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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宿敌的獠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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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决赛对阵名单公布的暮色中,青云宗的坊市还沉浸在“林尘避过慕容白”的热议里,杂役弟子们提着灯笼穿梭在街巷,将“快剑林尘”的传奇编排成新的小调,唱得整个山脚都热闹非凡。破败小院的石桌上,赵铁柱正捧着苏婉清送来的兽皮图,用炭笔在李慕雪的画像旁画圈:“师兄你看,俺把李师姐的冰刺阵范围标出来了,到时候你绕着这圈打,保证她冻不着你!”

林尘坐在石凳上,指尖摩挲着青锋剑的剑鞘,避毒铜所制的鞘身泛着冷光。他没有看赵铁柱画得歪歪扭扭的图谱,目光落在院墙外的竹影上——“心眼”展开的瞬间,能清晰捕捉到远处树梢上两道隐匿的气息,那是慕容白派来监视的弟子,自抽签结束后就没离开过。

“别画了,把这碗药喝了。”林尘将石桌上的陶碗推给赵铁柱,碗里是用烈火草熬制的汤药,能增强体质抵御寒气,“明天去药房再买十斤烈火草,磨成粉缝进护腕里,或许能挡一挡冰魄剑的寒气。”

赵铁柱捧着陶碗一饮而尽,辣得直吐舌头:“师兄你放心,俺明天天不亮就去排队!对了,陈长老刚才派人送了封信,说让你明早去他那里取‘火纹符’,说是能加持剑招,烧得那些冰块噼里啪啦响!”

林尘接过赵铁柱递来的信封,信纸边缘还带着丹炉的余温,上面只有一行字:“慕容白心性不正,提防暗手。”他将信纸凑到烛火旁点燃,灰烬随风飘落在青石板上,“知道了,你早点休息,我再练会儿剑。”

夜色渐深,坊市的喧嚣渐渐平息,只有林尘的剑鸣声在小院中回荡。青锋剑劈开空气的声响越来越沉,每一剑都带着气血之力,将院中的竹影劈得支离破碎。“心眼”感知下,他模拟着李慕雪的冰刺轨迹,剑尖在虚空中轻点,提前预判着每一个可能的冰封方位——他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哪怕对手是看似光明磊落的冰系天才。

三更时分,剑鸣声突然停了。林尘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顿,“心眼”捕捉到一道急促的灵力波动,从内门方向朝着长老殿疾驰而去,那波动中带着李慕雪独有的冰寒气息,却比平时紊乱数倍,还夹杂着一丝血腥气。

“出事了。”林尘猛地站起身,青锋剑在手中一转,剑鞘撞在石桌上发出轻响。赵铁柱被惊醒,揉着眼睛从柴房跑出来:“师兄咋了?是不是慕容狗贼的人来了?俺这就抄家伙!”

林尘没说话,身形掠出院墙,踏风步施展到极致,朝着长老殿的方向奔去。沿途的弟子都已睡熟,只有巡夜的执法弟子提着灯笼走动,看到林尘疾驰的身影,都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个时候,杂役弟子本不该出现在内门区域。

长老殿外的石阶上,苏婉清正焦急地踱步,淡紫色的弟子服上沾着几片冰晶,显然刚从李慕雪的住处赶来。看到林尘的身影,她立刻迎上前,声音带着颤抖:“林尘,李慕雪出事了!”

“怎么回事?”林尘问道,目光越过苏婉清,看到长老殿内灯火通明,玄机子和陈长老都已到场,执法长老正拿着一枚沾着血迹的冰晶,眉头紧锁。

“今晚她在修炼‘冰封千里’时,突然灵力岔脉。”苏婉清的指尖冰凉,“她的侍女说,修炼前喝了一杯慕容白派人送来的‘凝神茶’,说是能稳固灵力。现在她左肋旧伤复发,经脉被寒气冻僵,至少要休养半年,根本没法参加半决赛了!”

