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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孽火焚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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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浆裹着腐草灌进口鼻的刹那,我听见了信仰崩塌的声音。

昨日还在高呼“隐龙降世”的流民,今日的烂菜叶子便砸穿了杜甫的额头。

“就是他引兵杀我儿!”农妇的哭嚎混着童谣在街头巷尾流淌。

三星堆的金纹在我琉璃臂中燃烧,每一句咒骂都像淬毒的箭镞凿进脑髓。

背上的杜甫咳出血沫,嘶声问我:“看啊...这便是你要护的‘民心’?”

而我只来得及用链刃卷飞那只包着砒霜的肉包——

野狗抽搐着死在泥泞里,瞳孔倒映着我们仓皇钻入臭水沟的身影。

冰冷的泥浆堵死了口鼻,带着土腥和腐草发酵的酸臭,瞬间灌满喉咙。黑暗,沉重,令人窒息的黑暗。身体被湿透的泥浆和朽木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只有右臂琉璃深处那团暴烈的金红还在疯狂搏动,隔着厚重的泥壳,灼烧着我的感官。

三星堆的纹路像烧红的烙铁,在灰白的琉璃下扭结、暴凸!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臂骨深处撕裂般的剧痛,以及半边身体那令人绝望的麻痹。23%的神经传导延迟,让我的挣扎在泥浆中如同慢放的垂死抽搐。

“唔……呃……”身下传来压抑的、濒死的呜咽。是老杜!他被更多的泥块砸中了!

警告!杜甫生命体征波动剧烈!精神熵污染加剧!

猩红的系统符号在视野边缘疯狂闪烁,与琉璃臂内熔炉般的光芒交相辉映。刺骨的寒意源自左掌心紧握的那块骊山玉板,它此刻深陷在冰冷的泥浆里,如同一个冻结的心脏,试图对抗右臂那焚尽一切的熵火。冰与火的炼狱撕扯着我的每一寸神经。

窝棚破口处,火把的光芒疯狂晃动,将外面府兵扭曲的身影投射在倾泻的泥瀑上。

“操!真塌了?!”

“妈的晦气!里面还能有活口?”

“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王都尉被剐成那样,上头要个交代!”

靴子重重踩踏泥水的声音逼近。一只裹着湿透毛毡的腿,试探着又往里探了半步,几乎能闻到皮靴上沾染的泥腥和……血腥。横刀的寒光在火把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似乎随时要劈开这片混乱的黑暗。

心脏在肋骨下狂跳,撞击着麻痹的半边胸腔。左臂!能动!麻痹感在玉板的冰寒刺激下稍有松动!

我猛地发力,左手在冰冷的泥浆中摸索、抓握!不是武器,是身下那捆湿透发胀的枯草!五指深深抠进去,连根带泥,用尽残存的爆发力,朝着破口方向狠狠掷去!

呼——!

一大团混杂着泥浆、腐草、碎木的秽物,如同炮弹般穿过泥水瀑布,砸向那个探进来的身影!

“什么鬼东西?!”惊怒交加的吼叫响起,伴随着横刀劈砍的破空声和秽物砸在皮甲上的闷响!

混乱!这一下彻底引爆了外面的惊疑!

“有东西砸出来!”

“里面还有人!”

“小心暗器!”

短暂的混乱就是生机!身体在泥浆中猛地拧转,麻痹的右臂如同沉重的船锚,被左半身爆发出的蛮力强行拖拽!顾不上老杜的痛哼,我像一条在腐泥里打滚的鳄鱼,用肩膀顶开压在他身上的重物,左手死死抓住他胸前湿透的衣襟,将他枯槁的身体猛地从泥坑里向上拔起!

“咳咳……崴……”杜甫呛咳着,喉咙里全是泥浆和血沫的堵塞感。

拖!把他往窝棚最深处、原本堆放杂物、此刻被泥石流掩埋了大半的角落拖去!那里被塌下的棚顶和堆积的杂物形成了一个更加阴暗、狭窄的三角空间。

“钻进去!”我嘶吼,声音被泥浆糊住,含混不清。左臂发力,几乎是把他塞进了那个散发着浓烈霉味的狭小空间。

自己紧随其后,用后背死死顶住入口处摇摇欲坠、被泥浆浸透的杂物堆——半截朽烂的米缸,几捆散开的霉草,还有一根斜插下来的、湿漉漉的房梁。冰冷刺骨的泥水顺着脖子往里灌。三星堆金纹的光芒透过琉璃和泥浆的缝隙,在黑暗中勾勒出我们蜷缩的轮廓,妖异而脆弱。

外面的吼声和脚步声更加杂乱,显然被那团秽物激怒,也更加谨慎。

“拿长矛来!给老子往里捅!”

“火把!火把举高点!”

噗嗤!噗嗤!

冰冷的金属摩擦着湿木的声响,紧接着,几杆闪着幽冷寒光的矛尖,如同毒蛇的信子,猛地刺破了窝棚边缘相对薄弱的泥壁!就在离我们蜷缩的角落不到三尺的地方!矛尖狠狠扎进泥地,又迅速抽出,带起浑浊的泥浆!

