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手术前夕（2/2）

“当然。”沈屿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收紧握着苏言的手，力道坚定，“手术的时候，我会在门口等你。你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一定是我。康复训练的时候，只要你想，我就在你身边。我保证。”

这坚定的承诺，像最坚实的铠甲，武装了苏言的勇气。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竹林的清新气息和沈屿给予的力量都吸进肺里。然后，他重重地点头，抬手，用了一个沈屿教他的、表示“约定”的手势，紧紧勾住了沈屿的小指。

“拉钩。约定好了。”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仿佛在完成一个庄重的仪式。

沈屿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心中软成一片。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苏言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交融。“约定好了。”他低声重复，如同最郑重的誓言。

在竹林清幽的怀抱中，两人完成了这个无声却重于泰山的约定。阳光透过枝叶，在他们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仿佛连自然都在为他们的勇气加持。

从别墅回来后，具体的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却又井然有序地展开。沈屿推掉了所有非必要的工作，将办公地点完全移到了家中，确保能随时陪伴苏言。他亲自与主刀医生敲定了每一个细节，从麻醉方案到术后护理，事无巨细。他甚至让厨师根据术后饮食要求，提前研发了一系列既营养又美味、易于吞咽的食谱。

苏言则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心理调整上。他按照温静书的建议，每天进行冥想和放松训练，用画笔描绘自己对“声音”的想象——有时是潺潺的溪流，有时是清脆的鸟鸣，有时……是沈屿低沉呼唤他名字的声音。这些画作，充满了美好的期待。

手术日期定在了一个晴朗的秋日早晨。

入院前一晚，苏言意料之中地有些失眠。尽管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但面对未知，恐惧依然像夜色一样悄然弥漫。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沈屿察觉到了他的不安。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起身，去厨房热了一杯温牛奶，加了一小勺蜂蜜，端到床边。他扶起苏言，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完。

然后，沈屿没有离开，而是掀开被子，在苏言身边躺下，将他轻轻揽入怀中。他的手掌一下一下，轻柔地拍着苏言的后背，像安抚一个不安的孩子。

“别怕，”沈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有力，“我在这里。什么都别想，闭上眼睛，感受我的心跳。”

苏言将耳朵贴近沈屿的胸膛，那强健而规律的心跳声，如同最安神的鼓点，一声声，敲散了他心头的迷雾。沈屿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着他，驱散了夜的寒意和内心的恐惧。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最终在沈屿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感受着怀里人儿变得平稳悠长的呼吸，沈屿低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如羽的吻。

“晚安，我的小哑巴。”他在心中默念，“明天，我会陪你一起，迎接新的开始。”

月光如水，洒满卧室，将相拥而眠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温柔的静谧之中。明天，将是一场挑战，但此刻，他们拥有彼此，便拥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