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诸天阁开,奇客临门(2/2)
他顿时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好东西!好东西啊!些许喷嚏算什么,能破城就行!”
正热闹着,门口的铃铛突然“叮铃哐啷”狂响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珠子都掉了两颗。
一阵黑风卷着个黑袍人冲了进来,兜帽底下露出两只发光的绿眼睛,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让店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有没有能让影子听话的药?”他声音嘶哑,带着股寒气,让人听了忍不住打个寒颤。
小明举着刚整理好的一瓶墨色药水喊道,一点也不畏惧:“有!‘影随丹’!吃了影子能帮你干活,就是它爱偷懒,得时不时夸夸它,说‘你真棒’才行!”
黑袍人接过药瓶,扔下一袋金币,金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转身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个蹦蹦跳跳跟着跑远的影子,那影子还回头冲店里挥了挥手。
夕阳西下时,天边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色,霞光透过百货楼的彩虹墙,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斑。
第一批顾客终于渐渐散去,孩子们累得瘫坐在椅子上,小脸蛋红扑扑的,大口喘着气,但眼睛里依旧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看着柜台里堆得满满的奇珍异宝——有会下珍珠的乌龟,那乌龟正慢悠悠地爬着,时不时下一颗圆润的小珍珠,掉在盘子里“叮咚”响。
有能写出诗句的羽毛笔,笔尖还在纸上轻轻晃动,像是在构思新的诗句,纸上已经有了“床前明月光”几个字。
还有块会说话的石头,正喋喋不休地抱怨没人听它讲笑话,语气委屈得很:“我这笑话明明很好笑嘛,那只兔子都笑了……”
汪曼春揉着酸痛的腰,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笑容,看着明楼笑道:“第一天经营的收成还不错。”
明楼拿起那只会说话的石头,轻轻敲了敲,石头立马停止抱怨,安静下来,只敢小声嘟囔:“敲我干嘛呀……”
他笑着说:“明天怕是更热闹,你听,它已经在跟药铺的木头人约着来捧场了。”
石头立马提高嗓门:“那是!我还叫了会飞的鱼和长翅膀的猫,保证让你们见识见识啥叫真正的热闹!那飞鱼能吐泡泡搭彩虹桥,翅膀猫会用尾巴卷着糖葫芦叫卖,可神气了!”
孩子们听了,顿时忘了疲惫,眼睛亮晶晶地凑在一起。
小明兴奋地拍着桌子,椅子腿在地上磨出“咯吱”声:“明天我们把那个会跳舞的扫帚摆出来吧,让它在门口跳个不停,肯定能吸引好多顾客!我还可以教它新舞步,就跳上次看的皮影戏里的动作!”
明悦晃着两条小辫子,接话道:“还有那个会唱山歌的茶壶,也得让它好好表现。它唱跑调时,那个飘着的顾客笑得最开心了,说不定跑调才是它的本事呢!我再找块红布给它当披风,保准更显眼。”
明萱抱着怀里的糖果袋,里面的糖豆还在轻轻蹦跶,她歪着头想了想:“要不把会说真话的糖摆到最前面?那个‘半仙’先生买了五袋呢,肯定有好多人需要这个。
对了,还要把会发光的饼干摆出来,给晚上来的顾客当指路的小灯笼。”
明宇最惦记那悬浮的面包,舔了舔嘴唇说:“我去跟面包商量商量,让它明天多带几个小伙伴出来,有夹果酱的、夹肉松的,让顾客们随便挑。还有那个会逗人的砂轮,也让它多唱几首歌,像‘卖报歌’‘小放牛’,我听见它偷偷哼来着。”
汪曼春看着孩子们七嘴八舌地盘算,笑着从柜台里拿出几个彩色的纸灯笼:“我把这些灯笼挂上,晚上点亮了,远远就能看见我们诸天阁。
再把今天赚的露珠、金币分类收好,那兔子给的晨露可不能浪费,听说用来浇药铺的草药,能让药效翻倍呢。”
明楼则走到院子中央,抬头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天边最后一抹橘红正慢慢褪去,几颗星星已经探出了头。
他伸手摸了摸店主徽章,徽章依旧带着温润的凉意,却比来时多了几分暖意。
他回头看向屋里的灯火和孩子们的笑脸,轻声道:“明天,该给铺子的木头人也系上红绸带,添点喜气。”
话音刚落,北面药铺的木头人突然停下捣药的动作,朝着院子这边拱了拱手,像是在应和。
书店的木头人也放下书卷,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这次的调子竟清晰了些,像是在唱“明日客来多,欢笑满楼阁”。
夜色渐浓,诸天阁的灯笼次第亮起,像被晚风悄悄唤醒的星辰,一颗接一颗在檐角、廊下绽放柔光。
那些灯笼竟都是用萤火虫的翅膀细细缝制的,薄如蝉翼的翅膜透着温润的暖黄,外层罩着半透明的鲛绡纱,风一吹,纱罩轻轻晃动,翅膜的光便在青石板地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晕,满地闪烁,引得明宇光着脚丫追着光斑跑,小脚印踩在凉丝丝的石板上,印出一串浅浅的痕迹。
明萱趴在雕花木窗边,鼻尖几乎要贴上冰凉的玻璃,呵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一小片雾,她用指尖轻轻划开,露出院墙外的景象。
几盏南瓜灯正飘悠悠地掠过,橘色的光芒在黑暗里晃悠,像喝醉了酒的小灯笼。
那是刚打烊的隔壁糖果铺老板送来的,老板是个留着白胡子的老头,下巴上的胡子沾着点糖霜,临走时还拄着拐杖念叨:“这灯里掺了安神糖渣,能驱走夜游的小精怪,保你们夜里睡得安稳。”
说着,他袖口滑落下颗水果糖,滚到明萱脚边,糖纸在灯笼光下闪着彩光,明萱捡起来剥开,一股甜橙味在舌尖漫开。
南瓜灯的光晕里,仿佛能看见里面藏着的细碎糖粒在闪光,像是星星掉进了南瓜里。
“小明,你看那只猫头鹰,它在给药铺的木头人讲故事呢!”