紧接着,更多的矛尖从不同方向捅刺进来!带着府兵粗暴的怒骂:“出来!狗杂种!看见你了!”

噗!一杆矛尖险之又险地擦着我的小腿外侧刺入泥地,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湿透的裤腿传来!

警告!物理风险逼近阈值!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与冰寒的泥浆混在一起。麻痹的右臂沉重得抬不起来,只能将身体拼命往角落里缩。杜甫在我身后剧烈地颤抖,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我腰间的衣物,指甲几乎抠进皮肉,每一次矛尖的捅刺,都让他身体猛地震颤一下。

噗嗤!又一杆矛尖几乎贴着我的脸颊刺入旁边的杂物堆,腐朽的木屑飞溅起来,打在脸上生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迟早会捅到这里!

左手在冰冷的泥浆和杂物缝隙中疯狂摸索!指尖触到一块边缘锋利的陶片!抓住!不顾棱角割破掌心,我屏住呼吸,在下一杆矛尖刺入、抽出的瞬间间隙,用尽全力将陶片朝着远离我们角落的另一个方向,狠狠掷去!

啪嚓!

陶片撞在窝棚内侧的土墙上,碎裂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那边!声音在那边!”

“快!围过去!”

矛尖的捅刺声和脚步声果然被吸引开少许!压力骤减!

趁此间隙,我猛地转头,压低声音对几乎蜷缩成一团的杜甫吼道:“后面!土墙!挖!”

窝棚最深处的夯土墙,常年被杂物遮挡,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相对干燥些。墙角有一道不起眼的裂缝,是我之前躲避时偶然发现的,后面似乎是另一个早已坍塌的土房夹缝。

希望!

杜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那是求生的本能。他枯瘦的手指,指甲缝里全是黑泥,颤抖着,却异常执拗地抠向那道裂缝边缘松软的泥土!

噗嗤!噗嗤!

外面的矛尖依旧在疯狂捅刺,但大部分集中在陶片碎裂的方向。时间!我们需要时间!

麻痹的右臂无法帮忙,我只能用左肩死死顶住入口的杂物堆,减缓它们被捅塌的速度,同时左腿在泥水中艰难地蹬踏,将更多的泥块和杂物往入口处扒拉,制造障碍。每一次发力,左腿的伤口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鲜血混着泥水不断渗出。

杜甫像一只绝望的老鼠,用尽残存的力气,十指在夯土墙上疯狂抓挠。泥土簌簌落下,那道裂缝在微弱的光线下,似乎扩大了一点点。他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泥浆的堵塞感。

“快……快了……”他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

突然!

窝棚外一阵更加激烈的嘈杂!一个破锣嗓子吼道:“他娘的!这里有狗洞!堵住!别让耗子钻了!”

心猛地一沉!他们发现了?!

几乎同时,杜甫的手指猛地用力,一块拳头大的土块被他从裂缝边缘硬生生抠了下来!一个仅容一人勉强挤过的、黑黢黢的洞口露了出来!后面果然是一个狭窄、充满腐朽气味的夹缝!

“走!”我嘶吼一声,再也顾不上顶住入口,左手抓住杜甫的后领,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朝着那个黑黢黢的洞口狠狠塞去!

“呃啊!”杜甫痛呼一声,枯瘦的身体被强行塞入狭窄的通道,卡在边缘,旧伤似乎被牵动。

噗嗤!噗嗤!噗嗤!

致命的矛尖捅刺声如同催命符,在杂物堆上密集响起!支撑的朽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给老子拆了这耗子窝!”府兵狂暴的吼叫近在咫尺!

肾上腺素瞬间飙至极限!麻痹的右臂在这一刻爆发出最后的本能,如同沉重的撞锤,狠狠砸向卡住杜甫的洞口边缘!

砰!哗啦!

松散的夯土和朽木应声而塌!洞口扩大!

“进去!”我几乎是贴着杜甫的背,将他彻底撞进了那片散发着浓烈霉味和死寂的黑暗夹缝中!自己也紧跟着扑了进去!

就在身体滑入夹缝的刹那——

轰隆!!!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坍塌声!府兵粗暴的拆卸终于击垮了那摇摇欲坠的支撑!整个窝棚的后半部分,连同我们刚刚蜷缩的角落,彻底被泥浆、断木和疯狂捅刺的矛杆淹没!

气浪裹挟着泥尘和腐臭,从洞口喷涌而入!我扑倒在地,后背重重砸在冰冷坚硬、布满碎石的地面上,眼前金星乱冒,喉咙里全是呛人的土腥味。杜甫摔在我旁边,蜷缩着,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咳嗽。

洞口被坍塌的杂物堵死了一大半,只剩下碗口大小的缝隙,透进一丝微弱的天光和外面府兵气急败坏的叫骂。

“操!真塌了!”

“人呢?!”

“挖!快给老子挖出来!”

