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事情结束（2/2）
构成火焰阴影的幽蓝火焰和浓稠阴影如同风中残烛，剧烈摇曳，迅速变得稀薄、透明，眼看就要彻底消散。
黎然收回手，掌心的金光已然消失。他站在崩塌祭坛扬起的烟尘和弥漫的幽蓝光雾中，身影依旧挺拔。
他看着那即将溃散的火焰阴影，声音清晰地穿透废墟的轰鸣：
“一个路过的邻居罢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地球，不是你们该点火的地方。”
话音刚落，那最后一缕扭曲的火焰阴影，如同被掐灭的烛火，“噗”地一声，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只留下祭坛废墟上残留的冰冷气息，以及整个地下大厅的一片狼藉和死寂。
见状黎然松了一口气，也得亏着基里艾洛德人现在还不敢真正的降临在地球，这才免了一场冲突。
黎然站在废墟边缘，目光扫过狼藉的现场，最终落在了大厅角落几个蜷缩的身影上。
那是仅存的几个信徒，在刚才的能量冲击和恐怖威压下幸存下来，此刻正像受惊的鹌鹑般挤在一起，深紫的兜帽长袍沾满灰尘和污渍，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他们的眼神空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信仰崩塌后的茫然，连黎然的目光扫过来都只是本能地缩得更紧，连逃跑的念头似乎都生不出来。
黎然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不高，却清晰地传到角落每个人的耳朵里：“过来。”
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却比任何怒吼都更让那几个信徒感到冰冷刺骨。
他们浑身一颤，惊恐地抬起头，看到黎然那双在昏暗光线下依旧锐利的眼睛正看着他们。
“问你们几个问题，”黎然继续道，语气没有任何起伏，“问完了，送你们离开。”
离开？这个字眼像黑暗中的微光，瞬间点燃了求生的本能。几个信徒面面相觑，脸上是难以置信和更深的恐惧交织。
离开这里？离开这刚刚见证了“神使”投影溃散、祭坛毁灭的恐怖之地？回到外面的世界？这简直像天方夜谭。
其中一个信徒，看起来年纪稍大，颤抖得最厉害，他鼓起残存的勇气，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你……你说的是真的？放我们走？”
黎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深处。无形的压力让信徒们感到窒息。
短暂的沉默后，求生的欲望压倒了恐惧。他们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从角落里走出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踩在滚烫的烙铁上，不敢靠近崩塌的祭坛废墟，更不敢靠近黎然，最终在距离黎然七八米远的地方停下，重新缩成一团，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黎然的目光在他们身上逐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一个身形相对没那么佝偻、虽然同样恐惧但眼神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甘和怨毒的信徒身上——正是之前跪在台下的“引路人”。
他的工装外套在刚才的混乱中撕破了几处，脸上也沾着污迹，但黎然认出了他。
“你，”黎然抬手指了指“引路人”，声音平淡，“叫什么名字？在教团里负责什么？”
“引路人”身体猛地一僵，被单独点名的恐惧让他几乎要瘫软下去。
他嘴唇哆嗦着，几次想开口都没发出声音。旁边一个信徒似乎想替他回答，但被黎然一个眼神制止了。
“……阿……阿伦……”“引路人”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干涩，“负责……负责接引……合适的‘薪柴’……和传递‘神谕’……”他避开了黎然的目光，盯着自己沾满灰尘的鞋尖。
“薪柴？”黎然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指的是那些被你们诱骗、恐吓加入的普通人？”
阿伦（引路人）的头垂得更低了，算是默认。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老木桶酒馆里？”黎然直接切入核心。
阿伦的身体又是一颤。这个问题显然触及了核心秘密。
他下意识地看向崩塌的祭坛方向，那里只剩下冰冷的废墟。他眼中最后那点不甘和怨毒迅速被更大的恐惧取代。连大祭司和“神使”都……他还有什么可坚持的？
“……是……是‘净炎’行动……”阿伦的声音带着绝望的认命，“‘审判之手’……已经锁定了‘锈蚀巢穴’……只等……只等最后的‘神谕’点燃……彻底净化……”
“净炎卫队”在哪？“审判之手”又是什么？具体有多少人？黎然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精准而直接。
阿伦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所知的关于这两个基里艾洛德人在地球培养的武装力量的信息——包括他们可能藏匿的据点、行动模式、以及“审判之手”是一个由三个被深度寄生的狂热者组成的小队等信息——断断续续地吐露出来。
旁边的几个信徒听得心惊胆战，他们显然知道的远不如阿伦多。
黎然静静地听着，偶尔打断追问一两句细节。他的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仿佛只是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直到阿伦把自己知道的都倒干净，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软下去，黎然才点了点头。
“很好。”黎然的目光转向其他几个信徒，“你们呢？知道些什么？”
那几个信徒吓得连连摇头，纷纷表示自己只是最底层的“薪柴”，平时负责诵经、维持祭坛清洁，对核心行动一无所知。他们眼中只剩下纯粹的恐惧和祈求。
黎然没再追问。他该知道的，已经差不多了。
“好了，我送你们离开。”
说着，黎然便再度抬起了手掌，掌心中光芒四射。
“等等！你不是说让我们离开的吗！？”那个年纪稍大的信徒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形。
他们刚刚燃起的微弱希望瞬间被浇灭，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绝望和背叛感。
几个人本能地向后缩去，挤成一团，脸上写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骗子！恶魔！”另一个信徒失控地嘶吼着，涕泪横流。
阿伦瘫在地上，看着那金色的光芒，眼中残留的不甘和怨毒彻底被巨大的恐惧淹没，只剩下彻底的灰败。他以为自己终究难逃一死。
黎然对他们的激烈反应视若无睹，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掌心的光芒稳定地扩散开来，如同一个温暖的光罩，迅速将缩在七八米外的几个信徒笼罩在内。
“这就是送你们离开的方式。”黎然的声音依旧平淡，穿透了信徒们的哭喊和尖叫。
“只有死，才是你们最好的解脱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