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杀不死我的，终将让我突破！（2/2）

这种反应，这种力量……绝不是一个杂役该有的！

陆沉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衣衫。他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左手，再内视体内，那股气流消耗了近半，却依旧凝实。

劫后余生的寒意还未散去，一股狂喜却已冲上心头。

刚才那瞬间的爆发，远超他任何一次的预演！

这一个月的非人折磨，这日复一日的苦修，没有白费！

“吵什么吵！想死了？！”

监工的怒骂声传来，提着鞭子快步跑近。

陆沉松开岩壁，默默从地上站起，垂着头，声音嘶哑：“脚滑了，没事。”

监工狐疑地扫了他一眼，又探头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支洞，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废物！小心点！”说罢，便转身走了。

陆沉攥了攥淌血的左手，掌心的剧痛，让他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条路，走对了。

……

晚上，窝棚里弥漫着汗臭和血腥味。

陆沉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倒头就睡，他强撑着疲惫，用清水冲掉左手的碎石和污血，随后盘膝坐下。

每日的修行，开始了。

如今，即便不直接接触矿石，这矿洞深处的空气里，也充满了活跃的土、金灵气。

功法运转，那些肉眼不可见的灵气光点，便如倦鸟归林，丝丝缕缕地汇入他的四肢百骸，被那道气流吞噬、炼化。

一遍，两遍……

当第三十六个周天运转完成的刹那。

他体内深处，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嚓”声。

那声音不响于耳，却震于神魂！

一直以来如小溪般流淌的气流，冲开了无形的堤坝，骤然壮大了一圈！

气流奔涌，冲刷着经脉，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与力量感。

周遭的灵气，在他的感知中，从模糊的光点，变得清晰可见，吸纳的速度陡然加快！

炼气一层！

陆沉豁然睁眼。

黑暗的窝棚中，他的双瞳深处，仿佛有两点星芒一闪而逝。

数月苦熬，杂役、废料、矿洞……所有的磨难，在此刻，于这世间最污秽、最底层的角落，为他铺就了登仙的第一级台阶。

修士。

从今天起，他是一名真正的修士了。

他的寿命、力量、感知，都将与凡人拉开距离。

他拥有了继续向上攀爬的资格！

陆沉缓缓握紧拳头，感受着那股真实不虚的力量在体内流淌。左手的伤口在气流的滋养下，传来阵阵酥麻的刺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所有的坚持，都值得。

他望向窝棚外，矿洞深处依旧是无边的黑暗，吞噬一切光亮。

可他的心中，再无半分迷茫。

一片澄澈，一片坚定。

矿底虽暗，微光已燃。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炼气一层，在杂役峰，依旧是蝼蚁。赵干，王扒皮，依然能轻易地决定他的生死。

但他不急。

他有玉佩，有这颗被苦难锤炼过的心，他有的是时间。

他会像这矿洞里的青岗石，在黑暗与重压之下，默默汲取着每一分养料，直到自己变得……坚不可摧。

第二天。

当陆沉再次背起藤筐，走向矿洞深处时，他的脚步，比昨日更加沉稳。

鞭刑依旧。

重负依旧。

只是，他眼神的最深处，藏着一簇火。

一簇，永远不会熄灭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