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2）
他知道，这一次分别，或许很久都不会再见。下一次见面时，南宫清越，或许会变成一个截然不同的、更加强大的存在。
“我们走吧。”姬砚尘收回目光，声音恢复了冷静，“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回去面对。”
他带着张正清和林宇横，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大夏北关的方向，艰难地跋涉而去。
身后，是埋葬着英雄的雪原，是迷雾重重的摘星楼，以及一位选择独自踏上荆棘之路的少女。
前方，是刚刚经历血火洗礼、满目疮痍的故土，是失去总帅后陷入悲痛与迷茫的守城者总部，以及更加迷茫的未来。
大夏守城者总部，地下指挥中心。
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虽然四关危机暂时解除，但空气中弥漫着的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深切的悲痛和沉重的压力。工作人员行色匆匆，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哀戚。霍天明总帅的战死，对整个守城者体系都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姬砚尘在一位面色沉痛的高级军官引导下，穿过层层戒备森严的通道，来到了总部最核心的会议室门前。他身上的伤势只是经过了简单处理，风尘仆仆，但眼神却异常沉静。
推开厚重的金属门，会议室内，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在座的皆是守城者最高层的将领和智囊，每一位都气息沉凝，肩章上星辰闪耀，但此刻，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审视。
会议桌首位空着，那是属于霍天明的位置。
一位肩扛三颗金星的老将，也是目前的临时总指挥，示意姬砚尘坐下。没有寒暄，直接进入了正题。
“姬砚尘组长，汇报摘星楼任务详细情况，尤其是关于人皇剑和外神会的最终结果。”老将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姬砚尘深吸一口气，从进入摘星楼开始，到遭遇外神会、空间乱流分散、各自为战、发现外神会意图污染人皇剑、帝辛残念苏醒、以及最后被驱逐的经过，尽可能清晰、客观地进行了汇报，只是隐去了紫微帝君相助和获得紫微剑的具体细节，只说是机缘巧合下实力有所突破才逼退外神会。
当听到帝辛残念竟然苏醒并掌控人皇剑，且对姬家乃至西周后裔抱有极大敌意时，所有高层都皱紧了眉头，会议室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人皇剑……竟然真的还在，而且被帝辛残念控制……”一位熟知历史的元老喃喃自语，面露忧色，“这比被外神会污染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麻烦。”
“帝辛恨意难消，绝不会相助我等。人皇剑之力，我等无法借用，反而需防备其成为不稳定因素。”另一位智囊分析道。
临时总指挥揉了揉眉心，沉声道：“此事暂且搁置，帝辛残念既然选择固守摘星楼，短期内应无大碍。当务之急是稳定内部，处理总帅殉国后的诸多事宜，以及应对邪物下一步的可能行动。”
他看向姬砚尘，目光复杂：“姬砚尘，你们小组此次任务，虽然未能带回人皇剑，但成功阻止外神会阴谋，探明003小队情况，功过相抵。总部决定，保留你预备特别行动组组长职务，暂代组员招募与训练之责，待裴君行组长苏醒后再行定夺。你们也辛苦了，给你们个假期，归队时间待定。”
“至于南宫清越……”总指挥顿了顿，“既然是她自己的选择，总部尊重。会尝试与她保持联系，并提供必要支援。”
“是！属下明白！”姬砚尘起身领命。他知道，这已经是在当前情况下最好的处理结果。
“下去吧，好好养伤。很快，就会有新的任务。”总指挥挥了挥手。
姬砚尘敬礼，转身离开会议室。他知道，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刚刚开始。总帅的位置空悬，内部必然会有权力震荡和不同声音，而他这个“戴罪立功”的年轻组长，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平坦。
……
另一边，依然是不知名山，破败的道观。
张正清一瘸一拐地回到了熟悉的山门，没有了往日的跳脱，脸上带着罕见的沉重和风霜。
他径直来到了后山师尊清修的精舍外，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门外，也不说话。
精舍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那位曾经一脚把他踹下山的老道士，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道袍，盘坐在蒲团上，缓缓睁开眼，看着跪在门口、狼狈不堪的徒弟，眼中没有丝毫意外。
“回来了？”老道士的声音平淡无波。
“师傅……”张正清抬起头，脸上再也没了平日的嬉皮笑脸，只有恳切和一丝迷茫，“徒弟……徒弟没用！差点死在那边，连队友都护不住！您老人家教教我，怎么才能变得更强？我不想下次再这样无能为力了！”
老道士静静地看着他，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山下走一遭，见识了生死，总算收了点玩性，知道求道了？”
他站起身，走到张正清面前：“我龙虎山【玄敕】一脉，符箓只是皮毛，沟通天地，执掌律令才是根本。你心性不定，灵台蒙尘，自然难以发挥真正威力。”
“想变强？可以。”老道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后山‘镇魔窟’最底层，关着几个从上古闹腾到现在的老魔头，虽然被祖师爷们磨得没剩多少力气了，但它们的魔念和対大道的扭曲理解还在。你敢不敢进去？什么时候你能在里面待上3个月，还能保持灵台清明，画出‘五雷斩邪符’，什么时候就算你出师了。”
张正清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镇魔窟最底层？！那是连几位师叔伯都不敢轻易靠近的地方！进去待3个月？还要画五雷斩邪符？那简直是玩命！
但他想起东关的血战，想起摘星楼的无力，想起总帅的牺牲和姬砚尘背负的压力，猛地一咬牙，重重磕头：
“弟子……敢！”
“好！”老道士似乎满意了他的决心，“进去之前，先把伤养好，把《清静经》抄一千遍，静心！”
张正清：“……”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
但他没有再抱怨，只是再次磕头：“弟子遵命！”
他知道，一条更加艰难、却也真正通往强大的道路，就在眼前。为了不再失去，他必须走下去。
姬砚尘在总部面对未来的波澜，张正清在道门寻求自身的突破。而世界的局势，正在悄然发生着更深层次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