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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归墟秤·侠骨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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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片粘连的、半凝固的油膏状物质被带了出来,黏连在青铜腿骨和仅存的琉璃皮肤边缘,冒着白烟。每移动一寸,都带来难以想象的撕扯剧痛。脚掌(或者说那青铜色的脚骨)重重地踏在滚烫的焦土地上,留下一个冒着青烟的、混杂着油污和金属碎屑的脚印。

身体摇晃了一下,勉强站住。右腿暴露在外的青铜骨头上,残留的滚烫油汤还在“滋滋”作响,三星堆神树纹路明灭不定。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痉挛,视线模糊,耳鸣如雷。系统冰冷的损耗数字和剧痛如同附骨之蛆,啃噬着残存的意识。

就在这时,一个瘦小佝偻的身影,踉跄着,却无比坚定地冲进了这片油汤横流、焦臭弥漫、如同炼狱核心的地带。

是杜甫。

他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近乎死寂的灰白。那双曾经浑浊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被油锅里升腾的地狱之火彻底焚尽了所有杂质,只剩下一种冰封般的、近乎非人的沉静。那沉静底下,是足以焚毁九天十地的滔天悲恸与愤怒,被压缩到了极致,反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死寂。

他无视了脚边还在痛苦翻滚、皮肉焦黑卷曲的士兵,无视了泼洒满地、兀自冒着热气、混合着骨肉碎渣的粘稠油汤,无视了空气里能熏死人的焦臭和血腥。他的目光,如同磁石,死死地吸附在被我踏碎的锅骸旁——那一片被滚油浇透、粘附着大量黑黄色油膏和焦糊碎肉的狼藉地面。

在那一堆令人作呕的污秽中,半掩着一小截东西。

很细,很小,在油腻和焦黑中显出一种令人心碎的惨白。那形状……是一截小小的、属于孩童的腕骨。骨头的一端还连着几根纤细到几乎看不见的指骨,只是那些指骨已经被煮得有些变形、粘连。

杜甫的脚步停在那片污秽前。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枯瘦如同鹰爪般的手,没有一丝颤抖,直接探进了那滩依旧滚烫、粘腻、散发着恐怖气味的油污之中!

滋……

皮肉接触滚烫油脂的细微声响。他枯瘦的手背和手指瞬间被烫红,几处地方迅速鼓起水泡。

但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痛觉。那只手坚定而轻柔地,从恶臭的油泥里,小心翼翼地捻起了那一小截惨白的腕骨。

油汤顺着骨头的缝隙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混杂着黑色的焦糊物。杜甫用另一只手,极其缓慢地、极其仔细地,扯下了自己身上那件早已破烂不堪、沾满血污泥尘的衣襟下摆。衣襟的边缘被撕成一条相对干净的布条。

他低下头,用那唯一干净的布条内里,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擦拭圣物般的姿态,极其轻柔、极其专注地,开始擦拭那截小小的腕骨。

动作慢得如同时间停滞。

布条拂过骨头表面,带走粘稠的油膏和焦糊的碎肉,露出骨头原本惨白的本色。布条很快被彻底染黑、浸透。杜甫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将布条在枯瘦的手掌里换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继续擦拭。

一点,一点,又一点。

油污被擦去,骨头惨白的表面渐渐显露出来。布条彻底变成了肮脏的油黑色。杜甫的手也被烫得通红,水泡破裂,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混着油污和血丝,看起来触目惊心。

终于,那截小小的骨头显露出了它大部分的本相。惨白,纤细,带着孩童骨骼特有的脆弱感。在靠近连接手掌的那一端,骨头上有一圈非常细小、但异常清晰的齿痕——是啮齿类动物留下的细小啃咬印迹,或许是饥饿的老鼠在人市混乱时留下的印记。

杜甫的动作停住了。

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这一次,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极其轻柔地抚过那圈细小到几乎难以察觉的齿痕。指腹传来的冰冷触感,仿佛直接冻穿了他的灵魂。

那颗一直低垂着的、仿佛冻结的头颅,终于微微抬起了一点。

他沾满油污血渍的脸上,没有泪水。

一丝也没有。

但那双灰败的眼睛,却像是瞬间被无形的巨锤砸穿了千年的冰封!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化作了比泪水更汹涌、更令人绝望的虚无风暴!那是一种灵魂被彻底挖空、只剩下巨大黑洞的终极死寂!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擦净的腕骨举到眼前。那双空洞死寂的眼睛,透过那截小小的白骨,望向睢阳城灰暗流血的天穹,望向这片弥漫着无尽死亡和罪孽的大地。

“……证…据……”两个破碎的音节,如同枯叶被碾碎时发出的呻吟,从他干裂出血的唇缝间艰难地挤出。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种被彻底抽空了灵魂的、沉重的、如同墓碑般的死寂。

然后,他猛地低下头!