镐头砸在土石上的沉闷声响,如同敲打在心脏上。但暂时,这狭窄、冰冷、充满死亡气息的夹缝,成了喘息的囚笼。

“咳……咳咳……”杜甫的咳嗽撕心裂肺,每一声都像要把破碎的肺叶呕出来。他枯瘦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猛地抓住我的胳膊,五指冰冷如铁。

“崴……崴……”他喘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冰冷。

我躺在地上,麻痹的右臂如同被斩断后丢弃的肢体,沉重而灼痛。三星堆的金纹在琉璃深处明灭,像垂死的火星。左腿的伤口在冰冷石块的摩擦下,痛楚尖锐。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半边麻痹身体的滞涩感。

暂时……活下来了。

但这喘息只持续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外面府兵的挖掘声渐渐远去,似乎是放弃了这片彻底坍塌的废墟。夹缝里只剩下我们粗重而压抑的喘息,还有那无孔不入的、浓烈的死亡与腐朽的气息。

我挣扎着坐起,靠在冰冷湿滑的石壁上,麻痹的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借着洞口那碗口大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天光(似乎是清晨的灰白),看向杜甫。

他蜷缩在角落,背对着我,肩膀微微耸动着。那件本就破烂的青衫,在刚才的挣扎和泥浆浸泡下,更加褴褛不堪,紧紧贴着他嶙峋的脊骨。花白的头发散乱地贴在脖颈上,沾满了污泥。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散发的、浓重的血腥味和泥水的土腥气,混合着这夹缝本身的霉味,令人窒息。

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老杜?”我嘶哑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他身体猛地一颤,却没有回头,肩膀耸动得更厉害了。压抑的、极其痛苦的呜咽声,从他喉咙深处一点一点挤出来,像濒死的野兽在舔舐深可见骨的伤口。

我的心沉了下去。刚才的强行拖拽和撞击……

我挪动身体,靠过去,用还能活动的左手,轻轻搭上他颤抖的肩膀。

入手一片滚烫!

他在发高烧!

“老杜,伤到哪了?”我声音发紧。

他猛地转过头!

昏暗的光线下,那张被苦难刻满沟壑的脸,惨白得如同刷了一层石灰。冷汗混着泥浆,顺着鬓角往下淌。最刺目的,是他左额角上一道新鲜的、寸许长的豁口!皮肉翻卷,边缘沾着干涸的泥浆和……暗红的血痂!

豁口不算太深,但显然是被尖锐的硬物——很可能就是坍塌时飞溅的碎木或石块——狠狠砸中!伤口边缘红肿外翻,隐隐有淡黄色的组织液渗出,混着泥污,看起来异常狰狞!

“没……没事……”他嘴唇哆嗦着,想扯出一个宽慰的笑,却比哭还难看。浑浊的眼睛里,是强忍的剧痛和无尽的疲惫,像燃尽的灯油,只剩下最后一点摇曳的光。

这绝非没事!旧伤未愈,新创又添,加上淋雨、泥浆浸泡、惊吓和高烧……这具早已被乱世折磨得千疮百孔的身体,正在崩溃的边缘!

必须尽快处理伤口!必须离开这里!这夹缝是死地!

就在我念头急转,思考对策时——

“出来了!人出来了!”

“快!围住他们!”

“别让假龙跑了!”

夹缝外,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吼叫!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鼓点,从四面八方朝着坍塌的废墟边缘涌来!

府兵没走?!他们在守株待兔?!

心瞬间沉到谷底!冷汗刷地冒了出来!麻痹的右臂和受伤的左腿,带着一个高烧重伤的杜甫……怎么冲出去?!

“老杜!趴下!”我低吼一声,猛地将他按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自己的身体也死死贴住石壁。

嗖!嗖!嗖!

几支弩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索命的毒蜂,狠狠钉在夹缝入口处那些堵着的朽木和土石上!箭尾嗡嗡震颤!

他们根本不需要进来!乱箭就能把我们射成刺猬!

“里面的听着!乖乖滚出来受死!爷爷给你们个痛快!”破锣嗓子在外面嚣张地吼叫。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狭窄的夹缝。杜甫被我按在身下,身体因恐惧和高烧而剧烈颤抖,滚烫的额头抵着我的胸口,每一次颤抖都传递着生命流逝的冰冷预兆。

怎么办?!

硬冲是死路一条!困守更是等死!

目光疯狂扫视着这逼仄的囚笼。突然,我的视线凝固在夹缝深处——那里的地面似乎……有点异常?

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看去,靠近最里端石壁的地方,地面上的碎石和浮土有被轻微翻动过的痕迹,形成一条极不起眼、仅容一腿宽的浅沟,蜿蜒向石壁底部一个几乎被碎石完全掩埋的……洞口?!

狗洞!或者更可能是某种废弃的排水口!

一丝极其渺茫的希望骤然点燃!

我猛地抬头,看向夹缝入口的方向。府兵的叫嚣和箭矢破空声交织。他们此刻的注意力,必然集中在坍塌窝棚的主废墟区域,也就是我们刚才逃出来的那个大缺口!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夹缝入口,相对隐蔽,被坍塌的杂物半掩,又刚被弩箭覆盖过一轮,暂时可能被忽略!

就是现在!

“老杜!跟我走!别出声!”我凑近他耳边,用最低的气音嘶吼,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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