林尘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李慕雪的左肋旧伤极为隐秘,除了亲近之人和宗门典籍记录,外人根本不知晓。慕容白送“凝神茶”的时机,恰好是她修炼冰系秘术的关头,这哪里是送茶,分明是递刀!

“卑鄙!”赵铁柱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听到苏婉清的话,气得一拳砸在石柱上,“肯定是慕容狗贼搞的鬼!他怕李师姐赢不了师兄,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长老殿的门突然开了,陈长老走出来,脸色凝重:“宗主已经下令彻查,但慕容白一口咬定是李慕雪自身修炼不当,那杯茶也是普通的凝神草药。现在当务之急是半决赛的补位——按规矩,由八强中未晋级者里,综合表现最优者递补。”

“是谁?”林尘问道。

“张狂。”陈长老的声音沉了下来,“慕容白的头号跟班,炼气五层巅峰,擅长‘疯魔刀’,手段狠辣,上次八强赛他输给了赵乾,但论杀伤性,比李慕雪还要棘手。”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炸得赵铁柱眼前发黑:“是那个把对手胳膊砍断的疯子?慕容狗贼这是要置师兄于死地啊!”

林尘却异常平静,他看着长老殿内摇曳的烛火,“心眼”中仿佛能看到慕容白那张怨毒的脸——抽签没能让两人提前相遇,就用这种阴招换对手,既要消耗他的实力,又要让他背负“捡漏晋级”的骂名,好算计。

“我知道了。”林尘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陈长老叫住。陈长老将一个布包塞到他手中,里面是十几张火纹符和一瓶“赤阳丹”:“张狂的疯魔刀上涂过‘麻沸散’,被砍中会四肢无力。这火纹符能附在剑上,灼烧他的刀身,赤阳丹能解他的麻药。记住,他的刀招刚猛但破绽在右腰,那是他早年练刀留下的旧伤。”

林尘握紧布包,对着陈长老躬身:“多谢长老。”

回到小院时,天已微亮。林尘没有休息,而是将火纹符一张张贴在青锋剑的剑身上,用气血之力激活符箓,剑身上顿时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将周围的寒气都驱散了几分。赵铁柱蹲在一旁,看着林尘专注的侧脸,突然开口:“师兄,要不俺去找几个杂役兄弟,今晚把张狂堵在巷子里揍一顿?”

“胡闹。”林尘头也不抬,“慕容白就等着我们出错,只要我们动了手,他就有理由取消我的比赛资格。放心,他的狗腿子,我用剑解决。”

同一时间,慕容白的灵犀居内,灯火通明。张狂单膝跪在地上,手中捧着一柄染着暗红纹路的长刀,刀身散发着刺鼻的药味——那是刚用“麻沸散”浸泡过的疯魔刀。慕容白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符,语气冰冷:“张狂,明天的比赛,我要你废了林尘的右手,让他永远不能再握剑。”

“弟子明白!”张狂的声音带着狂热,“那杂役能赢柳如烟,不过是靠投机取巧。弟子的疯魔刀,三招之内就能砍断他的手腕!”

“别大意。”慕容白将玉符扔给张狂,“这是‘嗜血符’,能让你的刀招威力提升三成,但会消耗你的气血。记住,林尘的感知很强,你不要跟他缠斗,直接用‘疯魔三式’强攻,他避不开的。”

张狂接住玉符,贴在疯魔刀的刀柄上,刀身瞬间泛起一层诡异的红光:“弟子一定不会让师兄失望!等废了林尘,决赛就是师兄的天下!”

慕容白冷笑一声,目光投向窗外林尘的小院方向,眼中满是怨毒:“林尘,就算你能避开抽签,也躲不过我的刀。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杂役永远是杂役,妄想攀附巅峰,只会摔得粉身碎骨!”

