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正选选拔，暗涌与曙光（2/2）

“15-0。”裁判的声音有些发颤。

接下来的比赛，成了江宁一个人的表演。他不再给凤长太郎爆发归墟力量的机会，每一次回击都精准地打在凤长太郎最难受的位置，巧妙地引导、分化、净化着他试图调动的扭曲力量。凤长太郎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空有力量却无处施展，憋屈到了极点。他的心态逐渐崩溃，眼中的疯狂越来越盛。

“不可能！我是穿越者！我熟知剧情！我拥有系统（他误以为归墟力量是系统）！我应该是主角！”凤长太郎在又一次丢分后，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周身的归墟黑气剧烈翻腾，隐隐有失控的迹象。

“穿越者？主角？”江宁摇了摇头，声音清晰地传遍球场，“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被虚假的记忆和力量操控，也配谈真实？”他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直指本心的力量，让凤长太郎猛地一颤。

就在这时，江宁抓住了他心神失守的瞬间，一记看似轻柔的挑高球。

凤长太郎下意识地跃起，准备扣杀！这是他潜意识里属于原本凤长太郎的习惯动作！

然而，就在他跃至最高点的刹那，江宁眼中混沌之光一闪，屈指一弹，一缕细微到极致的造化之气，如同春风化雨，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凤长太郎的眉心！

“啊！”凤长太郎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些被扭曲、被覆盖的、属于原本凤长太郎的温暖记忆碎片——与宍户亮一起训练到深夜、被迹部认可成为正选、第一次打出重炮发球的喜悦……如同潮水般涌现，与那“穿越者”的虚假记忆激烈冲突！

他抱着头，痛苦地跪倒在地，周身的归墟黑气变得极其不稳定，时而暴涨，时而收缩。

“长太郎！”场边，一直担忧地看着比赛的宍户亮忍不住冲上前几步。

迹部景吾也站起身，眼神锐利：“发生了什么？”

江宁没有理会周围的骚动，他走到网前，看着痛苦挣扎的凤长太郎，轻声道：“看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是那个相信伙伴、热爱网球的凤长太郎，还是这个被黑暗操控、只想毁灭的可怜虫？”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敲击在凤长太郎混乱的心神上。

最终，在原本记忆与情感的冲击下，那被植入的“穿越者”认知开始松动、崩解。凤长太郎眼中的疯狂与阴郁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茫、痛苦，以及一丝……久违的清明。

“我……我到底……”他抬起头，看着眼前气质温润却深不可测的江宁，又看了看场边焦急的宍户亮和神色复杂的迹部景吾，最后目光落在自己颤抖的双手上。

“比赛结束，江宁获胜，比分6-0。”裁判适时宣布。

江宁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下球场。他知道，种子已经种下，真正的净化，还需要最后一个契机——与“主角”越前龙马的决战。那将是彻底拔除归墟之力，并完成这个扭曲“剧情点”的关键。

他走到一直抱臂旁观、仿佛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罗睺身边，笑了笑：“怎么样？我这‘网球’打得还行吧？”

罗睺猩红的眸子扫了他一眼，难得地没有嘲讽，只是淡淡评价：“花里胡哨。”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认可。以造化之道，行净化之事，于无声处听惊雷，这确实是江宁的风格。

而跪在场地中央，逐渐恢复清明的凤长太郎，看着江宁离去的背影，又感受着体内那股依旧存在、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暂时压制住的冰冷力量，以及脑海中混乱的记忆，第一次对自己坚信不疑的“穿越”和“任务”，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选拔赛还在继续，但暗流已然转向。所有人都意识到，冰帝网球部的天，要变了。而风暴眼，无疑指向了那位看似温和，实则掌控着一切的转学生——江宁，以及他身边那位如同毁灭化身的同伴——罗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