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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哗然如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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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的金灵剑脱手飞出,剑脊撞在擂台边缘的青铜兽首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如同断弦的琴音,在死寂的论道广场上荡开圈圈涟漪。他本人则像被抽去所有骨头的木偶,双膝重重砸在青石板上,膝盖与石板碰撞的闷响,让前排几个外门弟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风卷着桃林的落瓣掠过广场,几片粉白的花瓣落在慕容白散乱的发间,又被他粗重的喘息吹开;远处剑庐传来几声晨练弟子的挥剑声,微弱得像蚊蚋嗡鸣;高台上玄清道长手中的茶盏悬在半空,碧色的茶汤晃出细小的波纹,却迟迟没有落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擂台中央的两道身影上——倒在地上的慕容白,和站在他面前的林尘。前者是慕容家天赋异禀的炼气五层修士,手持上品法器金灵剑;后者是连灵根都没有的外门弟子,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虎口还在渗着血珠。

“输……输了?”

广场东南角,一个杂役院弟子喃喃出声,声音细得像丝线。他手里还攥着半块麦饼,麦饼渣子顺着指缝簌簌往下掉,他却浑然不觉。三天前,他还在和同伴打赌,赌林尘撑不过慕容白的三招;此刻,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其他声音,只觉得喉咙里堵着一团滚烫的棉絮。

这声细语像是投入滚油的火星。

“赢了!林尘赢了——!!”

几乎是同一瞬间,广场西侧的外门弟子区域,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劲装的少年猛地跳起来,嘶吼声撕裂了死寂。他是和林尘同期入宗的外门弟子,因为灵根低劣,三年来始终在炼气一层徘徊,无数次被嘲笑“不如回家种地”。此刻,他挥舞着拳头,眼泪顺着脸颊砸在胸前的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堤坝轰然溃决。

惊呼声、呐喊声、拍掌声、甚至是哭喊声,如同山洪暴发般席卷了整个论道广场。原本整齐排列的弟子队伍彻底散乱,后排的人拼命往前挤,想要看清擂台上的那道青衫身影;有人激动得原地蹦跳,青布靴子把地面踩得咚咚作响;更有几个杂役院的弟子抱在一起,哭得肩膀发抖——林尘的胜利,像一道光,照进了他们这些“资质低劣者”的灰暗世界。

“我的老天!他真的做到了!无灵根啊!逆伐炼气五层的天才!”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林师兄能赢!上次我在剑庐外看他练剑,寒冬腊月里,他光着膀子挥剑,汗水在石头上冻成冰碴子!”

“十万次拔剑!你们还记得吗?有人说他傻,说他白费力气!这就是十万次拔剑的力量!”

“那一剑!最后那招‘崩山式’!你们看到没有?锈铁剑劈在金灵剑上,跟切豆腐似的!慕容白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从今天起,外门第一不是慕容白了!是林尘!是我们外门的林尘!快剑林尘!”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如同涨潮的海水,拍打着广场周围的青石栏杆,震得栏杆上的青苔都在簌簌掉落。几只停在树梢的麻雀被惊得四散飞起,却被更响亮的欢呼声压过了翅膀的扑棱声。

与外门弟子的狂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广场东侧的内门弟子区域。这里的弟子大多穿着绣着青云纹的锦袍,面色复杂地看着擂台上的林尘,没有欢呼,也没有呐喊,只有压抑的沉默和偶尔的窃窃私语。

“运气罢了。”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内门弟子冷哼一声,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慕容白太大意,被他钻了空子。无灵根就是无灵根,难成大器。”

他身边的弟子却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不是运气。你看林尘的站姿,握剑的手势,从始至终都没乱过。慕容白的‘流云追风剑’最快的一招‘流影’,他都躲开了——那可是连炼气六层都未必能看清的剑招。”

“那又如何?”山羊胡弟子脸色一沉,“他没有灵力,肉身再强又能撑多久?真要是遇上筑基期修士,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

两人的争执没能持续多久,就被旁边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能不能成大器,不是灵根说了算的。”

说话的是秦峰,他握着银剑的手指微微收紧,剑鞘上的云纹被指节硌出白痕。他曾在剑庐和林尘比试过一次,那时他还能凭借炼气六层的灵力压制林尘,可此刻看到林尘击败慕容白的那一剑,他突然觉得,自己与林尘之间的距离,似乎比想象中更远。那不是灵力的差距,是意志的鸿沟。

秦峰身旁的柳如烟轻轻点头,丹霞宗的火红色衣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她看着林尘虎口的伤口,想起自己修炼“心焰诀”时,因为一时烦躁砸了丹炉的模样,脸颊微微发烫。林尘的胜利,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的浮躁与急功近利。

人群的边缘,几个曾嘲讽过林尘的外门弟子此刻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地缝里。其中一人正是三天前在剑庐外拍着胸脯打赌“林尘必败”的王浩,他此刻低着头,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涨得通红的脸。三天前他说林尘“是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废物,练一辈子剑也是白费力气”,此刻这些话像巴掌一样,狠狠抽在他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走……走吧。”王浩拉了拉身边同伴的衣袖,声音含糊,“还有活儿没干完呢。”

同伴却没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擂台上的林尘,喃喃道:“原来……真的有人能靠坚持赢过天赋啊。”

王浩愣了一下,脚步顿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自己练剑时,稍微觉得枯燥就跑去偷懒,遇到瓶颈就抱怨灵根不好,再看看林尘,突然觉得自己输的不是赌约,是对修行的态度。

喧嚣声中,擂台上的林尘却显得格外平静。

他缓缓收剑,锈铁剑归鞘时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在鼎沸的人声中微不可闻,却像一把小锤,轻轻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他没有抬头去看欢呼的人群,也没有去看倒在地上的慕容白,只是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这双手布满了老茧,指关节处有几处陈年的疤痕,虎口的新伤还在渗血,血腥味混着铁锈味,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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