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魔威初显与宿命涟漪（2/2）
预想中的光罩破碎并未发生。那狂暴的血腥魔气在接触到造化光罩的瞬间，竟如同泥牛入海，被那层温润的光芒迅速分解、转化！更令人惊骇的是，以江宁为中心，他脚下的大地，那原本暗红色的、死寂的土壤，竟然开始生长出无数嫩绿的、散发着净化气息的草芽！
这些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所过之处，浓郁的煞气被净化，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也淡了许多。几朵圣洁的、散发着微光的白色莲花虚影，在江宁周身缓缓旋转，将一切攻击而来的邪恶能量消弭于无形。
生生不息，万法不侵！
血牙魔君那志在必得的一击，竟然连江宁的防御都未能破开！反而他感觉自己攻出的魔气，如同遇到了克星，正在被快速净化、瓦解！
“这……这是什么神通？！”血牙魔君惊骇欲绝，他感觉自己修炼了数千年的血煞魔功，在对方那看似柔和的力量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他身后的魔将们也全都傻了眼，脸上的狞笑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
江宁依旧立于原地，光芒甚至比刚才更加璀璨了几分。他“看”着脸色惨白的血牙魔君，淡淡问道：
“现在，我的提议，魔君考虑得如何了？”
“是带着你的部落并入魔煞山，获得我的庇护和更进一步的机缘，还是……让我亲手将血牙部落从西方抹去，用你们的本源，来滋养这片刚刚焕发生机的土地？”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及一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冷漠。
血牙魔君看着江宁脚下那不断蔓延的、与西方魔域格格不入的绿色，感受着对方那深不可测、完全克制自己的力量，再想起魔煞山深处那位仅仅散发一丝气息就让他灵魂战栗的恐怖存在（罗睺）……
抵抗的念头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
“哐当！”
血牙魔君手中的魔器掉落在地。他庞大的身躯缓缓跪伏下去，头颅深深低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血牙……愿率部落，归顺主人！”
他身后那些魔将，见首领都已臣服，更是再无战意，纷纷跪倒一片，表示效忠。
江宁看着眼前跪倒的魔群，心中并无多少得意，反而有些感慨。力量，果然是洪荒最直接的语言。
他收敛了造化之气，脚下的绿草和白莲虚影缓缓消散。他对着血牙魔君吩咐道：“整顿部落，三日内，全部迁往魔煞山外围安置。原有的编制可以暂时保留，但需遵守魔煞山的规矩。具体事宜，我会派人……派魔来与你对接。”
“是！谨遵主人法旨！”血牙魔君恭敬应道。
就在江宁兵不血刃收服血牙部落的同时，洪荒东方，一座灵气氤氲、紫气缭绕的仙山道场之内。
一位身着玄色道袍、面容古朴、气息深不可测的老者，正闭目端坐于一株虬结的菩提树下。他头顶悬浮着一块残缺的玉碟，玉碟缓缓旋转，洒下无尽道韵清辉，与下方老者的气息交融，仿佛在与冥冥中的天道沟通。
正是未来的玄门道祖，鸿钧。
忽然，他眉头微微一蹙，头顶的造化玉碟旋转的速度加快了一丝，其上流转的道纹也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紊乱。
鸿钧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眼眸中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时空轮转的至理。他掐指推算，指尖有无数大道符文生灭。
“奇怪……”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西方煞气汇聚，魔星当空，本是罗睺魔踪显现、魔道将兴之兆。然……为何其中掺杂了一缕变数？生机勃勃，造化蕴藏，与那毁灭本源截然相反，却又……纠缠不清？”