明悦忽然拽着小明的袖子,小手指向北面药铺的方向。
小明正踮脚够着房梁上挂着的琉璃串,被她一拽,差点摔个趔趄,稳住身子后顺着她指的地方望去——果然见一只圆头圆脑的猫头鹰蹲在药铺的飞檐上。
羽毛是灰扑扑的,眼睛却亮得像两盏小灯,正咕咕哝哝地说着什么,声音抑扬顿挫,时而急促如雨点打窗,时而舒缓如流水过石。
那捧药杵的木头人听得格外认真,原本机械晃动的胳膊停在半空,药杵悬在药臼上方一动不动,连木头关节处的木纹都仿佛屏住了呼吸。
它的脑袋还随着猫头鹰的讲述轻轻点着,幅度不大,却像在说“原来是这样”“太惊险了”。
倒是旁边拿书卷的木头人突然瓮声瓮气接了句怪话,声音像两块干硬的石头在互相摩擦:“依我看,那狐狸最后是被兔子骗了哟,兔子才是最机灵的。”
一句话逗得猫头鹰扑棱棱展开翅膀,笑得差点从房檐上摔下来,翅膀扫落了几片瓦片,“哗啦啦”落在地上,它盘旋了两圈才又落回原处,歪着头瞪了木头人一眼,继续它的故事,只是这次的语调里多了几分不服气。
明宇抱着那只会自己磨刀的砂轮,盘腿坐在地上,小脸蛋贴在冰凉的金属表面,凉丝丝的触感让他打了个轻颤,却依旧舍不得挪开。
他正跟砂轮商量:“砂轮砂轮,明天能不能换首曲子呀?老唱‘磨剪子嘞锵菜刀’,今天那三只眼叔叔的斧头听了都耷拉着脑袋,斧刃都没那么亮了,好像听腻啦。”
砂轮像是听懂了,“嗡”地转了半圈,金属表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像是在点头应好。
突然,它竟哼起了段《茉莉花》的调子,只是跑调跑得比那茶壶还离谱,把“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唱成了“满园花开胖也胖不过它”,粗哑的金属音里带着点得意。
逗得明宇直拍大腿,笑得在地上打了个滚,后脑勺磕到了货架腿也不疼,嘴里还喊着:“哈哈,砂轮你太逗啦,这花是吃了太多肥料吗?胖得都走不动路啦?”
砂轮像是被夸得开心,转得更欢了,调子也跑得更远,最后竟拐到了“拔萝卜”的调门上,惹得明宇笑得更凶,眼泪都出来了。
汪曼春在厨房忙活,灶台上的铁锅正自己颠着勺,木柄像长了眼睛似的,灵活地左右转动,锅里的灵鸡汤咕嘟咕嘟冒着泡,油花在汤面打着旋儿。
香气顺着锅盖的缝隙钻出来,在半空凝成了只小凤凰的模样,翅膀是淡金色的,尾羽拖着七彩的光。
小凤凰扑扇着翅膀,绕着房梁飞了两圈,尾羽扫过挂着的干菜,带起一阵轻微的“簌簌”声,还调皮地啄了啄明楼挂在墙上的玉佩——那玉佩是块暖玉,被它一啄,竟透出淡淡的红光。
随后小凤凰“嗖”地一下钻进汤里不见了,锅里的汤顿时香得更浓郁了,连灶台下的柴火都“噼啪”响了两声,像是在叫好。
“明楼,你说我们今天收的那袋晨露,能不能跟后厨的灵米一起煮?”
