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幻影迷踪，真意铸基（1/2）

万道墟的光网刚织进默羽的声纹，花海就突然变了模样。

本该是粉白蓝相间的莲影，不知何时换成了层叠的琼楼；情织界的丝花明明开在原地，眼角余光里却成了翻涌的浪涛；连战道仙君劈出的光痕，都时而化作古战场的残戈，时而变回光洁的斧刃——像有谁在光网之上，铺了层流动的碎镜。

“这是……障眼法？”战道仙君抡起巨斧砍向琼楼幻影，斧刃穿过去，只带起串细碎的光沫，“不对，是道则在‘变’，连我的‘刚’都被引着晃了晃。”

楚砚的木剑突然剧烈震颤。元初共生网的光丝上，缠上了些极细的银线，这些银线一碰触别的道则，就立刻模仿其形态：缠上墨色黑影的触须，就变成墨纹；搭上小火灵的暖光，就化作火星；连默羽的透明翅影，都被它学了去，在光丝上忽闪忽闪。

“是‘幻’道则。”林薇的界域镜对着银线照了半响，镜面里的景象突然碎成千万片，又重组出片陌生的星云，“来自‘幻域’，那界域的道则能映照万物形态，却在崩塌时被自己的幻象困住，连本体都忘了是什么样。”

话音未落，花海中央突然裂开道缝隙。缝隙里飘出群银灰色的影子，细看竟是些巴掌大的光蝶，蝶翅上布满细碎的镜鳞——正是那些银线的源头。它们刚落地，周围的幻象就更乱了：断章城的残墙变成琉璃殿，墨色黑影的触须化作蜿蜒的河，连守墟人的光杖都成了棵开花的树。

“别慌，它们不是故意的。”守墟人拄着“树杖”笑，光杖顶端的光粒突然爆开，化作片纯净的白光，白光所过之处，幻象纷纷褪去，露出光网原本的模样，“你看，‘幻’的本质，是‘映’，映着周围的样子变，其实心里没底，才学个不停。”

光蝶们被白光惊得缩成一团，蝶翅上的镜鳞突然暗了下去，露出底下半透明的翅膜——膜上印着些模糊的痕迹：有连绵的星云，有会唱歌的石头，还有群更大的光蝶在星云里飞。

“是它们的家乡。”沈惊鸿指尖的混沌水落在光蝶群中，水纹里浮出更清晰的画面：幻域原本不是混乱的，那里的“幻”道则是“记映”，能把见过的美好景象拓印下来，织成界域的风景。直到某次星云碰撞，拓印的景象碎了，才成了现在这颠三倒四的模样。

“怕不是忘了自己本来该‘映’什么，才乱学一气。”楚砚引动木剑，让元初网的光丝轻轻裹住一只光蝶，“试试映这个？”

光丝上流淌着万道墟的共生气息：战道的刚劲里藏着护持，墨染的柔婉中带着包容，默羽的寂然里裹着倾听……光蝶的镜鳞接触到这气息，突然不再乱晃，翅上渐渐映出片小小的花海——不是模仿眼前的景，是把共生的暖意，拓印成了自己的样子。

“成了！”林薇的界域镜追着那只光蝶照，镜中幻象突然定住了：琼楼幻化成情织界的丝花亭，浪涛凝固成明心渊的莲池，残戈化作战道仙君斧上的共生花，“它们能‘映’真意了！”

战道仙君突然大笑，抡起巨斧往地上砸出个光坑：“来，给你学个厉害的！”他引动道则，光坑里竟开出朵铁色的花，花瓣锋利如刃，花心却藏着团暖光——是他刚柔并济的真意。光蝶们立刻围过去，镜鳞上纷纷映出铁花的影子，只是花瓣边缘多了圈银线，倒比原本的多了几分灵动。

墨色黑影也凑过来，用触须在地上“染”出片蓝紫色的云：“学这个，学这个，比铁花好看！”光蝶们的镜鳞又变了，云影里浮出光丝交织的网，竟是把“染”与“共生”的意，一起拓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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