不是哭泣。

是行动!

他用那只烫伤、破裂、沾满油污的手,紧握着那截小小的腕骨,另一只手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那是我在盐矿曾用过的一枚柳叶镖,边缘被打磨得异常锋利,闪着一点寒光。他将腕骨的一端,狠狠地抵在镖尾!

噗!

他枯瘦却蕴含着惊人力量的手指,死死抠住了腕骨!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爆响,指甲深深掐进惨白的骨缝里!他竟是用自己的手指,用那截小小的腕骨本身作为刻刀,对着柳叶镖那相对厚实的金属镖尾,狠狠地刻了下去!

咯吱…咯吱吱……

令人牙酸的、骨头与金属剧烈摩擦刮削的声音,在这片炼狱中清晰地响起!那声音刺耳、单调,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疯狂决绝!

惨白的骨粉混合着金属碎屑簌簌落下。杜甫的指腹被坚硬的金属边缘割开,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镖尾,也染红了那截作为刻刀的腕骨。但他刻划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反而更加用力!更加疯狂!

他枯槁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或痛苦,而是所有被压抑的、被压缩到极致的滔天悲恸与焚世怒火,此刻都化作了一股毁灭性的力量,灌注在他那刻骨的手指上!

咯吱吱——!

随着最后一声刺耳的刮削,动作骤然停止。

杜甫缓缓松开了那截作为刻刀的腕骨。小小的骨头上,沾满了他指腹流出的鲜血和金属碎屑,刻痕处更是被染得一片猩红。

那枚柳叶镖的尾部,赫然出现了两个鲜血淋漓、深入金属的瘦金体大字——

隐龙!

笔锋凌厉如刀,力透“钢”背!每一道刻痕都深深凹陷,边缘翻卷起细小的金属毛刺,仿佛那两个字是用灵魂的火焰硬生生熔铸进去的!鲜血顺着刻痕的沟槽缓缓流淌,让那两个字在死寂的灰暗中,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妖异的猩红光泽!像两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所有目睹者的眼球上!

他刻下的不是标记,是控诉!是墓碑!是向这个黑暗世道发出的、以血和骨为凭的终极战书!

做完这一切,杜甫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晃了晃。但他没有倒下。他沾满油污和鲜血的手,紧紧攥着那枚尾部刻着“隐龙”血字的柳叶镖,以及那截作为刻刀、同样沾满鲜血的惨白腕骨。他拖着脚步,踉踉跄跄地走向旁边一片稍微干净些、尚未被油汤浸透的焦土。

他跪了下来。

用那双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烫伤割裂流血的手,开始疯狂地刨挖脚下的土地!指甲翻卷,泥土混着血水塞满了指甲缝,手指很快变得血肉模糊。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拼命地挖!挖!挖!像是在挖掘一个微小的坟墓,又像是在挖掘一条通往希望的、不可能存在的隧道。

很快,一个浅浅的小坑出现在焦黑的土地上。

杜甫的动作停住了。他小心翼翼地,像捧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将手中那枚刻着“隐龙”血字的柳叶镖,以及那截沾满血污的惨白腕骨,并排着、轻轻地放进了那个小小的土坑里。

然后,他再次把手伸进怀里。这一次,他掏出的是一卷被血浸透、边缘焦黑卷曲的纸。那是他写下的诗稿残卷,上面沾满了粘稠的焦黑油污和淋漓的鲜血——正是杜甫那只枯槁的手。那手上的皮肤已经被滚烫的油汤烫得大片大片通红、起泡、绽裂,水泡破裂处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混合着漆黑的油垢和不断涌出的新鲜血珠,顺着枯枝般的手指往下淌。整只手看起来像是刚从滚烫的岩浆里捞出、又被粗暴地插进了血泥里。每一根手指的指甲缝里都塞满了混合着血、油、碎肉屑和焦土的污垢,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呈现出一种失血的灰白色,指甲盖边缘翻卷,撕裂的甲床血肉模糊。

这样一只手,此刻却无比稳定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专注,从怀里掏出了那卷东西。

那不是布帛,是纸。

一卷被血反复浸透、凝结成硬块的纸卷。纸张本身早已失去了原有的颜色,成了暗沉的深褐色。边缘被火焰燎过,大片焦黑卷曲、碳化,如同垂死挣扎的蝶翼,轻轻一碰就会化为齑粉。几处焦痕深入纸面,透出后面粘附的泥土或别的什么污迹。纸卷的边角被磨得毛糙不堪,沾着黑黄色的油膏,还有几根不知是布条还是毛发的东西嵌在凝固的血痂里。

