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生意,当大事情(1/2)
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幕墙,在林松办公室的红木桌面上投下一块亮斑。他指尖夹着颗饱满的和田骏枣,枣皮的褶皱里还沾着点细沙,仿佛刚从千里之外的戈壁滩上摘下来。对面的老张捧着搪瓷杯,热气在他镜片上蒙上一层白雾,“你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十万元启动资金,你自己账户里躺着百八十万,犯得着挨个儿给我们打电话凑钱?”
林松把骏枣往桌上一滚,枣子在光线下转了个圈,露出暗红色的光泽。“张哥,您喝口茶润润喉。”他起身给老张续水,热水壶“咕嘟”响着,“这事儿啊,得从上个月我去新疆说起。”他往沙发上一靠,指尖敲着扶手,“在阿克苏的果园里,看着维吾尔族老乡把晒好的巴旦木装袋,我就琢磨,这么好的东西,咋就不能让咱这边的人天天吃上?”
老张摘下眼镜,用袖口擦着镜片,“你想做干果生意,这我知道。可启动资金的事儿,你这操作我看不懂。上周老李给我打电话,说你让他凑五千,他骂骂咧咧说你这是打发要饭的;昨天王姐也来问,说你让她入两千,是不是手头紧了。”他把眼镜戴上,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你这不是自找麻烦?”
林松忽然笑了,从抽屉里摸出个牛皮本,翻开的页面上记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数字。“张哥您看,这是凑钱的名单。王姐的两千,老李的五千,还有赵总那边拿了一万,总共凑了八万三。”他用手指点着名单,“您猜他们昨天在微信群里聊啥?”
“聊啥?”老张往前倾了倾身。
“聊新疆的葡萄干是不是比超市卖的甜,聊巴旦木的壳薄不薄,聊我是不是真要把货从果园直接拉到咱这儿。”林松的指尖在“新疆”两个字上顿了顿,“我要的就是这个。十万元我拿得出来,但我自己干,他们知道吗?知道我要做新疆干果吗?知道这东西好在哪儿吗?”他把骏枣往老张面前推了推,“您尝尝,这是我从果园带回来的,没经过中间商,甜得纯粹。可要是我自己闷头干,他们能知道这枣子来自新疆?能知道我要做的是原产地直供?”
老张捏起骏枣,指尖摩挲着粗糙的表皮,忽然“哦”了一声,“你是想借着凑钱,把这事儿给传开?”
“不全是。”林松身子往前探了探,阳光恰好落在他脸上,“您想啊,我挨个找他们凑钱,他们第一反应是啥?‘林松要做新疆干果生意了’。这比我发一百张传单都管用。而且——”他话锋一转,拿起笔在名单上圈了几个名字,“这几位,老李开超市的,王姐做社区团购的,赵总是做企业采购的,他们平时各忙各的,我不找个由头,咋把他们串到一块儿?”
老张咬了口枣子,枣肉的甜汁在舌尖散开。“可你就不怕他们觉得你想拉他们入伙,分你的利润?我听说老李就嘀咕,说你小子是不是想拉他当垫背的。”
“怕的就是他们不嘀咕。”林松往椅背上一靠,嘴角带着点狡黠,“他们要是觉得这事儿能赚钱,想分杯羹,才说明我这干果生意有搞头。但您看,”他指着名单上打了叉的几个名字,“这几位,我找他们凑钱,他们要么说手头紧,要么说没兴趣,转头就把我微信删了——这种人,我还能指望他们以后帮我推货?”
他拿起桌上的计算器,“啪嗒啪嗒”摁着,“我要的不是这八万三,是筛子。凑钱就是个筛子,把那些觉得这事儿没搞头、不想沾边的人筛出去,剩下的——”他又圈了几个名字,“王姐今天一早就发微信,说她社区里的老太太就爱吃新疆葡萄干,让我先给她留十斤;老李刚才打电话,说想在他超市留个货架,专门摆我的干果。您看,这就是愿意往前挪一步的。”
老张把枣核吐在纸巾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说的‘愿劳身的’,又是啥意思?”
“您也知道我这毛病。”林松拍了拍自己的腿,“从小就坐不住办公室,让我去跑商会、谈合作,还不如让我去搬箱子。”他从抽屉里抽出一沓资料,上面印着各个商会的名字,“我计划下周去跑趟温州商会、福建商会,还有咱们本地的企业家协会,把这新疆干果的样品带过去,跟他们谈团购、谈企业福利采购。可我一个人哪跑得过来?”
他指着名单上一个叫“小周”的名字,“这小伙子,刚毕业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我让他凑一千,他说没钱,但愿意帮我跑腿,管饭就行。还有张姐,退休在家没事干,我说凑钱不用多,她直接跟我说,她认识好几个广场舞队的队长,能帮我在队里宣传宣传,就当是入股了。”林松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您看,这就叫愿劳身的。我四肢不勤,正好缺人帮我跑前跑后,他们愿意出力气,我给他们算提成,这不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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