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房玄龄：郑玄泰完了！（2/2）

“那可是清流领袖，当世鸿儒郑玄泰啊！”

房遗直也回过神来，脸上满是不服与困惑：

“是啊父亲！郑玄泰名满天下，乃士林楷模，门生故旧遍布朝堂州郡。”

“太子殿下纵然强势，难道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了郑玄泰公？”

“就不怕引得天下士子离心，朝野非议，清流沸腾吗？”

房玄龄将手中的《资治通鉴·秦纪》轻轻放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们以为，殿下此次仅仅是因为，郑玄泰抗拒接种牛痘而动怒吗？”

房玄龄抬眼看着长子，摇头道：“太子殿下一向痛心于世家门阀把持朝政、壅塞贤路、侵蚀国本。”

“他早已意欲改革科举，打破门第之见！”

“革新税制，清丈天下田亩，断了世家隐匿土地、逃避赋税的根本！”

“此举，就是要严厉打击门阀势力，将权力与资源，真正收归朝廷，惠及寒门与天下万民！”

说到这里，老房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对郑玄泰不识时务的嘲弄：

“在这个节骨眼上，郑玄泰仗着自己那点士林清名，公然跳出来，以如此激烈的方式对抗太子政令。”

“这在殿下眼中，无异于世家门阀，对他改革大计的公开挑衅和宣战！”

“他正愁找不到一只足够分量的‘鸡’，来儆告那些蠢蠢欲动的‘猴’！”

“郑玄泰自己就把脖子伸到了铡刀之下。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房遗直被父亲这番分析震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确实过于天真。

他只能无力地喃喃：“可……可是……天下士林的怨声……”

“那又如何？”

房玄龄淡淡地反问了一句，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冷酷。

这一句“那又如何？”，让房遗直彻底语塞，

也让卢氏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房玄龄长叹一声，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你们还不明白吗？”

“太子殿下乃神仙中人，飞天遁地，呼风唤雨，其志岂是凡俗帝王所能局限？”

“他麾下更有十万修炼《龙象劲》的大军，刀枪不入，如臂使指。”

“这等实力，已非寻常世俗力量所能抗衡。”

“世家门阀若识时务，偃旗息鼓，主动配合改革，或可保全富贵。”

“若不识时务，胆敢跳将出来螳臂当车……郑玄泰的下场，就是榜样！”

卢氏和房遗直听着这番剖析，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渗透四肢百骸。

通体冰寒！

一旁的房遗爱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双眼放光，脸上充满了狂热与向往。

他猛地抓住房玄龄的衣袖，急不可耐问道：

“阿耶！阿父！您说的这些道理孩儿都懂！”

“所以……所以孩儿求您向太子殿下提的修仙之事，到底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他……他到底有没有给个准话啊？孩儿这心里跟猫抓似的！”

房玄龄被次子这没头没脑、毫不相干的一问，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猛地甩开房遗爱的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板着脸呵斥道：

“修！修！修！逆子，整天就知道修仙！”

“朝堂都快翻天了，你脑子里就装着这些？”

“老子我都还没捞着机会修仙呢，你急什么？滚回去读你的圣贤书去！”

房遗爱被骂得缩了缩脖子，但脸上的向往之色丝毫未减，兀自小声嘟囔着：

“圣贤书哪有修仙得长生来得实在……”

房玄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就要打。

房遗爱吓得一个哆嗦，赶忙跑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