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仙秦时空管理局（2/2）

蒙恬还想争辩：“陛下，玉不琢不成器……”

“朕知道，”嬴政打断他，“但蒙卿，你的‘琢’法，往往容易直接把玉‘琢’成粉。循序渐进，吓唬孩子也要讲究基本法。”他挥挥手，示意下一个。

这时，胡亥（艺术与创造性思维教研室名誉主任）气鼓鼓地飘了出来——他的形态根据心情在实体和能量体之间切换，此刻更像一团不满的彩色云雾。

“父皇帝！儿臣要状告‘螺旋上升科技文明’的家长代表！他们……他们抄袭儿臣的‘抽象能量流体画’教案！还声称是‘独立研发的优化算法’！您看！”他投射出两幅几乎一模一样的、由光轨和色块组成的图案，“连调色盘的熵值波动曲线都雷同！这是赤裸裸的学术不端！必须严惩！罚他们……罚他们闭门思过，背诵《大秦艺术版权法》一万遍！”

朝堂上响起一阵压抑的轻笑。胡亥自从被安排管理艺术教育后，倒是找到了人生新方向，尤其对维护“知识产权”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尽管他本人的艺术品味常常被蒙恬私下评价为“精神污染”。

嬴政看着那两幅在他看来区别还没两个泡泡文明涂鸦大的“画作”，揉了揉眉心。“亥儿，模仿是学习的开端。或许，他们的算法确实受到了你教案的启发……”

“是抄袭！”胡亥坚持。

“好，是借鉴性启发。”嬴政从善如流地修改措辞，“既如此，便由你牵头，组织一场‘跨文明艺术灵感溯源研讨会’，让螺旋上升文明分享他们的‘优化算法’，你也阐述你的创作理念。真理越辩越明，艺术亦然。若最终证实确是‘借鉴’，便按律补偿你相应的‘灵感损耗费’，从他们的文明发展基金里扣。”

胡亥的云雾身体颜色变幻，似乎对这个处理方式不完全满意，但“灵感损耗费”这个词又让他觉得颇为受用，哼哼唧唧地退下了。“儿臣遵旨……但他们必须公开道歉！”

嬴政不置可否，目光扫过殿中众臣：“还有本奏否？”

短暂的安静。只有穹顶之下，无数文明育儿箱中传来的微弱喧嚣——那是新生文明在既定规则与特许的“自由”中，探索、碰撞、成长的声音。有积木文明搭建高塔的咔嚓声，有音乐盒文明调试新曲调的叮咚声，隐约似乎还夹杂着某个泡泡文明因为蜡笔颜色分配不均而引发的“噗噗”抗议，以及机械齿轮文明尝试“离线静思”时发出的细微嗡鸣。

这一切的混乱、琐碎与微小的烦恼，构成了仙秦帝国日常行政的底色。没有惊天动地的征伐，没有你死我活的权谋，只有永无止境的“育儿”难题和文明成长的小麻烦。

嬴政挥了挥手：“既无本奏，便散了吧。各司其职。”

“臣等告退！”

众臣躬身施礼，身影逐渐淡化，通过空间传送返回各自的岗位。李斯继续去审核那堆积如山的文明入学申请，蒙恬拿着被砍了三成预算的清单琢磨着如何“勤俭建军”，胡亥则开始起草他那份措辞严厉的“艺术版权维护声明”……

嬴政独自坐在御座上，目光再次投向下方那一片浩瀚的、生机勃勃的“幼儿园”。系统界面在他眼前无声地展开，显示着万千文明实时的状态数据流。

他的道，确实看不见尽头。尽头之外，是更多蹒跚学步的文明，是更多需要引导的“小鼻涕泡”和“小螺丝”，是更多需要平衡的“秩序”与“可能性”。

但这日复一日的朝会，这处理不完的“琐碎”，正是他“道”的延伸。让万类霜天，在这看似普通的每一天里，悄然走出属于自己的，那条独一无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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