过,桃木能镇邪,艾火能驱秽,这两样都是中医传承里“守正”的象征。无论墨尘的阴谋多隐蔽,只要守住医道的本心,守住地脉的平衡,就一定能化解危机。
当汽车开到采药人古道的入口时,夕阳已经西斜。古道入口处的石碑上,刻着“药者仁心,山者有灵”八个字,是明代一位老中医题写的,字迹已经模糊,却透着穿越百年的庄重。林墨背起药箱,握住苏清瑶的手,张宏扛着登山镐走在最前面,江浩操控着无人机探路,四人的身影渐渐走进古道的林荫深处。
古道两旁的树干上,刻着历代药农留下的标记,有的是简单的“艾”字,有的是画着药草的图案。走到一半时,林墨发现一棵老槐树上,刻着祖父的名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甲子年,携徒修复地脉,艾火照峰峦。”他伸手抚摸着刻痕,祖父当年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牵着年幼的他,教他辨认艾草的叶形。
“前面就是避雨石屋了。”江浩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林墨的思绪。石屋依山而建,屋顶用茅草和松枝铺成,门口堆着几捆干枯的艾草,应该是ret药农留下的。走进石屋,墙上挂着几张兽皮,地上铺着干草,角落里还有一个用石头垒成的火塘,火塘边放着几个陶碗。
张宏立刻点燃火塘,用艾草秆引火,艾烟的清香驱散了石屋的潮湿。苏清瑶取出压缩饼干和酱菜,分给众人:“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去鼎足崖。根据舆图,鼎足崖离这里还有五公里,中途要经过‘瘴气谷’,得赶在日出前穿过,那时瘴气最淡。”
深夜,林墨被窗外的异响惊醒。他悄悄走到门口,借着月光看到石屋不远处,有几道黑影在徘徊,手里拿着火把,火光映出他们衣服上的残缺莲花标志。“是莲心教的人。”他低声回到火塘边,叫醒众人,“他们应该是在守着古道,阻止我们去鼎足崖。”
张宏握紧登山镐,眼神锐利:“不如我们趁夜色绕过去?我熟悉山林地形,能找到小路。”
林墨摇头,从药箱里取出几支艾条:“他们既然守在这里,肯定料到我们会绕路。不如主动出击,用艾火驱他们。莲心教的人怕艾草的阳气,我们把艾条点燃扔过去,他们肯定会退。”
苏清瑶点头,取出银针:“我和江浩掩护你,要是他们放毒箭,我能用银针止血解毒。江浩,你用无人机干扰他们的视线,把强光打开。”
计划定好后,江浩先操控无人机飞向黑影,强光突然亮起,黑影们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眼睛。林墨趁机点燃艾条,用力扔向黑影聚集的地方,艾火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在地上燃起明火。艾烟弥漫开来,黑影们闻到气味,立刻咳嗽着后退,嘴里喊着“快撤!是艾草!”
“趁现在快走!”林墨大喊一声,四人立刻冲出石屋,沿着古道向鼎足崖跑去。身后传来莲心教众的咒骂声,却没有追上来——艾草的阳气对他们修炼的阴邪功法有克制作用,不敢轻易靠近。
跑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边泛起鱼肚白。江浩指着前方的山谷:“那就是瘴气谷!日出前的瘴气果然淡,只有一层薄雾。”山谷里弥漫着淡蓝色的雾气,阳光穿过雾气,形成一道道光柱。古道旁的石头上,刻着“瘴气谷,过者含艾”的字样,是历代药农的警示。
众人取出辟秽艾丸含在舌下,艾香在口腔中散开,隔绝了瘴气的腥味。走进山谷,雾气沾在皮肤上,带着一丝清凉,却没有不适感。谷中生长着许多珍稀药草,苏清瑶忍不住停下脚步,指着一株开着黄色小花的植物:“是‘江边一碗水’!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野生的。”她小心地采集了几片叶子,放进标本袋,“这种药草能治跌打损伤,在丹炉峰很少见,或许是瘴气谷的特殊环境滋养的。”
林墨却注意到,谷中的药草虽然茂盛,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生长——指向山谷深处的一个洞穴。洞穴口被藤蔓覆盖,藤蔓上开着紫色的小花,正是《守脉录》中记载的“引路花”,只在靠近地脉核心的地方生长。“洞穴里应该就是地脉的分支,通向鼎足崖。”他用桃木剑拨开藤蔓,洞穴内传来淡淡的绿光,与玉佩的光芒呼应。
走进洞穴,光线渐渐明亮。洞穴壁上刻着壁画,画着古人用艾火祭祀地脉、用石鼎炼丹的场景。最深处的壁画上,一位老者手持子午石,将其嵌入石壁,石壁上的莲花图案立刻亮起。林墨举起手中的玉佩,绿光与壁画上的莲花图案重合,石壁突然震动起来,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一条通往山顶的石阶。
石阶上布满青苔,却异常干净,像是经常有人走动。走到石阶顶端,鼎足崖的全貌展现在眼前:三座山峰呈鼎足之势,中间的山峰顶端,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巍然矗立,正是子午石,石头表面泛着诡异的紫黑色光泽,周围的空气都带着寒意。子午石下方,站着一个穿着黑袍的老者,背对着众人,手里握着一根镶嵌着骷髅头的拐杖——正是墨尘。
“林鹤年的孙子,终于来了。”墨尘缓缓转身,脸上刻着诡异的符文,眼神阴鸷如冰,“子午石已经被我炼化了三成,再过三个时辰,地脉的阴寒之气就会彻底爆发,到时候神农鼎就会现世,我就能掌控整条地脉,让中医彻底臣服于我!”
