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火烧甘陵（2/2）

营帐里的守卫们慌慌张张地冲出来，有的光着脚，有的还没来得及穿甲胄，手里攥着刀却不知道该往哪儿砍。“怎么回事？哪来的火？”“快救火啊！”“水呢？水缸在哪儿？”混乱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却没人意识到，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动手！”太史慈猛地拔出铁戟，寒光在火光中一闪，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夜。

他身后的亲卫们同时点燃了火把，举过头顶。五百支火把连成一片光墙，将太史慈的身影映照得格外挺拔。“杀！”太史慈大喝一声，铁戟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最近的一名袁绍军士兵扫去。

那士兵刚从地上捡起长矛，还没来得及举起，就被铁戟狠狠砸在胸口。“咔嚓”一声脆响，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喷出一口鲜血，像个破麻袋似的倒飞出去，撞在粮仓的木柱上，再也没了声息。

与此同时，其他九队骑兵也发起了冲锋。他们挥舞着环首刀，马蹄踏过火堆，溅起无数火星。冲向守卫营帐的士兵直接掀翻了帐帘，火把扔进去，瞬间点燃了营帐里的被褥，里面的士兵惨叫着滚出来，刚露头就被一刀砍翻。

守在粮仓门口的士兵总算反应过来，有人嘶吼着吹响了号角。“呜——呜——”号角声急促而混乱，却只响了两声就戛然而止——吹号的士兵被一支冷箭射穿了喉咙，箭羽在火光中微微颤动。

太史慈一马当先，冲向一座最大的粮仓。他举起铁戟，狠狠劈向粮仓的木门。“哐当”一声，木门应声而裂，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粮食——黄澄澄的粟米装在麻袋里，一袋袋码到屋顶，麻袋之间的缝隙里还塞着小麦，饱满的麦粒从缝隙中漏出来，踩上去沙沙作响。

“放火！”太史慈喊道。

身后的士兵立刻将火把扔进粮仓。干燥的粮食遇火即燃，“轰”的一声，火苗顺着麻袋往上蹿，很快就舔到了屋顶的茅草。浓烟从粮仓里涌出来，呛得人睁不开眼，粟米被烤得爆裂，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无数细碎的爆竹在燃烧。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一名校尉模样的军官提着长刀冲过来，他的甲胄只穿了一半，头盔歪在脑袋上，显然是从睡梦中被惊醒的。

太史慈眼神一凛，不闪不避，催马迎了上去。那校尉挥刀劈向他的马头，太史慈手腕一转，铁戟斜挑，精准地磕在刀背上。“当”的一声巨响，校尉只觉得手臂发麻，长刀差点脱手。还没等他稳住身形，太史慈的铁戟已经如毒蛇出洞，顺着刀身滑下，戟尖直指他的咽喉。

校尉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后仰，想要躲开。但太史慈的速度更快，手腕一翻，铁戟横扫，重重砸在他的胸口。校尉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撞在粮仓的木柱上，喷出一口鲜血，再也没了动静。

周围的袁绍军士兵见状，吓得连连后退。有人转身就跑，却被后面冲上来的骑兵一刀砍倒；有人跪地求饶，却被马蹄踏过，惨叫声戛然而止。

火光越来越旺，十几座粮仓同时燃烧，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冲天的火墙。热浪滚滚而来，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连天上的云层都被染成了橙红色。远处的甘陵城头，守城的士兵已经发现了这边的火光，开始敲响警钟，“咚——咚——”的钟声在夜空中回荡，却丝毫阻止不了火势的蔓延。

东侧的韩猛主营里，终于有了动静。

韩猛正睡得酣沉，他白天喝了不少酒，梦里还在搂着美姬喝酒。直到一股灼热的气浪从帐外涌进来，伴随着刺耳的喊杀声，他才猛地惊醒。“怎么回事？”他揉着眼睛坐起来，迷迷糊糊地看向帐外——只见火光冲天，映得整个帐篷都红通通的，外面的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像潮水一样涌进来。

“将军！不好了！粮仓被袭了！”一名亲卫连滚带爬地冲进帐内，脸上满是烟灰，“快……快撤吧！”

“什么？”韩猛脑子“嗡”的一声，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猛地拍了下桌子，吼道：“废物！谁干的？给我顶住！”

他手忙脚乱地去抓挂在帐壁上的盔甲，可越急越乱，手指好几次都没伸进甲胄的系带里。“该死！”他咒骂着，干脆一把扯下盔甲，只穿着中衣就往外冲。

刚掀开帐帘，一股浓烟就呛得他剧烈咳嗽。他眯着眼睛看去，只见十几个骑兵正朝着他的营帐冲来，领头的那员大将手持铁戟，在火光中如同战神下凡，正是太史慈！

“韩猛在此！谁敢放肆？”韩猛色厉内荏地喊道，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根长矛。

太史慈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要找你。”他催马上前，铁戟直指韩猛。

韩猛哪里是太史慈的对手？他本就武艺平平，此刻又慌了神，握着长矛的手都在发抖。看到铁戟刺来，他胡乱地举矛去挡，却被太史慈轻易拨开。铁戟顺势下压，戟尖抵住了他的喉咙，冰冷的金属触感让韩猛瞬间浑身僵硬。

“你……你是谁？”韩猛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某乃东莱太史慈也。”太史慈的声音冷得像冰，“与我拿下。”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反剪韩猛的双臂，用绳索牢牢捆住。韩猛瘫软在地，看着周围熊熊燃烧的粮仓，突然嚎啕大哭：“完了……全完了……我对不起主公啊……”

太史慈没理会他的哭喊，抬头看向夜空。此时，所有的粮仓都已被大火吞噬，火焰窜起数丈高，连空气都被烤得发烫。粮仓的木架被烧得噼啪作响，时不时有燃烧的木块从屋顶坠落，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火星。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粟米被烧成了黑炭，散发出刺鼻的糊味，混杂着士兵的血腥味和战马的汗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远处传来袁绍军的喊杀声，显然是援军正在赶来，但太史慈知道，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

“清点人数，准备撤退。”太史慈下令。

士兵们迅速集合，五千人几乎无损——这场突袭太过顺利，袁绍军的抵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们押着被捆成粽子的韩猛，朝着来时的路撤退。

经过那片燃烧的草料堆时，战马被热浪烫得不安地嘶鸣，太史慈拍了拍战马的脖颈，低声道：“走了。”

骑兵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身后那片冲天的火海。甘陵的粮仓还在燃烧，直到天色微亮，火势才渐渐减弱，露出一片焦黑的废墟——曾经堆积如山的粮草，如今只剩下烧焦的木架和化为灰烬的粮食，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风一吹，扬起漫天黑色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