杜甫的动作小心翼翼到了极致。他用那根勉强还算完整的拇指和沾满油血污泥的无名指,极其轻柔地捻着纸卷两端尚未完全焦糊卷曲的部分,如同捧着一缕随时会消散的灵魂。

他不再看那纸卷上的字迹——那字迹早已被血迹和污迹浸染得难以辨认,只余下大片的赤褐与墨痕狼藉交错。他枯瘦的身体佝偻着,跪在那浅浅的小坑前。坑里,静静躺着那枚尾部刻着猩红“隐龙”血字的柳叶镖,和那截被他的血染得更红的、带着啮齿细痕的惨白腕骨。

坑很小,勉强能容纳这两样物件。

杜甫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俯下身,动作艰涩如同背负千斤铁枷。

他那双血、油、泥混杂的手,捧着那卷承载了他全部血泪、书写着这个炼狱现实的残破诗稿,极其郑重、近乎虔诚地,轻轻盖在了小坑里的柳叶镖和腕骨之上。

粗糙、污秽、沾满自己血肉的手掌,与那同样污秽、残破、被烈焰燎焦、被鲜血浸透的诗稿,接触在一起。

触感黏腻而沉重。纸页那混合着血的硬块触感硌着他手掌翻卷的伤口,带来清晰的刺痛。但这痛微不足道,早已被更巨大的、冰冷的悲怆淹没。

他枯槁的头颅低垂下去,几乎要碰到坑里粘稠的泥土。破烂的衣襟从干瘦的肩头滑落,露出嶙峋的、布满青紫伤痕和鞭痕的脊骨轮廓。他跪在那里,以一个被彻底抽走支撑的姿态,身体因压抑到极致的震颤而微微起伏,如同风中残烛最后的摇曳。

没有言语。没有泪水。

只有那只还在滴落浑浊污血的枯手,停留了一瞬。指尖极其轻微地、极其克制地摩挲了一下纸页焦黑卷曲的边缘。

然后,他猛地抬起另一只同样血污不堪的手——不再迟疑,不再轻柔!

呼啦!

泥土被他疯了一般刨起!混合着滚烫油汤残留的温度、灰烬、碎骨渣的焦黑泥土,被他用手掌、用臂弯、用整个身体残余的力量,疯狂地推向那个小小的土坑!推向坑里的镖、白骨、血稿!

啪嚓!咕叽…

泥土拍打在黏着油血的诗稿和骨头上,发出闷浊的声响。滚烫的泥土粘住纸页焦黑的边缘,塞入骨头和镖体的缝隙。鲜血浸染的纸面瞬间被更黑的土覆盖,那猩红的“隐龙”字迹被泥土掩埋了一半,又被他新刨起的泥土彻底覆盖。

他刨土的姿势近乎疯狂。双膝深深陷在油污焦土里,身体前倾,仿佛要用自己枯瘦的身躯去挤压大地。手不再是手,是两把沾满血肉的铲子。指甲彻底翻卷剥落,指骨在用力撞击土块和碎石时发出令人心悸的细微摩擦声。鲜血从撕裂的指端持续渗出,混合着黑黄色的油污,染红了每一捧被他挖起又洒下的焦土。

噗!噗嗤!

泥土砸在纸卷和骸骨上,再被新的泥土覆盖。声音沉闷而绝望。空气里,油汤的焦臭、血肉的腥甜、新翻泥土的土腥味,以及那若有若无的诗稿烧焦的苦味,交织成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死亡气息。

土坑很快被填平、压实。

当最后一捧泥土落下,彻底掩盖掉

他双手深深按在刚被填平的、还带着他体温和鲜血的微凸泥土上。滚烫的地表温度灼烧着他血肉模糊的手掌,但他毫无知觉。

他头颅低垂着,抵在冰冷的、沾满他血汗的泥土上。

背脊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又一下。每一次起伏都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带动他瘦骨嶙峋的肩膀痛苦地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垂死的破旧风箱在艰难抽动的、撕裂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堵在喉头,正拼命撕扯着他的气管。

过了许久,许久。

那剧烈起伏的脊背缓缓地平复下来,只剩下一种源自生命核心的、耗竭后的死寂颤抖。

那颗抵在泥土上的头颅,极其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寸。

额头粘满了泥土和血痂,脸颊上也蹭着脏污的油垢。那双眼睛——那双曾经浑浊疲惫、此刻却只剩下巨大空洞的眼睛——透过粘在睫毛上的污秽尘埃,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被污血浸透的、微隆的、毫不起眼的小土包。

