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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第一个敢说不的胡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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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连夜召见太史令,命其核对轲生所述方位与星象记录是否吻合。

待确认无误后,方披衣起身,沉声道:“此非寻常边报,乃天下观之变也。”遂亲自捧着这份竹简,冒雪入宫,将其呈递到了嬴政的御案之上。

宣室殿内,嬴政读了三遍。

他修长的手指反复摩挲着那句“真的比活人走出来的路更准吗”,指尖划过竹简上的刻痕,仿佛在触摸某种新生的脉搏。

许久,殿中响起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猛地将竹简掷于案上,那声音不似愤怒,更像是一种巨大的、被震撼后的宣泄。

“朕扫平六国,靠的是百万雄师,靠的是掌中之剑。可要让万里之外的人心归附……”他转过头,目光穿透殿宇的幽深,仿佛看到了大漠中的那团篝火,“……靠的,竟是这一句话。”

我没有止步于此。

趁着这股东风,我于次日召集了稷下学宫所有通晓西域诸国方言的学生与教习,当众颁下了一道“答问令”——自今日起,凡收到来自西域任何城邦、部族的任何问题,无论是关于地理、农技、医术,还是历法、星象,无论问题听起来多么荒诞不经,稷下学宫必须在七日之内,给出基于实证的详尽答复,并附上具体的勘测或实验方法。

此前半月,司农衙署已秘密汇总十二国问答记录,制成《西土民情要览》,呈送御前。

此次大朝之前,皇帝亦召三公九卿闭门议事三日。

大秦,要做天下的老师,更要做天下的解题人。

第一封回信如期而至。

它来自遥远的龟兹国,用一种混杂着大夏与秦篆的别扭文字写成,提问者是一名老农。

他问:“尊敬的赤壤君,您派来的商人说,红薯一亩能产数千斤,可我们这里遍地沙砾,终年少雨,神农的种子又如何存活?”

我亲笔回复。

除了详细说明沙地保水的方法,我还让墨鸢绘制了一份陶管滴灌系统的设计图。

这种技术简单到任何一个会烧陶的匠人都能仿制,却能将水的利用效率提升十倍以上。

我不仅寄去了图纸,还派了两名最优秀的工科教习,带着第一批红薯苗,跟随下一支商队,亲自前往龟兹国进行试验。

三个月后,龟兹传来消息:大秦的红薯苗,在沙漠里活了。

那个提问的老农,如今成了全村最受尊敬的人,他正带着村民们,用我们送去的舆图残片,一点点拼接、辨认着自己脚下的土地。

此事震动朝野,余波未平,已是深秋。

三个月后,第一封来自龟兹的回信终于抵达咸阳。

转眼冬至将至,大雪封山之际,咸阳宫迎来了这一年最隆重的朝会。

冬至大朝。

咸阳宫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殿内却暗流涌动。

嬴政高坐于龙椅之上,在处理完所有常规政务后,突然宣布:于司农衙署之下,增设“西事参议署”,并下达了一道石破天惊的特许令——凡曾与大秦信风使团有过问答往来、并采纳我大秦技术之西域部族,皆可派遣一名代表,列席咸阳大朝的旁听席位。

虽无表决之权,但可就本部族事务,向皇帝与百官陈情发声。

满朝哗然!

数名白发苍苍的儒臣当即出列,痛心疾首,高呼“祖宗之法不可变,夷夏之防不可无”,几乎要以头抢地。

嬴政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而后一指殿中悬挂的、那幅每日都在更新的巨型《寰宇图》。

“诸卿都睁眼看看。”他的声音如寒冰碎裂,“这图上,每一处新标注的山川河流,后面都写着‘据某人言’‘验某地测’。既然这天下舆图,是天下万民用双脚走出来的,为何这议事的庙堂,就只能由咸阳人说了算?”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李斯站在百官前列,深深低下头,嘴角却逸出一丝无人察觉的微笑。

散朝时,他与我擦肩而过,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赤壤君,你种下的不是作物,是种子。现在,它们开始发芽了。”

当夜,我没有点灯,独坐在书房里,借着窗外雪地的反光,展开一幅由西域各地零散反馈拼合而成的“问答地图”。

烛火下,那张地图上已标记出七十一个闪亮的红点,每一个点,都是一个问号,每一个问号背后,都是一个开始怀疑神谕、开始相信实证、开始伸手触摸真实世界的人。

我的指尖缓缓划过那些陌生的地名:疏勒、于阗、大宛、康居……最后,停在最西端的一个红点上。

它来自一个地图上尚未命名的小小游牧部落,提问者在署名处这样写道:

“阿提拉,牧羊人。我不信鬼神,只信你地图上画的,那座会融化的雪山,能变成水。”

其中十余个红点旁写着同一类请求:“久旱无雨,可有寻水之法?”

我轻轻吹灭了摇曳的烛火,窗外风雪更盛。

你说对了。

真正的远征,从来不是看军队的铁蹄踏过多少陌生的土地,而是看第一个敢对谎言说“不”的人,究竟出现在哪一片星空之下。

我以为,这个冬天会以这样一种充满希望的方式结束,一个漫长而平静的春天即将来临。

然而,黄河沿岸各处水文站送来的急报,却带来了一丝诡异的阴霾。

高原的积雪早已消融,可今年的春汛,却迟迟未至,平静的河面下,仿佛正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灾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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