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西山决战（2/2）

“帅旗倒了！”清军士兵惊呼着后退，士气瞬间崩溃。丁德隆目眦欲裂，刚要冲上去夺回帅旗，却被一名大新士兵用长枪刺穿了右腿。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抬头望去，只见王九波手持长枪，正冷冷地看着他。

“降不降？”王九波声音低沉。

丁德隆惨笑一声，猛地拔出腰间的短刀，就要自刎。可不等他动手，两名大新士兵已冲上前，死死按住了他的手臂。“统制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降你这反贼！”他嘶吼着，挣扎间，伤口的鲜血喷涌而出，很快便昏死过去。

山下的马承业看到帅旗倒下，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大新陆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猎兵的线膛枪不断从高地射击，清军士兵纷纷扔下武器逃窜，有的甚至慌不择路，跳进了冰冷的嘉陵江。

“统制，快撤！反贼追上来了！”副将策马冲到马承业身边，一把拉住他的马缰绳，“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马承业望着溃散的队伍，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大势已去。手中的佩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勒转马头，声音嘶哑：“撤！向北逃！回陕西！”

五千清军主力瞬间土崩瓦解，士兵们像丧家之犬般朝着秦岭方向逃窜。大新士兵在后面追击，燧发枪的枪声与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西山的夜空。吴天勇带着猎兵从乌龙包冲下，线膛枪精准地射击着逃窜的清军，每一声枪响，都意味着一名清军倒下。

天蒙蒙亮时，雾气渐渐散去。西山脚下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嘉陵江的支流，尸体顺着水流往下漂，在江面上形成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线。王九波站在山巅，望着远处清军逃窜的方向。

“师长，丁德隆重伤被俘，刚才在囚车里自尽了！”亲兵快步上前，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王九波点点头，目光扫过满地的尸体，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沉重的疲惫。这场决战，大新陆军伤亡一千二百人，清军则死伤三千余，被俘八百人，付出的代价太过惨重。

“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救治伤兵，收殓阵亡弟兄的尸体。”王九波声音沙哑，“另外，派斥候追击马承业残部，务必摸清他们的动向，防止反扑。”

“是！”亲兵领命而去。

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西山的战场上，将鲜血染成一片暗红。吴天勇走到王九波身边，手中拿着一把缴获的清军佩刀：“师长，马承业跑了，不过他只剩不到两千残部，翻秦岭回陕西，估计也成不了气候了。”

王九波望着朝阳，轻轻叹了口气：“跑了就跑了吧。这场仗，我们赢了，却也伤了元气。接下来，要好好休整，守住广元，等待大王的下一步命令。”

他转身走下山坡，脚下的血泥沾在战靴上，每一步都格外沉重。西山的风带着血腥味，吹过他的脸颊，却吹不散心中的忧虑——清廷不会善罢甘休，太平天国也在虎视眈眈，大新王国的路，还很长。

而此刻的秦岭山道上，马承业带着不到两千残部，艰难地前行着。士兵们衣衫褴褛，饥寒交迫，有的甚至扔掉了武器，只为能走得快一点。马承业勒马回头，望着南方的方向，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恨：“王九波！王九击！今日之辱，我马承业记下了！他日，我必率大军归来，踏平广元，血洗新京！”

话音落下，他猛地一夹马腹，朝着陕西境内奔去。山道上的残兵们见状，也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消失在秦岭的浓雾中。

西山的决战落幕了，可大新王国与清廷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嘉陵江的水依旧流淌，带着西山的血迹，朝着远方奔去，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惨烈的战斗，也预示着未来更多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