汪曼春回头喊了一声,围裙上沾着点面粉,她抬手想擦掉,却蹭得更匀了。
却见明楼正对着那本会自动记账的账本出神,指尖轻轻拂过纸面,眼神里带着几分思索,又有几分了然。
账本上除了今天清晰的收支记录——多少露珠换了胡萝卜干,多少金币卖了御器香膏,连那只兔子用晨露换胡萝卜干时多给的半颗露珠都记着,都记得明明白白。
还多出几行淡金色的字,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明日贵客:月宫玉兔(需桂花糕)、东海鲛人(求避水珠)、西域沙怪(寻清凉草)。”
明楼指尖划过那些字迹,那字竟像活过来般动了动,“月宫玉兔”四个字旁边还跳出个啃着桂花枝的小兔子图案,三瓣嘴动个不停,逗得他弯了弯嘴角。
他抬眼看向汪曼春,笑道:“看来得让孩子们明天早点起来。桂花开在后院的灵树上,得摘最新鲜的,带着露水的才最香甜,玉兔们挑剔得很。
避水珠在百货二楼的琉璃罐里,记得跟鲛人说清楚,那珠子见了眼泪会变大,可不能让他哭鼻子,不然珠子大得抱不动;至于清凉草……”
他转头看向药铺方向,那里隐约传来木头人捣药的轻响,“估计得跟那两个木头人换,它们下午嘀咕的时候,我听见说藏了不少,说是用晨露浇过的,效果加倍,刚好能解沙怪的燥热。”
正说着,门外的铃铛又“叮铃”响了一声,清脆得像颗水珠滴落在玉盘上,却没什么人进来的动静。
小明最是好奇,自告奋勇拍着胸脯跑出去看,回来时手里捧着片巨大的荷叶,荷叶上还滚动着几颗晶莹的露珠。
更奇的是,荷叶中央躺着个指甲盖大的小人,穿着用粉色花瓣做的裙子,裙摆上还沾着点花粉,正打着哈欠,声音细得像蚊子叫,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我是花精国的信使,明天我们女王要来买能让花朵永远不凋谢的胭脂,记得留最好的那种,要带着玫瑰香的,女王最讨厌百合味了。”
说完,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蜷起身子钻进荷叶的纹路里睡着了,那纹路像个天然的小床,刚好能容下她,露珠在旁边轻轻晃,像给她盖了层水晶被。
明萱小心翼翼地把荷叶放进一个玻璃罩里,怕夜风把小信使吹醒了。
玻璃罩旁边还摆着白天那只兔子留下的晨露瓶,瓶身上不知何时慢慢长出了细小的嫩芽,嫩得像翡翠,还顶着个小米粒大的花苞,嫩黄嫩黄的。
“你说,小信使和这嫩芽,会不会在里面交朋友呀?”她轻声问,眼睛亮晶晶的,呼吸都放得轻轻的。
明悦凑过来看,小手指轻轻点了点玻璃罩,小声说:“肯定会的,就像我们跟这些顾客一样,猫头鹰能跟木头人聊天,砂轮能跟明宇唱歌,大家都会成为朋友的。你看那嫩芽都在朝小信使的方向长呢。”
果然,嫩芽的茎秆微微弯着,像在努力靠近荷叶。
夜深了,孩子们在住宅楼的房间里,四张小床并排靠着,床都是用云朵做的,软乎乎的,躺上去像陷进了棉花里,还带着淡淡的云气香,深吸一口,仿佛能飘起来。
盖的被子是会发热的丝绸被,摸上去滑溜溜的,不用焐就暖烘烘的,像被阳光裹住了,连脚尖都暖暖的。
窗外,爬满墙壁的藤蔓叶子眨着眼睛,一片跟着一片哼起了摇篮曲,调子轻轻柔柔的。
餐饮楼飘来的香气变成了会跳舞的小音符,红的、黄的、蓝的,在窗台上转着圈,跳着欢快的圆舞曲,像是在给孩子们伴眠。
明宇抱着砂轮躺在最里面,嘴里还哼着跑调的《茉莉花》,砂轮偶尔“嗡”一声应和,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明楼和汪曼春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满天不认识的星辰。
诸天阁的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晃,萤火虫翅膀透出的光忽明忽暗,门口的铃铛声也变得细碎温柔。
汪曼春靠在明楼肩上,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释然,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轻松,“这样热热闹闹、奇奇怪怪的,也挺好。”
明楼握紧她的手,指尖触到她袖口下的副店主徽章,依旧带着淡淡的暖意,与他胸口的店主徽章遥相呼应。
“日子本来就该有千万种模样,”他望着孩子们房间透出的暖黄灯光,那里还隐约传来明宇和砂轮的哼唱声,一人一砂轮正跑调地合唱着《茉莉花》,不成调却格外动听,“你听,这才刚开始呢。”
远处,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晨曦正穿过云层,像金色的绸缎般铺展开来,给诸天阁的彩虹外墙镀上了一层金边,让那些彩虹糖块似的砖石越发绚烂,红的更艳,绿的更翠。
那两个木头人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一个抡着斧头在练劈柴,劈好的柴还会自己跳进灶房,码得整整齐齐。
一个捧着书卷在背新学的诗,声音虽然依旧古怪,像石头摩擦,却字正腔圆:“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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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续如何,我们就期待他们新的精彩故事,明天请听下回分解!您们可一定要继续来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