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星际友好交流2（2/2）

他示意侍从接过宝盒，然后看向蚌族使者影像，语气缓和了不少：“尔等既为游商，途经我大秦疆域，按律……呃，按我朝惯例，需进行登记造册，缴纳……象征性的关税，并领取‘大秦友好星际商贸许可玉牌’，方可在此片星域合法经营。”

蚌族使者一听“关税”、“许可玉牌”，非但没有抵触，反而像是听到了特赦令，绿豆眼亮了起来，忙不迭地点头：“应该的！应该的！一切按上国规矩办！不知这关税……需以何物缴纳？我族还有不少特产，诸如‘月华珍珠粉’，敷面可美白；‘深海灵藻胶’，服用可乌发；还有……”

好家伙，这蚌族商队简直是精准打击了大秦文官集团（或许还包括后宫）的刚需痛点！

李斯听得心头火热，但面上依旧矜持：“具体税目，容后细商。尔等可先派遣代表，登舰办理相关文书。”

“登……登舰？”蚌族使者看着舷窗外那些杀气腾腾的仙秦甲士，贝壳似乎又白了几分，触须抖得更厉害了。

王二狗见状，立刻发挥他新晋“模因应对司”司丞的“专业素养”，挤出一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在蚌族使者看来可能更像是不怀好意），安慰道：“使者莫怕！我大秦最是讲道理！正所谓，‘老铁’，呃不对，‘朋友来了有好酒’！只要手续齐全，态度端正，保证你们安……生意兴隆！”

他差点又顺口说出“安全通过”，幸好及时刹住车。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直处于“在线蹦迪”状态的七彩海星船，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蓝绒球的影像投射过来，身上的斑点闪烁着代表“好奇”的淡绿色：“检测到新的文明接触。能量信号特征：温和，低威胁。行为模式：资源进贡与规则遵守。分析：疑似具备‘朝贡体系’认知的次级文明。大秦帝国与之交互方式，与同我方交互方式存在显着差异。原因分析：是否与‘模因兼容性’有关？数据库更新：大秦帝国可能具备多套外交策略，依据对方文明‘梗’的接受度进行切换。”

李斯听着通译法阵传来的蓝绒球的分析，脸皮抽动了一下，感觉有被内涵到。

而蚌族使者看到蓝绒球的影像，更是吓得往后缩了缩，小声对王二狗嘀咕：“上……上国使者，那位……色彩斑斓的道友，是……是贵邦的……盟友？”

王二狗看了看那边还在纠结“雨女无瓜”到底是不是宇宙终极问题答案的蓝绒球，又看了看这边乖巧（胆小）得像鹌鹑一样的蚌族使者，一种莫名的、属于大秦上国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他挺了挺胸脯，故作高深道：“哦，那位啊，算是……正在接受我朝文明教化的潜在伙伴吧。路子比较野，还在学习阶段，不像贵使这般……懂事。”

蚌族使者闻言，顿时露出“我懂，我明白”的表情，看向大秦众人的眼神更加敬畏（或者说畏惧）了。连那种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彩色海星都被收拾得（在他们看来）服服帖帖，这大秦果然深不可测！

于是，在一种微妙的、一个敢吓一个敢怕的氛围中，大秦与蚌族商队的“友好”商贸及朝贡关系，就此拉开了序幕。

蚌族使者怀着“破财消灾”和“赶紧办完手续溜之大吉”的心态，战战兢兢地派出了几名代表，登上了“蜃楼”号。登舰过程堪称一步三哆嗦，尤其是在经过那些目光（红光）炯炯的仙秦甲士时，几乎是被王二狗连拖带拽才弄进会客室的。

会客室内，李斯端坐主位，王二狗作为首席（也是唯一）通译官兼模因应对司司丞陪坐一旁，面前摆放着刚刚赶制出来的、用灵玉雕刻的《大秦星际商贸管理暂行条例（草案）》和《藩属国朝贡等级评定标准（初稿）》。