林墨握紧桃木剑,玉佩在掌心发烫:“你炼化子午石,导致地脉失衡,多少药农的生计被毁,多少患者因为药草变质无法治病,你根本不配谈医道!”
“医道?”墨尘冷笑一声,拐杖指向子午石,“弱肉强食才是天道!你以为林鹤年当年修复地脉是为了苍生?他是为了独占神农鼎的秘密!”他突然挥动拐杖,几道黑色的气刃朝着众人袭来,“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成为我炼化地脉的祭品!”
张宏立刻挡在前面,用登山镐挡住气刃,气刃撞在镐头上火星四溅。苏清瑶趁机取出银针,挥手向墨尘射去,银针带着艾火的阳气,直指墨尘的穴位。墨尘侧身躲开,银针扎在石壁上,冒出黑色的烟雾。江浩操控无人机冲向墨尘,无人机带着强光和艾绒弹,艾绒弹爆炸后,艾烟弥漫开来,墨尘的动作明显迟缓。
林墨抓住机会,握着桃木剑冲向子午石,玉佩的绿光越来越亮。他想起祖父教他的“守脉诀”,口中默念口诀,桃木剑带着艾火的光芒,朝着子午石上的紫黑色光泽砍去。“铛”的一声,桃木剑与子午石碰撞,紫黑色光泽泛起涟漪,墨尘发出一声惨叫,嘴角流出黑血。
“不可能!你怎么能破解我的炼化术!”墨尘不敢置信地怒吼,再次挥动拐杖,这次的气刃更加浓郁,带着刺鼻的腥味。
“因为你不懂,地脉不是用来掌控的,是用来守护的。”林墨举起玉佩,将其按在子午石上,玉佩的绿光与子午石的光芒融合,紫黑色光泽渐渐消退,“子午石是地脉的一部分,你用阴邪之术炼化它,违背了自然之道,注定会失败。”
子午石发出耀眼的金光,鼎足崖的地脉开始震动,周围的药草重新焕发生机,枯萎的艾草抽出新芽。墨尘被金光击中,身体渐渐消散,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嘶吼:“我还会回来的!”
金光散去后,子午石恢复了原本的黑色,表面的纹路清晰可见,与林墨的玉佩完美契合。鼎足崖的空气中,弥漫着艾草和药草的清香,远处的神农架方向,传来隐约的鸟鸣,像是在庆祝地脉的恢复。
林墨靠在子午石上,大口喘着气。苏清瑶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瓶水:“成功了,地脉稳定了。”
江浩看着检测仪上的数据,兴奋地说:“师父,地脉的能量波动恢复正常了!丹炉艾的生长环境也恢复了,比之前更好!”
