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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盐径余烬·西市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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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结的冰面在巨大的内部应力下,如同承受不住某种无形重压,猛地爆裂开来!无数细密尖锐的冰针、冰棱,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其中几根细长、锋利的冰棱,如同死神的飞镖,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地扎进了我因剧痛和系统反噬而僵直无法躲避的手臂!

“嗤!”

冰棱刺破作战服,深深扎入皮肉!冰冷的刺痛混合着系统带来的灵魂灼痛,形成一种令人几欲疯狂的撕裂感!

鲜血,温热的、属于人类的鲜红血液,立刻从伤口中涌出,沿着手臂蜿蜒流下。

然而!

就在这鲜血流淌过左臂,即将滴落到地面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根被冰棱划破衣袖而暴露出来的、从指尖蔓延至食指第二关节的琉璃手臂——那冰冷、坚硬、毫无生机的琉璃表面——在接触到流淌下来的、温热的鲜血的刹那!

滋滋——

极其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声响发出!

那鲜红的血珠,竟如同滴落在烧红烙铁上的水滴,瞬间被琉璃表面“吸收”了!没有滑落,没有沾染,而是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吞噬,瞬间消失在那非人的琉璃质地下!只在琉璃表面上留下几道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如同干涸河床裂纹般的暗红色血丝纹路,一闪即逝!

这诡异的景象快得如同幻觉!

就在我因剧痛、冰刺和这诡异吞噬而心神剧震的瞬间,扑倒在地的刀疤脸已被两个同伙惊怒交加地拖拽向门口。那个矮个子死士反应极快,趁着同伴拖拽刀疤脸的刹那掩护,眼中凶光一闪,反手拔出了腰间悬挂的短柄手弩!弩身漆黑,机括冰冷!

“嘣嘣!”

短促而致命的弓弦震颤声响起!

一支淬着幽蓝色光泽、明显喂了剧毒的弩箭,撕裂空气,如同毒蛇的獠牙,悄无声息却又迅疾无比地射向蜷缩在供桌下、因极度恐惧而动弹不得的杜甫!目标,正是他因惊恐而微微起伏的咽喉!

这一箭,狠!毒!快!阴!

根本来不及思考!

“小心!”我的嘶吼被喉咙深处的剧痛和系统带来的灵魂麻痹感扭曲变形。

身体的本能却已先于意识行动!那因剧痛而僵硬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侧身扑向杜甫!

噗!

一声沉闷的利刃入肉声!

冰冷的弩矢狠狠扎进了我的左肩!一股麻痹感混合着撕裂的剧痛瞬间扩散开!那幽蓝的毒素如同活物,疯狂地沿着伤口向体内钻去!系统界面边缘,代表生命体征的虚拟条猛地闪烁起刺目的红光!

“崴兄——!”杜甫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恐惧瞬间被巨大的惊骇和某种撕裂心肺的痛楚取代。

门口,那矮个子死士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狞笑,毫不犹豫地再次扣动扳机!第二支毒弩已瞄准!

“走!”我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不顾左肩剧毒侵蚀的麻痹感和撕裂痛,猛地将杜甫从供桌下拽出,狠狠推向破庙侧后方那个被杂物半掩着的、散发着浓烈恶臭的排污暗渠入口!

“噗通!”

杜甫瘦削的身体被我巨大的力量推得踉跄扑入那漆黑、粘稠、散发着浓烈腐臭气息的污水中,瞬间被黑暗吞噬!

几乎在推开杜甫的同一瞬间,我猛地转身,将剧毒的左肩和整个后背彻底暴露在门口三个死士的视线和弩箭之下!右臂横挡在身前,那截刚刚吞噬了鲜血的琉璃左臂,此刻正对着门口的方向,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冰冷而妖异的光泽。碎裂的冰晶还扎在手臂上,肩头的毒弩箭羽微微颤动。

我独对门口那三个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金猊纹死士,以及破门外那片被血色天幕笼罩的、更加深不可测的苍穹!视野边缘,那代表业力的血红色60\/100数值如同烙印,灼烧着意识。