第二天清晨,张狂补位的消息传遍了青云宗,整个宗门都炸开了锅。“肯定是慕容白搞的鬼!李慕雪早不受伤晚不受伤,偏偏在半决赛前出事!”“张狂那疯子最听慕容白的话,这分明是要提前废了林尘!”杂役弟子们义愤填膺,纷纷跑到长老殿外请愿,要求彻查李慕雪受伤的真相。

论道广场的公告栏前,围满了弟子。张狂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提着疯魔刀站在公告栏下,对着围观的弟子们冷笑:“一群杂役也配质疑?李慕雪自己修炼不当,关我家师兄什么事?明天的比赛,我会让林尘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你放屁!”赵铁柱冲上前,指着张狂的鼻子怒吼,“你就是慕容白的狗腿子!有本事别搞阴谋诡计,跟林师兄光明正大地打!”

张狂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疯魔刀微微一动,刀风扫过赵铁柱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找死!”

“住手!”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林尘缓步走来,青锋剑斜挎在肩上,目光平静地看着张狂,“比赛还没开始,就想先伤人?慕容白就是这么教你的?”

张狂看到林尘,眼中的狠厉更甚,却不敢真的动手——长老殿的方向已有灵力波动传来,显然有人在关注这里。他收起疯魔刀,对着林尘啐了一口:“杂役就是杂役,只会躲在别人身后。明天的擂台上,我会把你的骨头一根根砍断,让你跪在我家师兄面前求饶!”

林尘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拔出青锋剑,剑尖在地上轻轻一点,一道火星溅起,灼烧着张狂脚边的青石砖:“明天,擂台上见。别迟到,我怕等得太久。”

张狂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能感觉到林尘身上传来的压迫感,那是一种经历过生死搏杀的凌厉气息,比他这种靠着慕容白撑腰的弟子强了太多。他冷哼一声,转身快步离去,背影带着一丝狼狈。

“师兄,你刚才太帅了!”赵铁柱捂着脸颊的伤口,激动地说道,“俺就知道你能镇住他!”

林尘从怀中掏出一枚暖阳丹,递给赵铁柱:“敷在伤口上,能止血。别再冲动了,他就是想激怒我们,好让我们出错。”

苏婉清快步走来,手中拿着一件绣着火纹的护心镜:“这是用火山岩磨成粉绣的,能抵御刀伤。张狂的疯魔刀很沉,他的‘疯魔三式’招招致命,你一定要注意他的右腰,陈长老说那是他的破绽。”

林尘接过护心镜,入手温热,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火属性灵力:“多谢苏师姐。你查到李慕雪的情况了吗?”

“她被送到后山静养了,宗主派了专门的丹师为她疗伤。”苏婉清的眼中满是担忧,“她的侍女说,那杯凝神茶里加了‘寒水石’,虽然不是剧毒,却会让冰系灵根的修士灵力紊乱,慕容白做得太隐蔽了,根本抓不到证据。”

林尘点了点头,他早就料到慕容白会做得滴水不漏。他将护心镜系在腰间,对着苏婉清和赵铁柱说道:“你们放心,明天的比赛,我不会输。”

当天下午,林尘去了功法阁,查阅张狂的对战记录。功法阁的老管事看到他,特意将一本泛黄的册子递给他:“这是张狂近三年的比赛记录,他一共参加了十七场比斗,有十一场是靠偷袭赢的,还有三场把对手打成了重伤。你要小心他的‘疯魔三式’,第一式‘裂山’主攻下盘,第二式‘断江’横劈腰腹,第三式‘噬魂’直刺咽喉,招招都是杀招。”

林尘翻开册子,上面用朱笔标注着张狂的每一个招式破绽,在“右腰旧伤”的位置,还画着一个小小的叉号:“多谢管事。”

“不用谢我。”老管事叹了口气,“青云宗很久没出过你这样的弟子了。灵根固然重要,但心性和毅力更难得。慕容白太骄纵,张狂太狠毒,他们都走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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