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囚困一生(2/2)
笑容明明还凝固在脸上,百里东君的眸色却已经微沉下去,然而那却不是愤怒,而是对往事的悲伤追忆。
“只是作为前辈的经验之谈罢了。”最终,百里东君还是这么说,可是他的眼眸却在诉说着完全相反的事实——
他终究因年少不可得之物而囚困一生。】
看到这里,空间中的众人多少都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了。
如果说适才的叶鼎之视角下两人近乎无望的爱情已经足够赚走眼泪,那么此刻再看百里东君这边,在爱人死后独自一人行于世间,旁人皆不清楚那隐秘的爱恋,其中苦涩滋味唯能够独自品尝。
若非他们是从头看到尾,也不会发觉叶鼎之对于百里东君的影响竟然如此之大,看似从不曾提他实则处处皆有他。面对这般事实,即便是此刻身为局外人的他们,也不得不为这段感情而叹惋。
“不过还是没想到,唐莲竟然是我徒弟啊。”余光瞥见叶鼎之的脸色不甚好看,百里东君心中一凛,赶忙尝试换个话题——
当然,他也确实对这事十分感兴趣就是了:“我看刚才的那几场打斗,唐莲用的大多都是唐门秘器,连招式都看不出我的风格来啊。”
叶鼎之自然也能看得出他的苦心,便就这么顺着百里东君的话往下说:“这有什么稀奇的?兴许他拜你为师,从一开始便不是为了从你这里学到什么招式。”
顿了顿,叶鼎之又笑道:“不过,这孩子倒还真是你会喜欢的那一类,性格不甚张扬,又踏实聪慧。只是有些时候,也属实太过老实了些。”
百里东君不由得想起之前天女蕊逗弄唐莲之时那个男人的样子,一时间心中感到分外赞同。
【[就像蝶恋花后无凭无记亲密维持十秒又随伴远飞]
窗外夜色迷蒙,房间内只点着一盏灯,光线分外昏暗,将叶鼎之的侧脸映得半明半暗,侧脸的线条亦柔和不少。
他的身边坐着百里东君,一旁的桌子上还摆了酒壶。
只是两人看似在秉烛夜谈,实则却没怎么开口,可是二者之间的氛围却丝毫不显尴尬。
百里东君侧过脸,注视着叶鼎之端起小巧的酒杯,喉结滚动间酒液入喉。
兴许就连他自己也不曾发现,此时他的眼中神色复杂非常,翻滚着近乎虔诚的爱意与可怖的欲望,看起来倒像是要将眼前人一口吞下一般。
忽而,百里东君伸出手去,拨弄了一下叶鼎之垂至额前的一缕发丝。
这过于亲密的动作却并没激起叶鼎之半分反感,正相反,他甚至仰起脸来,朝着百里东君笑了笑。
下一秒,和谐的画面骤然破碎,幸福的碎片纷纷剥离之际,年迈了些的百里东君孤身一人坐在窗前看雪,倒映在明净窗户之上那道朦胧的影子看起来分外寂寥。】
“明明歌词唱的是短暂交汇后又迅速走上不同的岔道渐行渐远,可是他们却都在用余生铭记着对方,就好像从未曾分离一般啊。”
谢宣看着光幕喃喃道,说不清此刻心中究竟是何感受,只觉悲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