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炼丹房里的爆炸（2/2）

她没有询问，没有斥责，甚至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墨渊察觉到她的目光，猛地回过神，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下意识地想遮挡身后的狼藉，却又觉得徒劳。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发现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弟子……学艺不精……”他最终只能干涩地吐出这几个字，垂下了头。

苏瑶没有回应他的自责。她缓步走入炼丹房，绕过地上的狼藉，走到那尊还在微微震颤、散发着余热的青铜丹炉前。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指尖并未直接触碰炉壁，而是隔空缓缓拂过，感受着那残留的能量波动。她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赤阳草，性烈，需以温和木灵之力徐徐引导，化其暴烈，取其精华。”她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如常，却像是在陈述一个最基本的丹道常识，“魔噬之力，霸道阴寒，强取豪夺，与之相冲，如同沸油入冰水，焉能不炸？”

她竟一眼便看穿了他失败的根本原因！甚至点出了他动用了魔噬之力！

墨渊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

苏瑶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那清冷的眸子里，没有嘲笑，没有失望，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丹道，乃平衡之道，顺势而为，非是强行掠夺。”她顿了顿，看着他那双犹自带着不甘与困惑的眼睛，语气似乎放缓了微不可查的一丝，“你想另辟蹊径，想法尚可。然，路，走错了。”

说完，她不再多言，转身向门外走去。

在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脚步微顿，留下了一句让墨渊心神剧震的话：

“明日此时，我教你……何为真正的‘淬脉丹’。”

话音落下，素白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外。

墨渊僵立在原地，过了许久，才缓缓消化了这句话的含义。

她……要亲自教他炼丹？

那个清冷孤高、除了修炼几乎不假他物的凌霜道尊，要亲自指导他，这个刚刚炸了炉的、不成器的弟子？

他看着满地的狼藉，又望向门外空无一人的方向，心中那因失败而涌起的挫败与冰冷，渐渐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震惊、期待与一丝暖流的情绪所取代。

炼丹房里的爆炸，炸毁了一炉药材，炸黑了一间丹房。

却也似乎……炸开了一扇通往另一条道路的门。

而那扇门后，站着愿意为他引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