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陈武戴罪守灵泉(2/2)
很快,阵纹摆好了,土刺在山道上连成一排,像一道小小的城墙。陈武站在阵尾,短刃握在手里,义臂的关节处因为紧张而有点发僵。苏晓蹲在他旁边,手里紧紧攥着机关鼠,眼睛盯着东边的林子,连眨都不敢眨。
“来了!”苏晓突然喊,“第一个魂奴已经进阵了!它的脚被土刺扎住了!”
陈武赶紧抬头,看见一个黑影从林子里冲出来,皮肤青黑,手里的噬魂刀泛着绿光,脚被土刺扎住,却还在往前冲,嘶吼着要扑过来。“就是现在!”他往前冲了两步,义臂撑在地上,借力跳起,短刃对着魂奴的胸口刺过去——“噗”的一声,刀刺穿了魂奴的魂核,魂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慢慢变成了黑灰。
可后面的魂奴也跟着冲了进来,虽然被土刺困住,却还是挥舞着噬魂刀,对着陈武砍过来。陈武赶紧往后躲,刀擦着他的肩膀过去,划开了衣服,露出里面的旧疤。“他娘的!这魂奴咋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他骂了一句,举起短刃又冲了上去。
苏晓在旁边急得直跺脚,手里的机关鼠对准一个魂奴的眼睛:“陈大哥小心左边!那个魂奴要偷袭你!”他一按机关鼠的尾巴,清心粉喷了魂奴一脸,魂奴瞬间晃了晃,动作慢了半分。
陈武趁机砍中那个魂奴的魂核,魂奴倒在地上。他喘着气,摸了摸肩膀上的伤口,血渗了出来,沾到了义臂上。“苏晓你这粉真管用!再喷那个拿大砍刀的!”
云舒也没闲着,手里的地脉杖对着阵里的土刺一敲,土刺突然变长,把两个魂奴牢牢困住:“陈大哥!这两个被困住了,快砍它们的魂核!”
战斗一茬接一茬,陈武的额头上全是汗,义臂的关节处开始发烫,螺丝好像有点松了,挥刀的时候总觉得不听使唤。他摸了摸手腕上的旧疤,想起当年在镇魂营,萧靖渊教他练刀时说的话:“陈武,刀是手的延伸,不管手里拿的是啥,只要心里有守护的人,就不会握不稳。”
他深吸一口气,盯着最后一个魂奴——那个魂奴比其他的都大,手里的噬魂刀泛着黑血,正对着苏晓冲过去。“苏晓小心!”陈武来不及多想,举起义臂挡住刀,“咔嚓”一声,义臂的关节处被砍出了个缺口,黑血流了出来。
“陈大哥!”苏晓喊着,把机关鼠往魂奴的嘴里扔过去,“轰隆”一声,机关鼠炸了,魂奴的魂核被炸开,倒在地上不动了。
陈武坐在地上,看着义臂上的缺口,心里却松了口气。苏晓跑过来,掏出清心符贴在他的伤口上,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陈大哥你疼不疼?都怪我,预警慢了,让你受伤了。”
“傻小子,哭啥,”陈武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这点伤算啥,想当年你陈大哥在镇魂营,比这重的伤都受过。你看,这义臂虽然坏了,但是灵泉守住了,值了!”
云舒走过来,手里拿着块布,帮陈武包扎伤口:“义臂坏了没关系,苏晓能修,你要是伤着了,我们可没人替你守灵泉了。”她的动作很轻,生怕碰疼了陈武的伤口。
远处的村民听到动静,也都跑了过来,手里拿着锄头、镰刀,还有人端着热粥:“陈大哥,你们没事吧?魂奴都被打跑了吗?”王婶抱着小石头,也挤在人群里,“我煮了点粥,你们快喝点,补补力气。”
陈武看着围过来的村民,看着他们手里的热粥、干净的布条,看着苏晓递过来的机关鼠零件,看着云舒手里的地脉杖,突然觉得,这断了的胳膊,这冷冰冰的义臂,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了。他举起受伤的义臂,铜铃在风里响了起来,虽然有点沙哑,却依旧清脆:“灵泉守住了!有我陈武在,以后谁也别想动这灵泉一根手指头!”
村民们都笑了,掌声和欢呼声在山道上响起来,和泉眼的流水声、铜铃的响声混在一起,像一首最热闹的守护歌。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照在陈武的脸上,照在他义臂的缺口上,却一点都不刺眼——因为他知道,就算他只有一只胳膊,就算他再也握不住镇魂枪,他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有苏晓的机关鼠,有云舒的地脉阵,有村民的热粥,有整个阳间的希望。
他低头看了看义臂上的铜铃,想起苏晓说的“铃一响,魂奴就怕了”,忍不住笑了。或许,这义臂也没那么差,至少,它能陪着自己,守着这灵泉,守着这些想守护的人,直到阴阳通道再通的那天,直到他能再跟萧靖渊、苏墨一起,并肩作战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