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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谪仙?修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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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成冰墙,横亘在我们之间。那短短几步的距离,是凡人无法理解的神魔分野。

我喉咙里哽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压在胸腔深处的叹息。解释?徒劳。辩解?可笑。这条手臂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人”这个定义的亵渎。我移开视线,强迫自己忽略那道如同实质般刺痛背脊的目光,右手死死攥住杜甫的胳膊——隔着那件同样污浊不堪的外袍,触手处是他瘦骨嶙峋的臂膀和抑制不住的颤抖。

“走。”声音比刚才更哑,更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其在这片被死亡标记的土地上被恐惧吞噬,不如在逃亡的路上寻求一丝渺茫的生机。

杜甫的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被我强行拖着,跌跌撞撞地向前。脚步沉重,每一步都踩在彼此心头的裂痕上,发出无声的碎裂声。他不再问去向何方,只是任由我半拖半拽,目光却像是被钉死了一般,依旧牢牢锁在我左臂那被布条缠绕的、诡异凸起的轮廓上。

穿过那片低矮的残垣,眼前是更大一片开阔的废墟。这里是曾经的坊市边缘,宽阔的石板路早已碎裂不堪,缝隙里顽强地钻出枯黄的杂草。倒塌的坊墙像巨兽的脊骨,扭曲着伸向远方。视野开阔了,但危险感并未消失,反而如同无形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系统地图上,远处代表追兵的几个红点开始加速移动,方向直指我们刚刚离开的杀戮场。距离在拉近。

必须更快!我咬紧牙关,忍受着右肩撕裂般的剧痛和琉璃臂那令人烦躁的嗡鸣,试图加快脚步。杜甫的身体几乎完全倚靠着我,他的体力在恐惧和虚弱的双重消耗下已近枯竭,呼吸短促而破碎。

就在我们穿过一道巨大断墙形成的拱形阴影时——

哗啦!

头顶上方,一块摇摇欲坠的残破瓦片,被风一吹,猛地坠落!

目标,正是踉跄前行的杜甫头顶!

该死!我瞳孔骤缩!身体比思维更快!右臂猛地发力将杜甫向旁边一推!同时,那条沉重的、被布条包裹的琉璃左臂,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防御姿态,猛地向上格挡!

砰!

瓦片结结实实砸在琉璃臂前端!发出一声沉闷的、如同敲击朽木的声响!布条下的结构瞬间传来清晰的应力反馈——灰白色的“骨骼”微微震动了一下,发出细微的“铮”鸣。瓦片应声碎裂,飞溅的碎屑划破空气。

杜甫被我推得一个趔趄,扑倒在旁边的碎石堆上,堪堪避开了坠物的主要落点。

几乎在同一刹那!

视网膜上,一直冰冷闪烁的系统界面,毫无征兆地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不是警报,不是提示!更像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涟漪,带着一丝古老、沧桑、甚至……疲惫的韵律?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暖意,如同初冬破晓时第一缕穿透寒雾的微光,轻柔地拂过我那被恐惧、疼痛和琉璃臂异样感反复蹂躏的意识核心!

它传递的不是信息,而是一种模糊的“理解”,一种“并非你独自承受”的共情!仿佛一个沉默伫立了亿万年的旁观者,终于对这渺小生灵的挣扎,投来一丝难以察觉的叹息。

“?!”我浑身猛地一震!所有感官瞬间绷紧!

幻觉?是失血过多?还是这条该死的手臂带来的神经错乱?!

那感觉只持续了一瞬,短促得如同错觉。系统界面立刻恢复了那恒定的、冰冷的蓝光,猩红的“85\/100”依旧悬在那里,下方是不断刷新的能量波动数据和警告标识。

然而,就在这心神被这诡异“抚慰”牵动而出现刹那松懈的瞬间——

异变陡生!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控感猛地从左臂传来!琉璃臂内部那持续的低沉嗡鸣声骤然拔高,变得尖锐、紊乱!布条缠绕的小臂前端,靠近手腕的位置,一条极其细微、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的应力裂痕处——

一滴粘稠、浓稠的液体,毫无征兆地渗了出来!

那液体呈现出一种妖异的、无法用自然界色彩描述的瑰丽——深沉的紫罗兰为底,流动着熔金般的璀璨光晕!如同将最纯粹的夜色与最炽烈的阳光强行糅合在一起,又凝固成粘稠的浆状!它在熹微的晨光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非自然的华丽光泽!

这滴紫金色的液体,沿着琉璃臂那非人的、光滑的“骨骼”结构,极其缓慢地滚落。它的轨迹清晰无比,在布满灰尘污渍的布条上留下一道刺目的湿痕。

杜甫刚刚挣扎着从碎石堆上抬起头,目光恰好捕捉到了这超现实的一幕!他所有的动作瞬间凝固,脸上残留的惊骇瞬间被一种更深的、近乎窒息的恐惧取代!那眼神,如同看到了地狱岩浆滴落人间!