没有任何言语。

只有从胸腔深处挤压出的、如同熔岩喷发般的沉重呼吸。

还有那琉璃臂上,幽蓝的毒、猩红的血、冰冷的霜,在昏暗中交织出的,一幅末日般的图景。

破庙的空气凝固成铅块。血腥气、冰棱的寒气、劣酒与腐物的馊臭、还有门外血色苍穹下传来的隐隐驼铃喧嚣,都被这致命的死寂压得扁扁的。

矮个子死士脸上的狞笑僵住了。他手中淬毒的短弩依旧平举着,幽蓝的箭头在昏暗中闪烁着不祥的光,死死锁住我的眉心。但他没扣下悬刀。他看到了。看到了我左肩上深嵌的毒弩箭杆,看到了那截从指尖蔓延至食指第二关节、此刻在摇曳火光与冰晶折射下散发着妖异冷光的琉璃手臂,更看到了我眼中那片比门外血色苍穹更深的、近乎虚无的平静。那平静不是放弃,而是风暴中心的风眼,是点燃引信前最后一丝凝固的空气。他身后的同伴,拖着几乎昏死的刀疤脸,动作也停滞了,喉结滚动,粗重的呼吸在死寂中格外刺耳。金猊兽的鎏金腰牌在混乱中晃荡,像濒死的野兽在抽搐。

“崴兄——!”杜甫嘶哑绝望的呼喊被暗渠深处的污浊水流和腐物阻隔,变得沉闷遥远,带着溺水般的呛咳挣扎。

这声呼喊像一根针,刺穿了压在我心口的巨石。不能退。身后是泥沼,是杜甫,是这乱世里唯一的光源。前方,是冰冷的弩箭,是代表杨国忠不死不休的金猊獠牙。胸口的诗魂石死寂无声,像个耗尽了能量的冰冷核。唯有左臂琉璃处传来的冰冷、麻木,以及肩上毒伤扩散带来的麻痹和撕裂痛,提醒着我存在的代价。

“走!”那声嘶吼是从肺腑深处炸开的熔岩,带着血肉被撕裂的痛楚和孤注一掷的决绝。我猛地转身,将剧毒麻痹的左肩和整个后背彻底暴露在致命的幽蓝箭镞之下!右臂本能地横挡在胸前,那截冰冷、吞噬了鲜血、扎着冰棱、此刻在昏暗光线下散发着妖异光泽的琉璃左臂,如同唯一的盾牌,迎向破门外那片被血色天幕笼罩的、更加深不可测的苍穹!

矮个子死士眼中的惊疑瞬间被狂怒取代!“找死!”他厉喝一声,手指狠狠压下冰冷的弩机悬刀!

“嘣——!”

弓弦炸响!幽蓝的毒矢撕裂凝固的空气,如同闪电,直射我的面门!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嗡——!!!”

沉寂的诗魂石在我胸口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悸的嗡鸣!那声音不再低沉,而是尖锐刺耳,带着金属被强行扭曲的疯狂嘶鸣!一股无形的、狂暴的能量场以我为中心猛地向外炸开!

呼——!

庙门口被刀疤脸撞开的破门框上方,那些依附在朽木和瓦砾缝隙间的细密灰尘,如同被飓风席卷,瞬间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飞速旋转的浑浊涡流!

那支致命的毒矢,在射入这狂暴能量场边缘的刹那,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高墙!

“叮——!”

一声极其清脆刺耳、如同琉璃碎裂般的爆鸣!

箭头尖端那点幽蓝的冷光瞬间黯淡、碎裂!整支精钢打造的弩矢,竟在这股狂暴能量的冲击下,硬生生被弹飞出去!箭头扭曲成一个怪异的钩状,擦着我的额角飞过,“哆”地一声狠狠钉在后方布满蛛网和灰尘的供桌腿上,箭尾兀自剧烈震颤!矮个子死士脸上的狞笑瞬间冻结,化作难以置信的惊骇!

几乎在毒矢被弹飞的同一瞬间!

我的身体动了!不是闪避,不是格挡!而是迎着那三个死士,迎着那片血色苍穹,如同扑向礁石的狂浪,发起了最后的、绝望的冲锋!

冲锋!

左脚重重踏在布满冰针碎屑和血污的青砖上!力量自脚底螺旋炸开,震得地面烟尘再起!身体借势前冲,右臂回收到腰侧蓄力,那截冰冷的琉璃左臂,此刻成为唯一的、也是最终的武器,被高高扬起!

目标——脚下冰冷坚硬的地面!

那并非血肉的拳头。那是冰冷、坚硬、凝聚着系统业力、高维冲击后遗症、以及此刻引爆全部生命能量的一—琉璃之拳!

轰!!!

琉璃拳头裹挟着全身的力量和决绝的死意,狠狠砸向地面!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一声低沉到极致、仿佛大地深处发出的、足以抽干空气的沉闷嗡鸣!

拳头与青砖接触的刹那。

以拳落点为圆心,半径一丈范围内的地面,时间仿佛被按下了诡异的暂停键。

紧接着——

噗…簌簌簌簌簌簌…沙…

如同最精密的沙漏倒置,又如同最古老的壁画在时光中风化剥落!

