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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铜镜杀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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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之上,老匠的鲜血依旧新鲜,蛇形符咒在寒光下妖异蠕动。我猛地将唯一能动的右掌,狠狠按在那粘稠、温热的血污之上!

“嗡——!!!”

就在手掌接触镜面血污的刹那,三十二面铜镜构成的阵列仿佛被瞬间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每一面镜子都爆发出刺目欲盲的寒光!镜缘铭刻的古老云雷纹路如同被点燃的银线,疯狂流淌、闪耀!

以主镜为中心,所有铜镜射出的寒光瞬间聚焦!不再是分散的光束,而是凝聚成一道直径尺余、近乎实质的、炽白耀眼的巨大光柱!如同神灵投下的审判之矛,带着刺穿一切污秽与虚妄的凛冽气势,轰然射向棺椁裂口深处那团由尸毒怨气凝聚成的扭曲宫装人影!

“嘶——啊啊啊啊——!!!”

一声尖锐到超越人耳极限、混合了无数怨毒、痛苦、不甘的凄厉尖啸猛地从棺椁内部爆发出来!那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灵魂深处炸响,震得人三魂七魄几乎离体!

光矛精准地贯穿了那扭曲的宫装怨影!

如同滚烫的烙铁刺入冰雪!紫黑色的浓稠尸毒怨气在炽白光芒下发出“滋滋”的剧烈消融声,大片大片的黑烟蒸腾而起,发出令人作呕的焦糊恶臭!那模糊的人形轮廓疯狂扭动、挣扎,试图重新凝聚,但每一次都被无情的白光撕扯、灼烧、湮灭!

镜阵寒光如狱,死死锁住棺椁裂口。尸毒怨气在光柱中剧烈翻滚、沸腾、消融,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那凝聚出的宫装怨影在炽白光芒的持续灼烧下,如同烈日下的残雪,迅速变淡、扭曲、溃散。

但它的尖啸并未停止,反而愈发凄厉、怨毒,仿佛凝聚了倾国红颜香消玉殒的滔天恨意,穿透铜镜光幕的封锁,化作无数根无形的毒针,狠狠扎向我的脑海!

“景——郎——!!!”

一个哀婉凄绝、却又带着无尽蛊惑的女声,直接在我意识深处响起!声音似曾相识,带着盛唐宫阙的靡靡余音,正是之前在雷火焚棺幻象中听到的贵妃泣语!

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融化!

炽白的光柱、翻滚的毒烟、冰冷的铜镜…一切都在眼前飞速旋转、坍缩,最终重组——

我站在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脚下是温润的玉石地砖,眼前是巨大的、蒸腾着热气的华清池,空气中弥漫着龙脑香和名贵脂粉的甜腻气息。轻纱曼舞,丝竹管弦悠扬悦耳。

池水中,一个曼妙的身影背对着我。如云的乌黑长发披散在凝脂般的肩背上,水滴沿着那完美无瑕的曲线滑落。她缓缓转过身来——

是杨玉环!

倾国之貌,艳光逼人。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朱唇不点而红。她望着我,眼神哀怨凄楚,却又带着一丝勾魂摄魄的妩媚,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

“景郎…”她伸出白玉般的手臂,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哽咽,“救我…带我走…这金丝囚笼,这虎狼环伺…妾只愿随你,天涯海角…”

画面是如此真实!肌肤的纹理,池水的温度,她眼中那份欲语还休的哀愁与渴望,都无比清晰地烙印在感官之上。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和难以言喻的怜惜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只想立刻冲过去,将她从那象征荣华富贵却也代表无尽枷锁的华清池中拉出来!

“叮铃铃…叮铃铃…”

那诡异的勾魂铃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清晰,仿佛就在耳边摇动。

“景郎…快来…”贵妃的身影在池水中微微摇曳,带着致命的诱惑。

右腿几乎不受控制地要向前迈出!

就在这心神失守的千钧一发之际——

“呃啊——!”

背上传来杜甫一声更加凄厉、濒死的痛吼!仿佛有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剜进了我与他相连的生命核心!

剧痛!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

这来自现实锚点的剧痛,如同惊雷炸响,瞬间劈开了眼前虚幻的温柔乡!华清池的靡靡光影、贵妃的绝世容颜如同被打碎的琉璃镜面,轰然崩塌、碎裂!

眼前依旧是那昏暗、血腥、充满尸毒恶臭的棺材铺!

我依然保持着前冲按镜的姿势,但右腿已然抬起,距离那棺椁裂口边缘涌动的紫黑毒沼,仅剩半尺之遥!那剧毒的粘液几乎要沾上我的靴尖!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好险!

而那棺椁裂口深处,炽白的光柱依旧在疯狂灼烧着翻涌的尸毒怨气。但刚才那短暂的幻象入侵,却让光柱边缘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易察觉的波动!

就在这波动产生的瞬间——

“唰!唰!唰!”

三道比之前更加黯淡、更加刁钻、如同毒蛇獠牙般的乌光,无声无息地从三个截然不同的方位——头顶尚未完全散落的烟尘阴影中、墙角一堆废弃棺材板的缝隙里、甚至是从那口沾满老匠鲜血的主镜镜面反射的死角处——电射而出!

