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首战告捷（1/2）

商业街上人流如织，霓虹闪烁，勾勒出一片繁华喧嚣的都市夜景。

陈锐却感觉自己仿佛行走在另一个维度，周围的热闹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薄膜。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锁定在前方那个穿着夹克的中年男人身上，更准确地说，是锁定在男人后颈上那团不断扭曲贪婪吮吸着什么的暗红色光影。

他不动声色地尾随着，借助人群的掩护，保持着安全距离。

剑魂那独特而清晰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响，如同一位冷静而博学的导师，向他揭示着眼前这诡异存在的本质。

“岁阳，一种颇为奇特的能量生命体。”剑魂的声音带着一种研究般的客观，并无明显的褒贬。

“它们诞生于混沌的情感浊流之中，最初只是一张白纸，没有固定形态，更没有所谓的‘人格’。”

陈锐一边小心跟踪，一边凝神倾听。

“它们的第一次‘附身’，至关重要。”

剑魂继续解释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自然规律。

“就像将一滴墨水滴入清水，宿主的情绪、记忆、性格特质，会成为这滴‘墨水’，彻底浸染岁阳这张白纸，为其染上底色，甚至初步塑造其行为模式。这个过程，我们称之为‘初染’。”

陈锐看着前方那个对妻女露出近乎夸张的幸福笑容的中年男人，低声问：“所以……这个岁阳，是被他的‘幸福’情绪染色的？”

“可以这么理解，但更准确地说，是被‘放大’和‘抽取’。”

剑魂纠正道，“岁阳以情感为食，尤其偏爱强烈，纯粹的情绪。它会不断刺激宿主的情绪中枢，让他持续处在某种情感的巅峰状态，比如极度的快乐无边的爱意，甚至是扭曲的愤怒或恐惧。在这个过程中，它贪婪地汲取这些被放大后的情绪能量，而宿主本身的情感储备，则在被持续消耗。”

陈锐心中一寒：“就像……透支生命？”

“比喻得不错。”剑魂认可道，“长时间被附身，宿主的下场通常不太好。”它顿了顿，仿佛在陈述几种常见的病理结果：

“情感被彻底抽干，精神枯萎，变成一具还能活动但没有灵魂的空壳，行尸走肉。”

“或者在岁阳的持续刺激下，宿主对情感刺激的阈值越来越高，最终沉溺于追求更极端更强烈的情绪体验，变得癫狂偏执，甚至主动去制造悲剧来‘喂养’体内的岁阳，自身也沦为怪物。”

“最后也是最‘温和’的一种，彻底迷失在岁阳编织的基于宿主渴望的美好幻境中，意识永远沉睡，肉体在虚假的幸福中慢慢腐朽。”

陈锐看着那中年男人，他正小心翼翼地将递给女儿，眼神中的慈爱浓郁得几乎要溢出来，但那笑容的弧度却僵硬得像是戴着一张完美的面具。

他的妻子挽着他，脸上带着同样的过于完美的幸福表情。

这温馨的画面，在陈锐眼中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协调感。

“他们……难道感觉不到吗？”陈锐感到一阵不适。

“幻象之所以是幻象，就是因为身处其中的人难以察觉。”剑魂淡淡道，“尤其是这种编织美好梦境的岁阳，宿主往往甘之如饴，不愿醒来。直到某天，情感彻底枯竭，或者幻境崩塌……”

跟了一路，陈锐亲眼看到那中年男人对路边的乞丐视而不见，原本他可能会施舍，对不小心撞到他的行人报以过分宽容甚至空洞的微笑，对女儿一些小小的任性要求表现出毫无原则的溺爱……一切行为都指向一个被“幸福”程序设定好的傀儡，而非拥有复杂情感的活人。

终于，在一个岔路口，妻子带着女儿走向了旁边的儿童乐园，而中年男人则似乎想去另一边买些饮料。

短暂的分离，机会来了！

“就是现在，小子。”剑魂指示道，“过去，找个理由跟他搭话，把他引到旁边那条没人的小巷里去。”

陈锐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头上的兜帽，确保自己的脸隐藏在阴影中，然后快步上前，轻轻拍了一下那中年男人的肩膀。

“叔叔，您好，请问附近哪里有便利店吗？”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普通问路的学生。

中年男人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完美得虚假的笑容：“便利店啊？往前走，右拐就……”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在陈锐的身侧，一团微弱但凝实、散发着锐利剑意的球形光影——剑魂，显露出了身形。

它不像附身在男人身上的岁阳那样模糊扭曲，气息也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历经千锤百炼的锋芒。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另一个意识的惊惧。

他后颈上那团暗红色的光影剧烈地波动起来。

“同……同类？”一个细微带着颤抖和试探意味的精神波动，从男人身上传出，直接映入陈锐和剑魂的感知中。

这声音与男人外在的慈和形象格格不入，充满了阴冷和不安。

“谁跟你是同类？”剑魂的精神回应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和鄙夷，“低级的食腐者，也配与吾相提并论？废话少说，跟我们来。”

在剑魂无形气势的压迫下，那被岁阳附身的男人似乎不敢反抗，眼神略显呆滞地跟着陈锐和剑魂，拐进了旁边一条光线昏暗堆放着垃圾桶的僻静小巷。

巷子深处，剑魂的光影悬浮在半空，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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