那一丈方圆内的坚实青石铺地、连同其下的夯土、草根、甚至几块嵌入地面的碎陶片,都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以一种无法理解、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瞬间失去了所有固体的质感!

它们如同被无形的巨力从分子层面彻底瓦解、粉碎!

坚硬冰冷的青石,变成了松软、干燥、灰白、如同骨灰般的细沙!

坚实的夯土,变成了流淌的、毫无粘性的灰褐色粉末!

一切都像是被某种无形的火焰瞬间烧尽了所有水分和粘性,只留下最原始的、毫无生机的尘埃!

噗——!

一股浓密呛人的灰白沙尘猛地冲天而起,如同微型蘑菇云,瞬间吞噬了庙门口的光线!

“啊!”

“我的腿——!”

“流沙!是流沙!”

门口三个死士惊恐的尖叫如同被掐断了脖子!矮个子死士和拖拽刀疤脸的高个子死士,连同那个半死不活的刀疤脸,他们脚下的地面瞬间塌陷!如同踩入了最松软的流沙陷阱!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陷落!剧烈的挣扎只会让下陷更快!冰冷的、毫无生机的灰白沙粒如同贪婪的活物,瞬间淹没了他们的脚踝、小腿、膝盖!那矮个子死士拼命挥舞着双臂,试图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把把迅速从指缝间溜走的沙尘!他腰间那狰狞的金猊腰牌,在绝望的扑腾中沉入沙海,如同被埋葬的凶兽。

混乱!绝望!纯粹的、源自未知力量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的灵魂!

沙化的范围还在急速蔓延!如同死亡的瘟疫!破庙那本就腐朽的门槛、门槛外的几级石阶,在沙尘的席卷下,也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融入那片急速扩张的灰白死地!

这诡异而恐怖的一幕,如同地狱的画卷在人间展开。

而我,在挥出那耗尽全部气力、引爆熵增的一拳后,身体如同被彻底抽空。业力反噬带来的灵魂灼痛、琉璃臂过载释放的冰冷空虚、左肩毒伤的麻痹撕裂感,如同三股狂暴的洪流瞬间淹没了所有知觉。眼前一黑,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被那冲天而起的沙尘裹挟着,向后——向着那散发着浓烈腐臭气味的排污暗渠入口——无力地倒栽下去!

“崴兄——!”

杜甫撕心裂肺的呼喊是坠落前最后听见的声音。

冰冷、粘稠、散发着浓烈恶臭的污水瞬间灌入口鼻!刺骨的寒意和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包裹全身!身体重重砸在松软的淤泥上,激起更大的污浊。左肩的伤口被污水浸泡,剧痛混合着毒素侵蚀的麻痹感,如同千万根钢针在体内搅动。肺里呛满了腥臭的污水,窒息感扼住了喉咙。

黑暗。绝对的黑暗。只有污水流动的粘稠声响和上方破庙废墟传来的、沉闷而遥远的挣扎惨嚎。

意识在剧痛、麻痹、窒息和冰冷的淤泥中沉浮,如同风中残烛。

嗡…

怀中有东西在发烫!那本被我死死护在胸口、在盐沼被血染透、在破庙被杜甫视为催命符的《丽人行》竹简诗稿!

它在冰冷刺骨的污水中,竟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并不灼人却异常清晰的温热!那温度透过湿透的作战服,熨贴在冰凉的胸口,像黑暗里唯一的灯塔!

嗡……

视网膜深处,那因系统过载和业力反噬而混乱扭曲的界面,在诗稿温热的刺激下,竟强行稳定了一瞬!一片残破、混乱、布满闪烁噪点的星图残影,在意识即将沉沦的深渊边缘,猛地投射出来!

星图!不再是之前看到的、模糊指向长安城廓的坐标光点!而是……一片破碎的、如同打碎的琉璃镜面般的深空!无数闪烁的光点杂乱无章地分布着,但在那破碎图景的边缘,在西南方向的尽头,几颗极其暗淡、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星辰,正以一种微弱却无比倔强的节奏,艰难地维持着一丝极其细微的、扭曲的连线!

西南……群山?

这念头如同电流,瞬间贯穿了濒临熄灭的意识!

“哗啦……咳咳咳……”上方暗渠入口处,传来剧烈的拨水声和杜甫带着哭腔、嘶哑绝望的呼唤:“崴兄!崴兄!你在哪?应我一声啊崴兄!”

