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该是这样的（2/2）

于是，就像泡沫被拉扯着那样，撕裂出一个巨大的豁口。

在最后，孟清露出了得意的笑，回过头，冲着那仍然蠕动着，试图朝着这里靠近的柱状怪物，伸出中指。

就这？

在那辆风驰电掣的摩托车撞破屏障的瞬间，有碰撞的声音响起。

让那张洋洋得意的小脸瞬间迟滞，在片刻的震惊后，变得彻骨的冰冷，甚至，不由得，怒骂出声。

“该死！”

林荷没出来！

林荷，她的那位前女友小姐，现在居然，没有出来！

明明她清楚的看到那根用来绑人的皮带仍然在那里，但林荷却神奇的，消失不见。

“这就是衍生魔啊，当它在现实出现时，便会同化一部分的人世，成为独属于它们的幻梦境。

在幻梦境内，人作为个体的思想会被同化，情绪会被吞噬，最后化为和那些衍生魔一样的怪物。

倘若没有极其强烈的意志，便不可能自幻梦境维持自身，倘若没有觉醒的话，就不可能从幻梦境里走出。”

扑腾着翅膀的海狸难过的低语，像是下达了最后的审判。

“伙伴，你救不了她，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像是经过了漫长的沉默。

孟清从一开始的震惊，不安，最后转变成悲凉的苦笑，抬头，与那双双圆溜溜的兽眼对视着。

“真的没有办法吗？”

“除非伙伴你现在进去，把那个衍生魔杀死，那么，由它降临人世所构筑的幻梦境便会消散，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其实还是有可能的对吗，只要我现在去报警或者通报教会之类的，我不相信这种怪物的出现是突如其来的，听你的描述也知道，这种怪物存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座城市不可能没有应对它的应急手段。

然后，你口中的那些觉醒者就会赶过来，然后三下五除二的把怪物解决，清理现场，倘若幸运的话，说不定那个镜魔还没来得及把林荷那傻瓜吃掉。

他们或许还有什么超远程打击的手段，一下子就把那个怪物消灭了呢。”

她摇了摇头，像是想要说服身边的魔法少女新手入门小帮手，又像是想要说服自己。

“而且，就算林荷被吃掉了也没关系吧？

你看，我都这么努力了，先是替她抗了关键一刀，差点被腰斩了，然后甚至还变身成魔法少女了，帮她吸引仇恨，多少次，那个触须都要把我切成两半了，我还是没有放弃她，在最后，我甚至冒着危险把她带上车，我还是想救她的，不是吗？”

海狸沉默着，翅膀拍打空气，嗡嗡作响。

她接着说，甚至几近狂热和病态的疯魔，“救不了她，那是她自己的问题，是她自己出不来！我做过努力了，做了很多的努力！”

海狸看着她，看着她的脸一下子又变得平静，最后，近乎释然。

“我们都知道不该是这样的，对吗。”

就应该像是那样网文或者游戏里说的那样，什么绝不可能放弃同伴，魔法少女一定要彻底驱逐怪物之类的。

自火焰中新生的女孩回头，身下的摩托已然消散，化作那柄无镡之剑落入手心，孟清已经再度走入那被冲破的屏障中。

她眼中的世界重新变得漆黑而死寂。

她轻笑，对着无言跟来的海狸道：“其实我也不算诚实守信的人，那些此生相守啊，共赴白头的誓言也违背了不少了。”

毕竟像他这样的渣男就该是这样的嘛。

提着剑，踩在破碎的路面上，孟清俯身，把倒在地上的前女友小姐安置好。

与那蠕行而来的镜魔深深对视，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就像是吐出先前的惶恐与疯狂那样。

“可是我有时候也是会遵守约定的。”

至少，是把人安全送回家这样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