没有墓碑。没有标记。

只有一小块被血腥、油污和愤怒彻底浸泡过的焦土。

嘴角的肌肉极其微弱地抽动了一下,牵扯着干裂起皮、沾染血污的嘴唇,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又或许是想说句什么。

最终,只有干涸的血痂在唇边无声碎裂。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个气流被强行撕开的、模糊到几乎听不见、却又蕴含着千钧重量的单音节:

“……证……”

声音消失的刹那——

我的右腿,那条暴露着冰冷青铜腿骨、表面三星堆神树纹路明灭不定的腿,猛地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撕裂灵魂的剧痛!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带着九天雷霆之威的印记,以鲜血为墨,以绝望为炉,裹挟着那片小小的焦土里沉淀的无穷黑暗与悲恸,狠狠地砸进我腿骨的图腾深处!

嗡——!

图腾凹槽内流淌的蓝光骤然炸开!瞬间亮得刺眼!不再是能量的律动,而是一种被彻底激活的、狂暴的宣告!仿佛整个青铜腿骨都在剧烈震颤,发出无声的、震撼灵魂的咆哮!每一道神树图腾的枝丫纹路都在那瞬间被点亮的蓝光中纤毫毕现,如同被注入了亿万星辰的光芒!

巨大的冲击力沿着腿骨直贯头顶!眼前金星乱迸,视野边缘彻底化为一片灼目的惨白。耳鸣盖过了炼狱里残留的所有哀嚎,只剩下高频的尖啸!

宿主躯壳瓦解加速!当前损耗:72%!归途坐标熵能扰动:δ级!诗稿完整性临界波动!文明熵值正在重构!宿主!撑住!

系统的警报嘶鸣如同垂死的金属摩擦,炸响在脑海中。那冰冷的警告文字被淹没在腿骨图腾沸腾的蓝光里,仿佛要爆裂开!

痛!比油汤灼烧更甚!一种本质被改写、规则被强行烙印的剧痛!

“呃——!”我死死咬住牙关,牙龈裂开的血瞬间充满口腔。沾满油污焦土、散发着恶臭的琉璃左脚猛地陷入地面数寸!才勉强撑住没有轰然倒下!身体像被一座烧红的大山压着,弓起,绷紧如即将断裂的弦!冷汗混着脸上的油污和血水瀑布般淌下,滴落在滚烫的地上瞬间化为蒸汽。

透过被蓝光刺痛、被汗水模糊的视野,我看到——

跪在那方小土堆前的杜甫,干枯瘦小的背影在那股无形降临的磅礴伟力冲击下,如同风中枯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噗!

一口粘稠的、色泽暗红近黑的逆血,从他干裂的唇中毫无征兆地、喷泉般狂涌而出!

哗啦——!

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味和内脏腐朽气息的鲜血,狠狠喷溅在他面前刚被填平的、浸透他血汗的焦土上!如同为这座无碑的微塚,泼上了最后一抹绝望的祭奠!

那口血喷出,他枯槁的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支撑的力气,向前软软地扑倒下去。枯瘦的、沾满油污血渍的手臂下意识地伸出,想要撑住地面,却在触及那片被血染得更深的小土堆边缘时,猛地顿住。

五指——那血肉模糊、指甲翻卷的五指——死死地抠进了滚烫粘稠、混合着自己最新鲜血的泥土里!如同五根绝望的楔子,将自己残破的生命死死钉在了这方埋葬了最后希望、埋葬了侠骨、也埋葬了这个时代最后一点温情的焦土之前!

肩胛骨高耸着,破碎的粗麻布衣下,嶙峋的、布满了鞭痕与青紫的脊梁在剧烈地抽搐、颤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如同深喉风箱被血块堵塞后濒临碎裂的声音。每一次艰难的抽气,都带动整个佝偻的身体剧烈痉挛,仿佛下一次呼吸,就会将这具油尽灯枯的皮囊彻底撕裂。

我的青铜腿骨内部,三星堆神树图腾的光芒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更加凶猛地灼烧、沸腾!撕裂灵魂的剧痛如同附骨之疽,啃噬着每一条神经末梢!

焦土之上,一片死寂的血腥。

只剩下苍穹尽头那无法逃离的、低沉的号角呜咽,以及从城墙各处隐约传来的、垂死者发出的野兽般的呜咽。

(第100章:归墟秤·侠骨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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