张宏坐在地上,笑着说:“这下可以好好歇歇了,回去我得让赵叔给我打把更好的登山镐,这次太险了。”
林墨看着身边的伙伴,又望向远方的群山,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他从背包里取出纸笔,写下一份《地脉守护计划》,上面写着:“一、建立地脉监测网络,在丹炉峰、神农架等核心区域设置监测点;二、推广药草保育技术,培训药农科学种植;三、开设地脉与中医传承课程,让更多人了解人与自然的共生之道。”
“这只是开始。”林墨把计划递给众人,眼中闪烁着光芒,“地脉守护不是一次两次的修复,是代代相传的责任。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守脉联盟’,把各地的中医、药农、环保人士都联合起来,一起守护我们的土地和医道。”
苏清瑶接过计划,提笔在后面补充:“还要加上‘中西医结合’,马明哲主任已经同意合作,我们可以用西医的技术监测地脉,用中医的智慧修复和保育。”
江浩点点头:“我可以开发一个线上平台,把监测数据实时共享,让各地的人都能看到地脉和药草的状态。”
张宏拍着胸脯:“阳艾基地可以作为培训基地,我负责教大家种植技术!”
夕阳西下时,四人走下鼎足崖。古道旁的艾草在风中摇曳,像是在挥手送别。林墨的口袋里,玉佩和子午石的碎片贴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温暖。他知道,墨尘虽然消失了,但莲心教的余孽可能还在潜伏,神农鼎的秘密还没完全揭开,地脉守护的路还很长。
回到百草堂时,门口挤满了人。李建国大爷举着刚烙好的烧饼迎上来:“林大夫,我们看新闻说丹炉峰的地脉稳定了,就知道你们成功了!”林小婉抱着手机跑过来,屏幕上是线上课程的直播界面,在线人数突破了二十万:“师父,好多人问什么时候开‘地脉与药草’的专题课,还有人要加入我们的守脉联盟!”
林墨看着眼前的人群,又望向堂内的“岐黄薪火”匾额,突然明白了祖父当年的心意。医道传承,从来不是某个人的使命,是每一个心怀仁心的医者,每一个热爱土地的百姓,用双手托起的薪火。这薪火,在艾烟中燃烧,在地脉中流淌,在岁月中传承,永不熄灭。
夜深了,百草堂的灯还亮着。林墨在《守脉录》的最后一页,写下新的篇章:“守脉者,守天地之和,守医患之信,守古今之智。艾火不息,医魂不灭;地脉不绝,苍生安康。”写完后,他把《守脉录》放进木匣,与竹简、玉佩放在一起。窗外,檐角的铜铃轻响,月光洒在药柜上,映出满柜的药香,也映出了传承的希望。而在遥远的神农谷深处,一处隐蔽的洞穴中,一朵黑色的莲花悄然绽放,花瓣上的纹路,与墨尘的符文一模一样——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他翻开《守脉录》,在空白页写下:“医道者,上合天时,下顺地利,中应人心。守脉者,既守地脉之衡,亦守医道之魂。”放下笔,墨迹未干,他对着堂内喊了一声:“收拾装备,明早出发去丹炉峰!”
话音刚落,后院传来江浩的回应:“收到师父!我这就把地脉监测数据同步到云端,带上便携式分析仪!”张宏的声音紧随其后:“登山镐和防水帐篷早就备好了,再去装两袋阳艾绒,关键时刻能当引火物!”
苏清瑶走进内室,打开梳妆台的暗格,取出一个紫檀木盒。盒子里铺着红色绒布,放着一枚银色的针筒——这是祖父留下的“温灸针筒”,针筒内藏着九根不同型号的银针,针尾刻着对应的穴位名称。她将针筒放进药箱,又取出一瓶用艾油浸泡的药酒,这是她用三年时间泡制的,能活血化瘀、祛风除湿,对付山里的寒湿再合适不过。
林墨走到药柜前,取下最上层的一个瓷瓶,里面装着“醒神散”,是用麝香、冰片、薄荷等药材研磨而成,遇到瘴气或昏迷时,吹入鼻腔能立刻见效。他想起神农架的瘴气,又多拿了几包艾草制成的香囊,香囊里还混合了雄黄和苍术,能驱蛇虫、防瘟疫。
深夜,林墨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起身走到院子里,月光洒在阳艾基地的田垄上,艾苗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想起小时候,祖父带着他在基地里除草,告诉他:“艾草是最有灵性的植物,你对它好,它就会用最好的药效回报你。地脉也是一样,你守护它,它就会滋养万物。”
突然,手机响了,是马明哲主任打来的。“林大夫,恭喜你们成功修复丹炉峰地脉!”马明哲的声音里带着兴奋,“我派去神农架的团队传来消息,黑色水流已经被阻断,土壤中的重金属含量正在下降,王大爷他们种的七叶一枝花,已经有新芽冒出来了!”
