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无力（2/2）

长剑出鞘的寒光还没散尽，一道黑影突然从广场旁的古松后窜出——正是从昆仑山来的少女！她背上的长匣不知何时已经打开，手中握着一柄泛着墨色冷光的短匕，匕尖裹着层淡淡的黑雾，悄无声息地刺向裴君行后心。

“【幽诏】——摄！”少女声线清冷，话音落时，地面竟泛起细碎的黑色纹路，像是幽冥的锁链，试图缠住裴君行的脚踝。这是酆都大帝赐福的能力，能引幽冥之气束缚敌人，寻常赐福者一旦被缠上，灵力都会被黑雾吞噬。

可裴君行像是背后长了眼，脚步都没停，只反手将长剑往后一撩。“叮”的一声脆响，短匕被剑刃精准挑开，少女只觉虎口一阵发麻，短匕险些脱手。她没敢恋战，借着反作用力往后急退，黑雾再次凝聚，想化作利爪拍向裴君行面门。

“太慢了。”裴君行淡淡开口，身形骤然侧移——速度快到留下一道残影，墨色利爪扑了个空，拍在地上炸开一团黑雾。没等少女调整姿势，裴君行已经绕到她身侧，长剑剑背轻轻一敲她的手腕，短匕“当啷”落地，紧接着手肘顶住她的肩膀，稍一用力，少女便被按得单膝跪地，动弹不得。

“你的【幽诏】能引幽冥气，却没练会‘快’。”裴君行收回剑，“酆都大帝的赐福不是让你躲在暗处偷袭，是让你镇住邪物，连自己的速度都控不住，怎么对抗邪物？”少女垂着头，墨色的发丝遮住脸，只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另一边，姬砚尘已经握着法器刀冲了上去。他盯着裴君行的动作，心里飞速催动【天衍】——可眼前的推演画面却像被打乱的拼图，刚看到裴君行抬剑的轨迹，下一秒画面就碎了！裴君行的速度根本超出了【天衍】的推演范围，原本能看到2秒后的未来，此刻竟连0.5秒都抓不住，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残影。

“怎么会……”姬砚尘心头一慌，手里的刀刚挥到一半，裴君行的剑已经到了眼前。他下意识举刀格挡，“铛！”的一声巨响，法器刀被震得脱手飞出，姬砚尘整个人被冲击力带得往后踉跄，撞到了身后的张正清。

张正清刚想用刀柄上的符文引灵力，被姬砚尘一撞，动作顿时乱了。他慌忙挥刀去挡，却被裴君行侧身避开，长剑剑脊直接拍在他的后背。张正清“哎呦”一声，往前扑了个趔趄，摔在少女旁边，宽背刀也滚到了一边。

短短两招，三个最有潜力的新兵全被打趴下。剩下的新兵哪里还敢上，手里的武器都松了劲，没人再敢往前迈一步。

裴君行收剑入鞘，目光扫过满地狼狈的新兵，声音依旧平静：“你们以为，有了赐福、有了法器，就能当守城者？”他指着姬砚尘，“【天衍】能推演未来，但是速度只要够快你就无法抵挡，就是废柴；”又看向少女，“【幽诏】能引幽冥气，可只会偷袭不敢正面接招虽是智取但你的偷袭太过于张扬，就是莽夫；”落到张正清身上，“【玄敕】能画符，可连自身灵力都控不住，就是懒汉。”最后看到那个纨绔子弟“【天目】虽攻击力强大，但你硬冲，就是傻子。”

他顿了顿，眼神骤然锐利：“守城者要对抗的邪物，比我快十倍、狠十倍！你们现在连我都打不过，遇到邪物，只会是送命的料！”

姬砚尘撑着地面站起来，手臂还在发麻，他看着裴君行，咬着牙问：“那要怎么做，才能跟上您的速度？”

裴君行看着他，嘴角终于露出一丝认可的弧度：“先记住今天被打趴下的滋味。从明天起，每天凌晨四点，绕着训练营跑五十圈，什么时候能在跑圈时跟上我的速度，什么时候再谈‘对抗’。”

说完，他转身走向王彦，留下一群垂头丧气却眼神里多了点不甘的新兵——尤其是姬砚尘，他捡起地上的法器刀，指尖反复摩挲着刀身的蓝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哪怕【天衍】推演跟不上，他也要靠练，把速度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