他试图看清那变数的来源，但天机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那缕造化气息与罗睺的毁灭本源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混沌难明的状态，扰乱了原本清晰的命数轨迹。
“罗睺未按既定轨迹蛰伏于极西之地，反而提前聚拢魔众，立下根基……与此变数有关？”鸿钧目光深邃，望向西方，仿佛能穿透无尽空间，看到那煞气冲霄之地的景象。
“造化……生灵？”他捕捉到了一丝模糊的感应，“非洪荒先天之灵，亦非混沌遗族……其根脚，竟连造化玉碟也难以完全推演？”
这让他感到一丝讶异。造化玉碟乃混沌至宝残片，蕴含三千大道奥妙，推演万物，鲜有失手。如今竟看不透一个伴随罗睺而生的变数？
“此变数，于罗睺是助益，还是……羁绊？”鸿钧陷入沉思。按照原本的天道轨迹，罗睺汇聚西方气运，于龙汉初劫末掀起道魔之争，最终败于他手，魔消道长，乃是定数。如今多了这个变数，未来的走向，似乎蒙上了一层不确定性。
“也罢。”鸿钧重新闭上双眼，气息与造化玉碟再次交融，“天道无常，变数亦是定数。且看这缕造化，能否真正逆转魔星之命。玄门当兴，此乃大势，非一两个变数所能轻易更改。”
他不再强行推演，而是静观其变。但在他心底，已经将西方那缕奇异的造化之气，记了下来。
第四节：魔煞山的扩张与“财务”危机
收服血牙部落，对魔煞山而言是一个质的飞跃。
不仅地盘扩大了许多，获得了重要的阴魂铁矿资源，更重要的是，接收了血牙部落数千名相对精锐的魔兵魔将，以及血牙魔君这位大罗初期的战力。魔煞山一跃成为方圆十万里内，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江宁将血牙部落打散，与原有的魔煞山魔兵混编，重新划分了职责。擅长战斗的组成战魔营，由血牙魔君统领（暂时，江宁在他神魂中留下了一道造化禁制，以防反噬）；擅长采集、锻造的则编入后勤营。他还提拔了几个表现不错的原魔煞山魔物担任中低层头目，以平衡权力。
一时间，魔煞山变得热闹非凡，各项“产业”也开始步入正轨。阴魂铁矿石被源源不断地开采出来，一部分上缴，一部分由后勤营的魔物尝试炼制低阶魔甲魔兵。虽然成品粗糙，但至少让魔兵们不再是赤手空拳。
江宁甚至开始规划，在魔煞山主峰脚下，建立一座简单的“魔城”，作为势力聚集和交易的中心。他将这个想法跟罗睺提了提，罗睺不置可否，只是在他规划城址时，默默用神通帮他平整了一大片土地。
然而，势力的急速扩张，也带来了新的问题——资源消耗急剧增加。
数千魔兵的修炼，需要海量的魔气（煞气）；炼制魔甲魔兵，需要各种矿石、魔材；维持基本的秩序和防御阵法，也需要能量支撑。虽然有了阴魂铁矿和其他几个新掌控的资源点，但依旧是入不敷出。
江宁看着自己那原本堆满角落的“收藏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又开始拨弄他的算盘，眉头（光芒）紧锁。
“亏了亏了……这下亏大了！”他对着正在修炼的罗睺抱怨，“养这么多魔崽子，简直是个无底洞！收上来的那点税费，还不够塞牙缝的！再这样下去，咱们就得破产了！”
罗睺从入定中醒来，看着江宁那副“守财奴”的样子，沉默了一下，问道：“如何解决？”
“开源！节流！”江宁斩钉截铁地说，“节流方面，得制定更严格的资源分配制度，不能让他们吃大锅饭！开源嘛……”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西方更深处，那里煞气更加浓郁，意味着可能存在着更丰富、更高级的资源，但也必然伴随着更大的危险。
“看来，光守着家里这一亩三分地是不行了。得主动出击，去寻找新的矿脉，或者……吞并其他拥有丰富资源的部落！”
他的眼中，再次闪烁起那种罗睺熟悉的、充满了算计和冒险精神的光芒。
罗睺看着他，没有丝毫犹豫：“目标？”
江宁摊开一张他根据魔物们提供的信息、粗略绘制的周边地域图，指向了几个被标记为拥有特殊资源点或强大部落盘踞的区域。
“就从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开始吧。”他的指尖划过地图，语气带着一种开拓者的决断，“这次，咱们一起去。是时候，让‘魔煞山’的名号，在这西方大地，真正响起来了！”
罗睺的目光随着他的指尖移动，最终落回江宁身上，幽深的眸子里，映照着那团因雄心勃勃而格外耀眼的光辉。
“好。”
他起身，毁灭的气息如同苏醒的巨龙，弥漫整个洞窟。
魔威，即将西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