他用尽全力在污水中摸索,呼唤。那声音,穿透黑暗和污浊,是人间最后的锚点。

废墟之上。

冲天而起的沙尘渐渐沉降。破庙门前的景象显露出来。

一个直径近两丈的、深不见底的灰白沙坑,如同大地上一块丑陋的伤疤,取代了原本坚实的土地和庙门石阶。坑洞边缘的沙粒还在缓缓流淌、塌陷。坑底深处,隐约可见几片破碎的靛青色布料和鎏金腰牌的一角,被灰白的沙粒半掩埋着,再无任何声息。三个凶神恶煞的金猊死士,连同他们的杀意与恶毒,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这片熵增死地彻底吞噬。

残阳如血,将最后的光线泼洒在废墟上,给这片灰白的死亡之地镀上一层不祥的金红。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沙坑边缘的残垣断壁之上。正是之前坊楼飞檐上出现的斗笠人。他依旧戴着那顶遮住面容的斗笠,身姿挺拔而冰冷,仿佛与这片废墟融为一体。

他腰间那个奇特的装置,此刻正稳定地散发着幽蓝色的微光。一道细细的、凝练如同实质的蓝色光束,从装置前端射出,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缓慢而稳定地扫过沙坑的每一寸地方。光束扫过那半掩的破碎布料和金猊腰牌时,装置内部发出极其细微的、如同齿轮啮合的“咔哒”声。光束扫过沙坑边缘那些尚未完全沙化、还残留着些许青石纹理的断裂处,那里布满了蛛网般的冰裂纹——正是被琉璃指划过的痕迹。

装置扫描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冰冷而精确。

最终,那道幽蓝的光束,精准地锁定在沙坑边缘,那个散发着浓烈腐臭气息、被污物堵塞了大半的暗渠入口处。光束在入口处缓缓移动,像是在分析、记录着什么。光束扫过入口边缘一块断裂的青石,那里残留着一道清晰的、被琉璃臂划过的霜白色痕迹,以及几点几乎被污水冲刷掉、却依旧被蓝光敏锐捕捉到的暗红——那是我的血。

装置表面,几道微弱的流光无声地划过。

斗笠人微微偏了一下头,斗笠下的阴影似乎朝那暗渠入口“注视”了片刻。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同记录一块无生命的岩石。片刻之后,那道幽蓝光束缓缓熄灭。

斗笠人转身,如同融入残阳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断壁残垣之间,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那片吞噬了三条生命的灰白沙坑,在血色残阳下沉默。

暗渠深处。

冰冷的污水没过胸口,每一次移动都搅动起刺鼻的腐臭淤泥。杜甫终于摸索到了我,他枯瘦的手冰冷颤抖,却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崴兄!撑住!”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水汽,用力将我沉重的身体向上拽。

“咳……咳咳……”我吐出几口腥臭的污水,眼前金星乱冒。胸口的诗魂石依旧沉寂冰冷,但那份温热——来自怀中血染诗稿的温热——却顽强地持续着,像黑暗中的心脏搏动。视网膜深处,那片残破星图的西南边缘,那几颗倔强连线的暗淡星辰,在无边的黑暗与冰冷中,微光一闪。

西南……群山……

“走……”我嘶哑地挤出字眼,用还能动弹的右臂,指向暗渠深处未知的黑暗,那里似乎有微弱的水流声传来,“不能……停……追兵……”每一个字都牵扯着断裂肋骨的剧痛。

腐臭刺鼻,冰冷的污水如同裹尸布紧贴皮肉。杜甫枯瘦的指节死扣住我臂膀与背带,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道,却成了沉沦中唯一的锚。“走...走...”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碾碎了牙关挤出,干瘪胸膛里榨出的,是比劣酒更灼喉的——生。我半身麻木,毒伤在左肩撕咬,琉璃臂的冷意渗入骨髓。婴儿在我背上,发出幼兽般微弱的嘤咛,小嘴兀自吮吸着那截非人的、冰冷的“安抚”。

黑暗,是粘稠的实体。每一次踉跄,都搅动淤泥,翻涌起更深的腐朽。唯有心口那方寸之地,竹简诗稿渗出的温热,如风中残烛,灼烫着濒死的知觉。昏聩视野里,那片破碎星图顽固闪烁,几粒微芒,在西南群山的轮廓上,画出一条血与泥泞铺就的、扭曲的、唯一的路。

长安的血色,终被甩在身后污秽的帷幕之下。而琉璃臂上蚀骨的寒,如影随形——这守护的代价,不过是第一枚投入深渊的铜板。群山蛰伏的阴影里,风暴正无声地卷起它黑色的漩涡。

(第4章:盐径余烬·西市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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