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与东胡的初战（1/1）
朔风卷雪埋行踪，铁骑踏霜破黎明，东胡骑兵的马蹄裹着雪沫，悄无声息地朝着金国都城方向疾驰，两百名骑兵弓腰伏在马背上，马蹄裹着麻布，连呼吸都刻意压低，只有偶尔溅起的雪粒，在夜色里划出细碎的痕迹
紧随其后，三千东胡主力骑兵紧随其后，刀鞘贴着马腹，眼神凶狠如狼，目标直指金国西侧的无壕沟地带，而东侧，两百名佯攻骑兵已拉开距离，正准备制造动静，吸引金国的注意力。
金国东门的哨塔上，少年兵裹着两层狐皮袄，依旧冻得鼻尖通红，他揉了揉眼睛，朝着东方望去，总觉得夜色里藏着异样的寂静。“大叔，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风好像比昨天小了？连远处的狼嚎都听不到了。”他推了推身边正在擦拭长矛的络腮胡士卒，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络腮胡士卒停下手里的动作，侧耳听了听，眉头瞬间皱起：“不对劲！草原的黎明哪会这么静？肯定有问题！你盯着东方，我去看看西侧，大帝说过，西侧没挖壕沟，东胡说不定会从那边来！”话音刚落，东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杀啊！”的呐喊，火光瞬间亮起，东胡佯攻骑兵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把，朝着东门冲来，马蹄声、呐喊声混在一起，打破了黎明的寂静。“不好！东胡来了！”少年兵吓得一哆嗦，立刻伸手去拿烽火台上的狼粪，“大叔，快点燃烽火！”
络腮胡士卒却没动，目光死死盯着西侧的夜色，突然，他看到远处的雪地里泛起一片黑影，马蹄声虽轻，却越来越近：“别慌！东方是佯攻！西侧才是主力！先点烽火，再喊兄弟们戒备！”少年兵反应过来，赶紧点燃狼粪，干燥的狼粪遇火，瞬间冒出滚滚浓烟，黑色的烟柱直冲云霄，在青黑色的天际格外醒目；络腮胡士卒则趴在哨塔上，朝着下方大喊：“东胡主力攻西侧！兄弟们快起来戒备！”
金国都城中央，大殿的灯火瞬间亮起，扶苏已披甲起身，腰间锦袋里的十二品净世白莲散发着淡淡的温润气息，让他在慌乱的氛围里依旧保持着沉稳。王离（巴图）、嬴元曼（木华黎）、狗子（哲别）、二牛（图仇）、巴等人已快步赶来，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兵器，眼神锐利如刀。
“烽火是东门燃起的，但哨塔传来消息，西侧有大量东胡骑兵，显然是声东击西。”扶苏站在地图前，手指指向西侧的标记，“木华黎，你率五百步兵守西侧城墙，在他们被陷马坑拖住之后放箭击杀，务必挡住东胡首轮冲击，不许他们突破防线；巴图，你带两百骑兵守东门，牵制佯攻的东胡兵，不让他们支援西侧；哲别，你带一千骑兵，绕到西侧后方，等东胡主力与王离交战时，从侧翼突袭，打乱他们的阵型；图仇，你守瓮城，调度箭矢、粮草，随时支援前线；巴，你率藏人部骑兵，协助巴图守西侧，让东胡看看，金国各部齐心的力量！”“臣遵旨！”众人齐声应诺，转身便朝着各自的方向奔去，马蹄声、脚步声混在一起，与东方的呐喊声交织，营地瞬间从寂静变得沸腾。
金国都城西侧，东胡主力骑兵已冲到土墙下，兀术手持弯刀，骑着黑马冲在最前，对着身后的骑兵大喊：“金国的土墙是临时筑的，一冲就破！杀进去，抢牛羊、抢粮草，活捉冒顿！”东胡骑兵纷纷举起弯刀，朝着城墙冲来，马蹄踏在雪地上，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像是要将大地震裂。
“来了！东胡骑兵来了！”城垛后，一个满脸冻疮的士卒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紧张。旁边的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却没离开远方：“慌什么？陛下早有布置，木华黎也在这儿盯着，东胡人冲不进来！”