“贵使请坐，”李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首先，需要登记一下贵商队的基本信息。商队名称？”

蚌族代表（还是刚才那个白胖蚌壳）小心翼翼地用触须碰了碰一个类似平板电脑的贝壳设备，颤声回答：“星……星海流光贝类商业联合体，第七三八流动商队。”

“主营业务？”

“主……主要是各类珠宝、化妆品原材料、以及一些具有安神、美容效果的星际特产……”

“嗯，”李斯在玉简上记录着，抬头看了它一眼，“法人代表……呃，商队首领是谁？”

蚌壳愣了愣，似乎在理解这个词，然后怯生生地回答：“是……是我族三长老，砗磲·闪光·珍珠贝……”

李斯笔尖一顿，这名字……还挺写实。他继续问道：“注册资本……呃，商队总资产估值多少？”

蚌壳使者触须一抖，似乎这是个极其敏感的问题，它犹豫了半天，才报出一个数字，并赶紧补充：“大部分都是……是存货！现……现钱不多！”

李斯不置可否，在玉简上划拉了几下，然后开始宣读《暂行条例》，从关税税率（初步定为“自愿进献，量力而行”），到经营区域限制（暂时划定了几个“非军事敏感区”），再到必须使用大秦标准计量单位（例如，一“石”等于多少星际通用单位，需要重新换算），条款繁琐，听得蚌族使者贝壳发麻，触须打结。

最后，李斯拿出那面刚刚刻好的“大秦友好星际商贸许可玉牌”，玉牌正面是龙纹秦篆，背面则是预留填写商队编号和负责人名字的地方。

“缴纳首批‘自愿进献’的关税，并签署这份《朝贡意向书》，这面玉牌就归你们了。持此玉牌，在我大秦划定之星域内，可享受……呃，免受不必要的盘查之权益。”李斯将玉牌和一份写满秦篆的丝绸卷轴推到对方面前。

那《朝贡意向书》里，赫然写着“自愿接受大秦皇帝陛下为天下共主”、“承诺优先向大秦提供优质特产”、“积极学习推广大秦文化”等条款。

蚌族使者看着那玉牌和卷轴，仿佛看到了护身符，哪里还敢细看条款？忙不迭地用触须蘸了蘸一种散发着荧光的墨水，在卷轴上按下了自己的印记（一个小小的贝壳图案），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李斯。

李斯满意地点点头，将玉牌递给它。蚌族使者如同接过圣旨一般，用触须紧紧抱住，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获得无尽的安全感。

“好了，手续已毕。”李斯挥挥手，“王司丞，带贵使去办理货物清关，并安排一下‘星辰泪’的……品质鉴定工作。”

王二狗立刻领会，所谓的“品质鉴定”，自然是要先挑出成色最好的几颗，呈送陛下御览，然后再由丞相府、通译司等相关部门进行“试用体验”。

看着蚌族使者千恩万谢、跟着王二狗离开的背影，李斯捋了捋胡须，心中感慨万千。这星际交流，果然不能一概而论。对那等冥顽不灵、只认“梗”不认人的海星，就得用非常手段；而对这等识时务、懂进退的“俊杰”，还是传统的老办法管用啊！

他走到舷窗边，望着外面那三艘因为办好了“手续”而似乎放松下来、外壳光泽都温润了几分的蚌族商船，又瞥了一眼旁边还在和海星船进行着“鸡同鸭讲”式模因互传的通讯频道，深深地觉得，这星际大海，真是无奇不有，而维护大秦的威严与利益，任重而道远。

不过，至少现在，他怀里揣着的那颗刚刚“鉴定”过、品质上乘的“星辰泪”，正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微光，让他感觉自己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了一些。

这，也算是不错的开始了。李斯如是想。至于那个还在追问“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有没有蕴含时空循环奥秘的蓝绒球……就让王二狗去头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