目标,依旧是杜甫!

这三箭,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正是我心神因幻象剧烈波动、镜阵光柱因波动而出现一丝凝滞、注意力被分散的绝杀之刻!

三箭锁死了我所有可能的闪避角度!一支取咽喉,一支射后心,一支穿腰腹!无论我如何移动,背负着杜甫的我,都至少会中一箭!而任何一箭上淬的幽蓝剧毒,都足以在瞬间要了杜甫这仅剩一口气的命!

真正的绝杀!藏在怨毒幻象之后的致命獠牙!

“操!”一股暴戾到极致的凶性从骨髓深处炸开!血液仿佛在瞬间沸腾!不能退!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霍家拳刚猛无俦的“霸”意在这一刻压榨到了极致!右腿抬起的趋势非但没有收回,反而以“震地桩”的狂暴劲力,狠狠跺向地面!

“轰隆!”

脚下青石板彻底碎裂,碎石飞溅!借助这股反冲巨力,整个身体带着背上的杜甫,如同被投石机抛出,不退反进,朝着那镜阵光柱核心——那棺椁裂口正对的方向,猛扑过去!主动撞向那足以消融尸毒怨气的炽白光柱!

这个动作,完全超出了刺客的预判!那三道原本必中的毒箭,瞬间失去了目标!一支擦着我的后颈钉入墙壁,一支贴着杜甫的腰侧射空,最后一支,则几乎是贴着我的太阳穴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但扑向镜阵光柱核心,无异于飞蛾扑火!那炽白的光柱蕴含着净化邪祟的强大能量,对活人血肉同样具有毁灭性的伤害!

就在身体即将撞入光柱的刹那——

唯一能动的右臂猛地一甩!链刃如同拥有生命般射出,并非攻击,而是精准无比地缠绕上棺椁裂口边缘一根断裂翘起的巨大楠木椁板!

“游龙锁·卸甲!”

手腕猛地一抖、一拉!

“哗啦——嘎吱!”

沉重的楠木椁板被链刃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拉扯得向上掀起,如同一面巨大的、布满焦痕和诡异符文的朽木盾牌,恰好横亘在我、杜甫与那道炽白毁灭光柱之间!

“嗤——!!!”

炽白的光柱狠狠轰击在巨大的楠木椁板上!刺耳的灼烧腐蚀声如同万鬼齐哭!坚硬的千年金丝楠木在镜阵光柱的灼烧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碳化、崩解!无数细小的木屑和焦黑的碎末在光焰中四散飞扬!

恐怖的冲击力顺着链刃传导至右臂,如同被攻城锤正面砸中!右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虎口瞬间撕裂,鲜血染红了链刃的握柄!整个人连同背上的杜甫,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推得向后滑去,靴底在布满毒沼和碎骨的地面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噗!”喉头一甜,一股血腥气涌了上来,被我强行咽下。

但这一下,终究是挡住了!

镜阵光柱被这巨大的楠木椁板暂时阻挡,能量被疯狂消耗。而那三道偷袭的毒箭,也全部落空!

“哼!鼠辈!”我眼神如冰,锁定那三道毒箭射来的方位。刺客暴露了!

可就在我准备以链刃反击的瞬间——

“咔…咔嚓嚓…”

一阵令人牙酸、仿佛骨骼碎裂的密集声响,突兀地从脚边传来。

是那个双目被灼穿、蜷缩在墙角等死的第七个刺客!他捂着眼睛的双手无力地垂落下来,脸上凝固着极致的痛苦和一种诡异的、解脱般的笑容。他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皮肤紧贴在骨头上,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色泽。更恐怖的是,从他七窍之中,一丝丝粘稠的、带着不祥暗红色泽的紫黑色尸毒,正如同活物般蜿蜒钻出!

这些尸毒并未像棺椁中逸散出的那样飘散,而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毒蛇,瞬间凝聚成数股,沿着地面,以惊人的速度,朝着那面沾满老匠热血的主镜——以及我按在镜面血污之上的右掌——疯狂涌来!

它们的目标,是我!是此刻与镜阵核心相连的我!

这垂死的刺客,竟在最后一刻,被棺椁中那恐怖的尸毒怨气彻底同化,成为了污染镜阵、甚至污染我的媒介!

紫黑色的尸毒细流快如闪电,瞬间就缠上了我的靴筒,带着刺骨的阴寒和强烈的腐蚀性,疯狂地向上蔓延!脚踝处的皮靴发出“滋滋”的声响,竟在迅速溶解!皮肤接触到毒液的地方,传来万针攒刺般的剧痛和令人疯狂的麻痒!

更要命的是,这些尸毒正沿着我的右臂,朝着那面主镜蔓延!一旦让它们彻底污染主镜,整个镜阵的寒光都将被扭曲、玷污,甚至反噬!