“啪嗒。”

一声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声响,在死寂的废墟中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那滴紫金色的粘稠液体,终于滴落,砸在下方一块断裂的青石板的冰冷平面上。

没有飞溅。

没有流淌。

接触石面的瞬间,它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塑形!粘稠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结晶!眨眼之间,便凝结成一颗细小的、棱角分明的暗紫色晶簇!它只有米粒大小,表面却折射出无数细碎的、冰冷的、如同异星宝石般的诡异光芒!像一颗微型的、从深渊中诞生的恶魔心脏!

杜甫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动物般的呜咽,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缩去!

视网膜上的系统警报瞬间被刺目的猩红彻底淹没!巨大的警告框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边缘,疯狂闪烁着刺眼的白光:[警告!物理存在性侵蚀加剧!组织液泄露加速!熵增波动残留上升至高度!检测到异常物质凝结!][警告!高维注视风险↑↑↑↑↑!强烈建议:立即规避!立即清除异常物质!]

猩红的文字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眼球上!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死亡宣判!熵增波动残留加剧!这滴液体……这诡异的晶簇……正在污染这片空间!它在吸引着什么?!

就在这心神剧震、被眼前妖异晶簇和脑内疯狂警报双重冲击的瞬间——

那股熟悉的、冰冷刺骨的、如同毒蛇信子舔舐脊椎的注视感,再次降临!

比上一次更近!更清晰!更……肆无忌惮!

我猛地抬头!野兽般的直觉如同烧红的钢针,瞬间刺向这片废墟唯一的高点——一处尚未完全倒塌、由巨大条石垒砌而成的钟楼残骸顶端!

视野瞬间聚焦!

就是他!

那个戴着宽大斗笠、如同融入背景阴影的身影!

这一次,距离不过百步!残破的钟楼顶端,他如同亘古存在的石雕,纹丝不动。斗笠的宽檐投下深沉的阴影,完全遮住了面容,只留下一个冰冷、沉默、毫无生气的剪影。

但最让我心胆俱裂的是他腰间那个装置!

此刻,它正亮着稳定得令人心寒的幽蓝色光芒!那光芒非烛非火,冰冷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装置上一个微小的、镜头状的结构,清晰地、精准地对着我的方向——不,是精确无比地锁定在我那条滴落了紫金液体的琉璃左臂上!尤其是手腕处那细微的裂痕!

它在记录!

冰冷!纯粹!如同实验室里记录小白鼠挣扎的仪器!那毫无情感的“观察”意志,隔着断壁残垣,如同实质般弥漫过来,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漠然!它不再是若即若离的窥探,而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注视!它在记录这条手臂的异变!记录这“存在性侵蚀”的每一个细节!

“呜——”

几乎是同一时间,从钟楼相反方向的废墟深处,传来了尖锐的、如同金属摩擦的哨音!紧接着,是更加清晰、更加急促的脚步声和铠甲、兵器碰撞的铿锵声!

“不良人”!

他们追来了!顺着血腥?顺着能量泄露的异常波动?还是……被那斗笠人精准指引?!

“走!”一声嘶哑到变形的咆哮从我喉咙里炸开!不是命令,是绝境野兽的濒死怒吼!所有的恐惧、疏离、愤怒、剧痛,在这一刻都被纯粹的、求生的本能碾碎!

我再也顾不上那妖异的晶簇,顾不上斗笠人的冰冷注视,甚至顾不上那条该死的、正在一步步将我拖向非人深渊的琉璃手臂!右手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如同铁钳般死死攥住杜甫的胳膊,将他那僵硬、冰冷、因恐惧而几乎失去反应的身体猛地拽起!

拖!拽!冲!

向着远离钟楼、远离哨音、远离那片记录着非人异变和妖异晶簇的废墟深处,亡命冲去!

左臂的沉重如同附骨的枷锁,每一次摆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和内部疯狂的嗡鸣。右肩的箭伤再次崩裂,温热的液体浸透麻布,带来灼烧般的痛感。每一次呼吸,喉咙里都滚动着血腥和尘灰的咸腥。

但这一切,都被身后那如附骨之蛆般紧追不舍的死亡阴影和那道无处不在、冰冷记录的注视感死死压下!

那条非人的手臂,那滴妖异的紫金液体,那颗凝结的暗紫晶簇,还有那句“谪仙?阿修罗?”的灵魂拷问……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身后这片绝望废墟的背景音,成了我背上沉重行囊里最冰冷、最割裂的部分。

逃亡!只有逃亡!

在死亡的追逐下,在“存在”被一点点剥离的恐惧中,拖着这具伤痕累累、正滑向深渊的躯壳,和身边这个因目睹神魔之秘而恐惧疏离的灵魂,向着未知的、同样布满荆棘和黑暗的前路,跌跌撞撞,亡命狂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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