“太好了!”林墨心中一喜,“马主任,多谢你及时派人过去,不然损失就大了。”
“应该的!”马明哲说,“我已经向医院申请了专项基金,准备和你们合作成立‘中医药材保育与地脉守护研究中心’,把你们的技术推广到全国。还有,下周有个全国中医药大会,邀请你做主旨演讲,讲讲地脉与药材质效的关系,怎么样?”
林墨有些意外,随即答应:“好,我一定参加。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号召更多人加入守脉联盟。”
挂了电话,林墨望着月光下的百草堂,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知道,守脉联盟的成立,会让地脉守护和中医传承之路走得更稳、更远。而那些潜伏的危机,那些未揭开的秘密,不过是这条路上的荆棘,只要众人同心,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众人就带着装备出发了。汽车驶离老街时,林墨回头看了一眼百草堂,檐角的铜铃在晨光中轻响,“岐黄薪火”的匾额熠熠生辉。他知道,无论他们走多远,百草堂永远是他们的根,是医道传承的起点,也是守护地脉的港湾。
车窗外,朝阳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群山之间,丹炉峰的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像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林墨握紧手中的桃木剑,掌心的玉佩微微发热,他仿佛看到祖父站在峰顶,朝着他微笑,手中的艾火,在晨光中化作了漫天星河。而在那星河深处,神农鼎的轮廓隐约可见,等待着被真正的守护者唤醒——一场关于地脉、药草与医道的新传奇,才刚刚拉开序幕。
夕阳下,百草堂的艾烟袅袅升起,与远处的晚霞融为一体,将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橙红色。林墨带着伙伴们走出大门,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在青石板路上投下交错的光影,像是在大地上写下的“传承”二字。陈小雨和林小婉站在门口挥手送别,林小婉手里还握着那本刚打印好的《守脉联盟倡议书》,上面已经签满了老街坊和学员的名字。
“师父师娘,记得每天报平安!”陈小雨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扬起笑容,“守脉联盟的线上报名通道我已经开通了,一天就有两千多人报名,等你们回来,我们就开成立大会!”
林墨回头挥手,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他们此行不仅是为了丹炉峰的地脉,更是为了守护那些依赖药草生存的百姓,为了传承那些流传千年的中医智慧。而他手中的竹简、玉佩和桃木剑,不仅是工具,更是责任的象征,是连接古今、沟通天地的桥梁。
汽车驶上山路,渐渐远离了城镇。窗外的景色从热闹的街巷变成了静谧的山林,空气中的气息从烟火气变成了草木的清香。江浩打开车载音响,播放着一段舒缓的古琴曲,琴声与车轮碾过山路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成了旅途的伴奏。
苏清瑶靠在林墨肩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轻声说:“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去神农谷看看吧,玄机子说那里有神农鼎的线索。我想知道,上古时期的医者,是如何用神农鼎调和地脉、救治苍生的。”
林墨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彼此的心意:“好,等我们修复好丹炉峰的地脉,就去神农谷。我相信,神农鼎不仅是一件神器,更是一种象征,象征着医者对自然的敬畏,对苍生的责任。我们要找到它,不是为了掌控它,而是为了更好地守护地脉,传承医道。”
张宏握着方向盘,笑着说:“等找到了神农鼎,我们就用它炼制最好的丹药,治好所有的疑难杂症!到时候,百草堂的名声就传遍全国了!”
