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还不是仗着凌总偏心?(1/2)
“好,我知道了,我去机场接您们。”
凌寒刚挂断电话,就见丁浅擦着头发走出来。
他自然地接过毛巾站到她身后,指尖捻起一缕半干的发丝,说:
“头发长了不少。”
“嗯。”丁浅应了一声。
“我父母过两天回国,我得去接他们一趟。”
丁浅应了一声,也不多一言。
“好!”
凌寒擦拭着她的发尾,解释道:
“原本家里每年除夕都会办一场家宴,今年也不例外。”
“加上我前段时间受伤的事,可能传到了他们耳朵里,所以他们就把行程提前,赶回来了。”
丁浅靠在他怀里,安静地听着。
等他话音落下好一会儿,她才迟疑地开口:
“少爷,你……”
“嗯?怎么啦?”凌寒停下动作,低头看她。
“我认真问你啊,你爸妈,是不是在外面还有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弟弟妹妹啊?”
丁浅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他父母就他这么一个独子,却一年都不怎么见面,连过年也是匆匆回来。
凌寒动作微顿。
若是从前,他会斩钉截铁地说“不会”。
可如今,他只是牵了牵嘴角:
“谁知道呢。”
丁浅那句无心之语,像一把生锈却锋利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撬开了记忆深处尘封的一道门缝——
那是童年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
小小的他靠在妈妈的怀里,看着画册上其乐融融的大家庭,仰起脸问:
“妈妈,为什么别人家都有弟弟妹妹?我们家只有我一个?”
母亲本来抚摸着他头发的手,却猛地僵住了。
“寒儿……想要弟弟妹妹?”
“想啊!”他不明所以,诚实地点头。
下一秒,她几乎是失态地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她抱得那么紧,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
就在这时,父亲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父亲大步走来,没有像往常一样先抱他,而是俯身,将母亲从他身边轻轻揽开,紧紧拥入自己怀中。
父亲背对着他,两人声音很低,但是他还是听到了:
凌母带着哽咽的声音说:
“都怪我……都怪我当初没保重好自己,伤了身子……”
父亲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说了。”
“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不提这个。”
“我们有寒儿,有寒儿就够了。”
直到母亲的抽泣声渐渐平复,父亲才转过身,将他从地上抱起来,放在自己膝头。
父亲的目光异常认真的看着他幼嫩的眼睛:
“寒儿,爸爸妈妈把所有的爱、所有的将来都给你,不好吗?”
他们以为他年纪小,听不懂那些复杂的字眼。
可是,七岁的凌寒听懂了。
他听懂了“伤了身子”。
听懂了“不能再生了”。
他看着父亲温柔拭去母亲泪痕的样子,看着母亲依偎在父亲怀里终于平静下来的面容。
七岁的凌寒以为,这就是爱情最伟大的模样。
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放弃枝繁叶茂的可能,守住唯一的果实。
这份认知,成了他心底关于忠诚与责任的基石,也成了他对“家庭”最初的、也是唯一的定义。
直到那个家宴。
父亲抱着一个陌生的、粉雕玉琢的婴儿,坦然地坐上了主位。
他曾偷偷看过那个婴儿,很安静,很可爱,有着他曾盼望的、弟弟或妹妹该有的模样。
如果那不是一个赤裸裸的背叛。
他或许,会是一个欣喜的好哥哥。
后来,婴儿没了。
消息传来的那一刻,他心里对于人性的认知,再次坍塌。
……
凌寒沉溺在往事里,喉间溢出一声轻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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