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出使东胡（1/1）

晨间的寒风却依旧凛冽，“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的肃杀感，悄然笼罩在即将出发的使者队伍周围。

十名身着黑色皮甲的骑兵牵着马站在入口处，马鞍旁挂着“金”字小旗，马背上驮着为东胡首领准备的礼物，二十张狐皮、五十斤风干牛肉、十坛马奶酒；将闾身着镶银边的锦袍，腰间系着绣金锦带，手里握着象征金国使者的狼纹节杖，神情沉稳，正与前来送行的王离低声交谈，城外的平民和士卒围在不远处，脸上满是担忧。

“右贤王此去东胡，可得多小心！我昨晚结合我们先前打探到的情报和藏人部的巴使者可以推断出，东胡首领素来傲慢，以前连匈奴头曼单于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咱金国刚建国，他指不定会故意刁难！”

络腮胡士卒攥着手里的长矛，语气凝重地对身边的少年兵说，目光紧紧盯着将闾的身影。少年兵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担心：“是啊！东胡那么强，要是他们对右贤王不利怎么办？要不要多派些骑兵跟着？”旁边的矮胖士卒叹了口气：“大帝和巴图大人肯定早就考虑到了，派数百名骑兵，既显诚意，也不至于让东胡觉得咱心虚。希望右贤王能顺利回来，最好能让东胡也归降咱金国，这样草原上就更安稳了！”几人正说着，将闾与王离的交谈也已结束。

王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郑重：“此去东胡，需不卑不亢，若对方肯友好相处，便谈合作；若故意刁难，不必妥协，咱金国虽不愿开战，却也不惧开战。保重！”“放心，我自有分寸。”将闾微微颔首，翻身上马，对着送行的众人抬手示意，“诸位安心等候，我定不辱使命，早日归来！”话音落，他一挥马鞭，数百名骑兵立刻紧随其后，马蹄踏过积雪，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朝着东胡部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远方的雪原尽头。

东胡营地，与金国都城的整齐有序不同，东胡营地的木栏歪歪扭扭，不少士卒裹着破旧的羊皮袄，三三两两地围在篝火旁喝酒，看到公子将闾一行人到来，不仅没有上前迎接，反而露出傲慢的神色，嘴里还说着嘲讽的话。

“这就是金国派来的使者？穿得倒挺光鲜，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一个满脸横肉的东胡士卒，吐掉嘴里的骨头，斜着眼睛打量着将闾，语气轻蔑。旁边的士卒笑着附和：“听说他们刚拿下羌人和月氏，还收服了藏人部，就敢自称‘金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咱们东胡才是草原上的老大，等首领好好刁难刁难他们，让他们知道咱东胡的厉害！”

将闾听到这些话，脸上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怒意，他知道，此时若动怒，只会落入对方的圈套。他勒住马，对着一名东胡士卒沉声道：“金国右贤王，奉金大帝之命，前来拜见东胡首领，传递友好之意，还请通报一声。”

那名东胡士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慢悠悠地站起身：“等着吧！首领正在和大臣们议事，什么时候有空，再让你进去！”说完，便慢悠悠地朝着主帐走去，连引路的意思都没有。十名金国领头骑兵见状，脸色都沉了下来，其中一名骑兵忍不住低声对将闾说：“右贤王，东胡士卒太傲慢了！咱们好歹是金国使者，他们居然这么怠慢！”“稍安勿躁。”将闾抬手示意，“我们是来传递友好之意的，不是来争一时之气的，先等一等，看看东胡首领的态度。”

东胡主帐内，帐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东胡首领挛鞮坐在铺着虎皮的矮榻上，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手里端着一碗酒，眼神傲慢。帐下站着十余名大臣，分为两派，一派主张对金国示好，认为金国实力不弱，不宜树敌；另一派则主张强硬，认为金国刚建国，根基不稳，应趁机施压，索要好处。

“首领，金国刚拿下羌、月氏，又收服藏人部，实力不容小觑，如今派使者前来，正是示好的机会，不如与他们友好相处，互不侵犯，对咱东胡也有好处。”

一名白发大臣躬身说道，语气恳切。“友好相处？”一名身披铠甲的武将立刻反驳，语气强硬，“那金国不过是个新生的小国，凭什么和咱东胡友好相处？依我看，就该好好刁难他们的使者，让他们交出羌人旧部的牧场，再送一千匹良马和百名工匠，否则就出兵攻打他们，让他们知道咱东胡的厉害！”

挛鞮喝了一口酒，哈哈大笑起来，眼神里满是傲慢：“兀术说得对！咱东胡在草原上立足百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新生小国的‘友好之意’？传我命令，让金国使者进来，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主帐入口，那名东胡士卒终于出来，对着将闾摆了摆手：“首领让你进去，你的随从只能在帐外等候，不许带兵器！”将闾微微皱眉，不让随从入内，还不许带兵器，显然是故意刁难，不过无所谓了，就帐篷里那些臭鱼烂虾他一个人就能杀完，他点了点头，将腰间的佩剑交给身边的骑兵，又叮嘱道：“你们在帐外等候，若有异常，立刻发信号箭。”

“是，右贤王！”骑兵们齐声应道，目光警惕地盯着主帐入口，生怕里面出什么意外。将闾整理了一下锦袍，手持狼纹节杖，独自走进主帐。刚进帐，便看到挛鞮坐在矮榻上，不仅没有起身迎接，反而跷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酒碗，眼神轻蔑地看着他，帐下的大臣们也都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你就是金国派来的使者？”挛鞮开口，语气傲慢，没有丝毫客气，“听说你们的‘金大帝’，以前只是匈奴的一个小首领，现在居然敢称帝建国，胆子倒是不小！”将闾没有在意他的嘲讽，双手捧着狼纹节杖，微微躬身：“东胡首领客气了，我金大帝率三部子民建国，并非贪图虚名，只是为了安定草原，让子民们过上安稳日子。

今日前来，是奉大帝之命，向首领传递友好之意，愿与东胡部互不侵犯，互通有无，若东胡愿意归降金国，大帝定会善待东胡子民，与金国子民一视同仁，凭军功升官，凭本事吃饭。”

“归降？”挛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将酒碗摔在地上，酒液洒了一地，“就凭你们那个小小的金国，也敢让咱东胡归降？简直是痴心妄想！”帐下的武将兀术立刻上前一步，眼神凶狠地盯着将闾：“想让咱东胡不与金国为敌也可以，但你们必须答应三个条件！第一，将羌人旧部最肥美的牧场交给东胡；第二，送一千匹良马和百名工匠到东胡，帮咱东胡打造兵器、修整牧场；第三，让你们的金大帝亲自来东胡朝拜首领，承认东胡是草原上的霸主！若不答应，咱东胡立刻出兵，踏平你们的金国营地！”

将闾面无表情，他听到这三个苛刻的条件，指尖轻轻摩挲着狼纹节杖，心里快速思索对策，将闾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挛鞮，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威严：“首领和将军提出的条件，恕我无法答应。首先，羌人旧部的牧场，如今已分给金国的牧民和降民，若交给东胡，只会引发民怨，不利于草原安定，这不符合‘友好相处’的初衷；其次，良马和工匠，金国可以与东胡互通有无，东胡若有特产，可与金国交换良马和工匠，但若凭空索要，便是强人所难；最后，小小？你可真是井中蛙观天上月，我大金如今的土地面积相比较大秦也是不遑多让，你一个小小东胡安敢如此狺狺狂吠？我金大帝是金国的帝王，如今融合四部子民，何来‘朝拜’之说？若首领让我金大帝朝拜，岂不是也该让东胡子民朝拜我金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