江浩推了推眼镜,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着刚更新的地脉监测数据,语气带着理科生特有的严谨:“宏哥,炼制丹药得先搞清楚神农鼎的能量机制,我已经把《守脉录》和古卷残片的文字做了语义分析,发现‘鼎承地脉,药合天工’这八个字反复出现,说不定鼎身的纹路就是能量传导的关键。等我们拿到实物,我就能搭建模拟模型,到时候不仅能提升药材质效,还能精准测算每种药材的适配比例。”
林墨闻言点头,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一株野生艾草上。那艾草长在石缝间,虽茎秆纤细,却顶着饱满的艾绒,在山风中倔强地摇晃。他想起祖父曾说“石缝里的艾草最有劲儿,经了风雨,驱邪的阳气更足”,就像这一路的坚守,越是艰险,越能淬炼出医道的本心。
“名声不重要。”林墨轻声开口,声音透过车窗传来的风吟清晰入耳,“祖父留下百草堂,不是为了争名逐利,是为了让艾草的温辛能暖遍街巷,让医者的仁心能护得一方平安。神农鼎也好,地脉守护也罢,终究是为了让药草能好好生长,让百姓能少受病痛之苦。”
苏清瑶从背包里取出那本《禹贡地域考》,翻到夹着丹炉峰舆图的那一页,指尖抚过周老用朱砂标注的“鼎足崖”三字:“你说得对,不过这次丹炉峰之行,或许不只是修复地脉那么简单。柳先生送来的半朵莲纹玉佩,和你祖传的玉佩合在一起时发出的绿光,我查过《道藏》里的记载,那是‘阴阳相契,脉门自开’的征兆,说不定鼎足崖的石壁后,藏着比神农鼎更关键的秘密。”
话音刚落,江浩的平板电脑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屏幕上丹炉峰区域的地脉波动曲线陡然出现一个尖锐的峰值,紧接着又快速回落,留下一道刺眼的尖刺状纹路。“师父,地脉异动!比上次王大爷报告的还要强烈,而且波动频率和我之前检测到的莲心教阴邪之气完全吻合!”
张宏立刻踩下油门,汽车在盘山公路上划出一道平稳的弧线,他紧握着方向盘,眼神变得锐利:“看来墨尘的余党也没闲着,说不定已经摸到了鼎足崖的入口。放心,我后备箱里备了三捆浸过桐油的艾草秆,还有赵叔特意打造的带艾草纹的登山镐,真要是遇上他们,咱们用艾火阵困他们,保管让这群邪祟无处遁形。”
林墨伸手摸了摸贴身布袋里的桃木令牌,令牌上的太极纹路在体温的浸润下愈发清晰,仿佛有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掌心蔓延至四肢百骸。他低头看向手腕上的银镯,那是苏清瑶为他求的平安镯,镯身缠着细细的艾绒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不用慌。”林墨的声音沉稳如山,“玄机子说过,地脉有灵,会护佑真正的守脉者。我们带着艾草的阳气,揣着医者的仁心,又有彼此并肩,就算前路有再多艰险,也能逢凶化吉。”他顿了顿,看向窗外渐渐清晰的丹炉峰轮廓,峰顶的子午石在夕阳下隐约泛着金光,“而且我总觉得,祖父当年修复地脉时,一定留下了后手,就像老槐树上的刻痕,是给后人的指引。”
汽车终于驶到采药人古道的入口,夕阳正缓缓沉入西山,将古道入口的石碑染成金红色。“药者仁心,山者有灵”八个模糊的字迹,在余晖中仿佛有了生命,与远处丹炉峰的光影遥相呼应。林墨率先推开车门,艾草的清香夹杂着山间特有的松涛气息扑面而来,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伙伴,苏清瑶手中的桃木剑泛着温润的光泽,张宏扛着登山镐斗志昂扬,江浩则将平板电脑装进防水袋,眼神坚定。
四人的身影并肩站在古道入口,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与石碑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是跨越百年的传承对话。林墨深吸一口气,率先迈步走进古道,脚下的青石板路带着岁月的温润,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历史的脉络上。
古道两旁的树木枝叶交错,在头顶织成天然的穹顶,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点,照亮了路面上历代药农留下的足迹。林墨的指尖划过树干上刻着的“艾”字,突然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温热从指尖传来,与掌心的桃木令牌遥相呼应。他抬头望去,前方的古道在密林深处渐渐隐去,却有一缕淡淡的绿光在林间闪烁,像是在指引着方向——那是玉佩发出的光芒,也是地脉的召唤。
他知道,鼎足崖的子午石旁,一场关乎地脉兴衰的较量正在等待着他们;神农谷的迷雾深处,神农鼎的秘密正沉睡在时间的长河里。但此刻,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对守脉使命的坚定,对医道传承的执着。
晚风穿过古道,卷起地上的几片艾叶,落在林墨的脚边。他弯腰拾起一片,艾叶的温辛气息在鼻尖萦绕,像是祖父的叮咛,又像是地脉的低语。他握紧艾叶,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身后伙伴的脚步声整齐而坚定,与林间的虫鸣、风吟交织在一起,谱写着属于守脉者的乐章。而在古道深处的阴影里,一朵残缺的莲花印记悄然浮现,又迅速隐没在黑暗中,预示着这场传承与守护的征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