话音刚落，那片“黑潮”已近了许多，能看清为首的是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马背上的汉子身披黑色皮甲，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痕，手里高举着一把弯刀，刀身在残阳下泛着冷光，正是东胡将领兀术。
此时，东胡先锋骑兵已冲到离城墙数百米的地方，最前面的几匹战马突然脚下一空，“噗通”几声，连人带马摔进了雪地里。骑马的东胡兵惨叫着滚出来，刚想爬起来，后面的骑兵收不住势，直接撞了上去，又是一连串的摔倒声。
“怎么回事？！”冲在前面的一个东胡小队长勒住马，骂骂咧咧地探头看，这才发现雪地下竟然藏着密密麻麻的坑洞，每个坑都有一人多深，里面还插着削尖的木刺，刚才掉下去的战马，腿已经被木刺扎穿，躺在坑里哀鸣。
“妈的！地上全是坑！”小队长刚喊完，旁边又有几匹战马掉了进去，骑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后面的东胡骑兵见状，纷纷减速，原本整齐的冲锋阵型瞬间乱成一团，有的想绕路，有的想刹车，反而撞在一起，更多人摔下马来。
“老三！小心左边！”一个东胡骑兵拉了身边同伴一把，自己却因为重心不稳，连人带马朝着一个坑洞倒去，“啊——！我的腿！”他刚掉下去，就被木刺扎中了大腿，鲜血瞬间染红了坑里的积雪。
城楼上的金国士卒看得清清楚楚，一开始还紧绷着神经，见东胡人乱作一团，忍不住欢呼起来。“好！摔得好！”“让你们狂！”
后方的兀术看得目眦欲裂，手里的弯刀“啪”地一声砍在身边的木桩上，把木桩劈成了两半。“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土墙都靠近不了！”他嘶吼着，目光扫过混乱的先锋骑兵，发现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冲在前面的骑兵已经折损了近三成，心里又急又怒。
就在这时，城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兀术抬头一看，只见城楼上立着十几架高大的器械，器械的一端架着石块，还有几个士卒正往里面倒着冒着热气的东西正是投石机。
“不好！快退！”兀术心里咯噔一下，刚想下令，城楼上的木华黎已经挥下了令旗：“放！”
十几架投石机同时发力，带着滚烫金汁的石块呼啸着飞向混乱的东胡骑兵。“滋啦——！”金汁落在雪地上，瞬间融化了积雪，溅到东胡骑兵的身上，立刻传来凄厉的惨叫。一个骑兵的手臂被金汁溅到，皮瞬间就熟了，他疼得扔掉弯刀，抱着手臂在雪地里打滚，没多久就没了声息。
石块更是威力惊人，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砸下来，直接砸倒了三匹战马，马背上的骑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压成了肉泥。东胡骑兵彻底慌了，哪里还顾得上冲锋，纷纷调转马头想跑，可后面的骑兵还在往前涌，一时间挤成一团，成了投石机最好的目标。
“快跑啊！金汁太吓人了！”“别挤了！再挤就被石头砸死了！”东胡骑兵的嘶吼声、惨叫声、战马的哀鸣声混在一起，响彻了整个荒原。
一炷香后，木华黎下令停止投石，城楼下的雪地里，到处都是东胡骑兵的尸体和受伤的战马，鲜血染红了积雪，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兀术站在高坡上，看着眼前的惨状，气得浑身发抖，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先锋骑兵，现在已经伤亡过半，剩下的人也都吓破了胆，缩在后面不敢再上前。
“老大！咱们……咱们要不要先撤？”身边的亲兵小心翼翼地问，他刚才也看到了城楼上的投石机，心里满是忌惮。
兀术咬着牙，眼神阴鸷：“撤？现在撤，岂不是让冒顿看笑话？去！立刻派人去调主力部队，我就不信，填不平那些坑，冲不破那道土墙！”
亲兵不敢多言，立刻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地朝着东胡大营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