“滚开!”我怒吼一声,右臂肌肉贲张,试图将手掌从镜面上抽回!但掌心仿佛被那粘稠的血污和镜阵本身的能量牢牢吸附住,纹丝不动!同时,琉璃化的左臂深处,那三星堆神树纹路如同受到了致命的挑衅,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实质的狂暴白光!

“嗡——!!!”

白光瞬间从左臂琉璃骨中炸裂开来,如同一个炽烈的白色光球,将我和背上的杜甫笼罩其中!那些蔓延上来的紫黑色尸毒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凄厉的“嘶嘶”声,在白光的灼烧下迅速蒸发、消散!

但白光与尸毒的激烈对抗,产生了剧烈的能量冲突!

“咔嚓!”

一声清脆的、如同琉璃破碎的声音,清晰地从左臂传来!

视网膜上,猩红的警告几乎要燃烧起来:

[警告!三星堆协议(残)与熵增污染源高烈度冲突!]

[左臂琉璃结构稳定性:72%!局部碎裂风险:高!]

[物理法则扭曲度:48%!空间结构异常!]

随着这声脆响和警告,以我按着血镜的右掌为中心,周围的空间仿佛投入石子的水面,猛地荡漾开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般的透明波纹!

波纹所过之处,景象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地面上流淌的、尚未凝固的鲜血,如同沸腾般冒出细小的气泡,颜色从鲜红迅速转为暗红、紫黑,散发出更浓烈的尸臭。

墙角堆积的棺材板,木纹扭曲变形,如同无数张痛苦呐喊的人脸在木板上浮现又消失。

空气变得粘稠滞涩,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胶水。

那巨大的楠木椁板在镜阵光柱的持续灼烧下,焦黑的部分不再仅仅是碳化,而是如同活物般蠕动、增生,长出无数细小的、紫黑色的、如同霉菌菌丝般的触须!

最可怕的是,那主镜镜面上蜿蜒的血蛇符咒,在空间涟漪的扭曲下,突然像是活了过来!蛇眼的位置猛地睁开两只布满血丝的、怨毒的人眼!蛇口大张,发出无声的尖啸!

整个棺材铺,仿佛正在坠入一个由尸毒、怨念和破碎法则构成的噩梦深渊!物理法则在崩溃的边缘!

而背上的杜甫,在这剧烈的空间扭曲和双重污染(尸毒与精神烙印)的冲击下,身体猛地一挺,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抽气声,随即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老杜!!!”

绝望的嘶吼冲破喉咙!我死死按住那面仿佛活过来的血镜,琉璃左臂的白光疯狂爆发,与侵蚀的尸毒和扭曲的空间剧烈对抗!链刃还缠在巨大的焦黑椁板上,承受着镜阵光柱的冲击,右臂几乎要断裂!

就在这时——

“叮铃铃…叮铃铃…”

那勾魂的铃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铃声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安抚一切混乱的频率。

随着铃声,那剧烈波动的空间涟漪,竟奇迹般地开始平复。沸腾的血液凝固回暗红,棺材板上扭曲的人脸消失,空气的粘滞感稍减。镜面上那活过来的血蛇,也缓缓闭合了怨毒的眼睛,重新变回静止的图案。

棺椁裂口处翻滚的尸毒怨气,在镜阵光柱的持续灼烧下,终于彻底消散殆尽,只留下被烧得一片焦黑的棺木内壁。

镜阵的光芒渐渐收敛,恢复了之前冰冷而稳定的状态。

铺子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墙角那具彻底干瘪、七窍流着紫黑尸毒的刺客尸体。

我颤抖着,将几乎失去知觉的右手从那面冰冷粘腻的血镜上缓缓收回。掌心沾满了粘稠的血污,皮肤被镜阵能量灼烧得通红一片。

缓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背上彻底失去意识的杜甫放下,让他靠在一堆相对干净的棺材板旁。他的身体冰凉,脖颈上那道毒纹的颜色已经变成了一种死寂的灰黑,不再蠕动,也不再灼烫,仿佛耗尽了所有生命力。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吊着一口气。

金篆诗稿紧贴着他冰冷的身体,星图上那颗血红的星辰,光芒似乎也黯淡了一丝。

我低头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右手被灼伤,左手琉璃臂骨上,一道细微却清晰的裂痕,从肘部一直延伸到了小臂中段,里面奔流的神性白光正努力修复着创伤,却显得格外黯淡。

目光扫过这如同被地狱风暴洗礼过的铺子:独眼老匠的尸体、碎裂的刺客、干瘪的同化者、焦黑的棺椁、沾血的铜镜……

“镜阵成了…”我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琉璃臂的冰冷和灵魂深处的疲惫,“血,照了。妖,也照了。”

我抬起头,目光穿透棺材铺破败的门板缝隙,望向外面长安城永远灰蒙蒙的、压抑的天空,仿佛在质问那无形的、操弄着这一切的意志。

“这杀孽,算我的,还是算这吃人世道的?”

铺子里死寂一片。

只有靠坐在棺材板旁的杜甫,在无意识的昏迷中,极其轻微地、痉挛般地抽搐了一下。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垂死的梦呓。

“…算…天地…之孽……”

(第77章:铜镜杀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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