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撕开伪善的面具（2/2）

墨渊不等她反驳，继续道，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周围越来越多竖起耳朵的弟子耳中：“还有那名手持‘窥天镜’残次品、负责记录‘真相’的外门弟子，他逃窜时，腰间悬挂的，是一枚下品‘蕴火符’吧？此符制作粗劣，效用寻常，却有一个特点——其炼制所需的‘赤炎砂’，近三个月来，宗门内唯有丹霞峰因为一次炼丹实验，大量支取过。”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许多目光惊疑不定地投向林嫣然。

“你……你血口喷人！”林嫣然脸色煞白，尖声反驳，那完美的面具终于出现裂痕，“仅凭这些捕风捉影的猜测，你就想污蔑于我？！”

“猜测？”墨渊眼神锐利如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安排那持镜弟子，本意是留下对我‘不利’的证据，可曾想过，他仓惶逃回，本身就成了指向你的、最醒目的证据？他此刻，想必正跪在某位丹霞峰管事面前，涕泪横流地禀报任务失败吧？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去执事堂，查一查今日此时，有哪些外门弟子行踪诡异，又有哪些人，曾与你林师妹有过接触？”

他每说一句，林嫣然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她周围那些丹霞峰弟子，也下意识地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眼神中充满了惊骇与怀疑。

墨渊没有动用任何武力，也没有声嘶力竭地控诉。他只是用冷静到近乎残酷的语气，将一条条看似细微、却环环相扣的逻辑链条公之于众，如同一位最高明的猎手，一步步将猎物逼入自己编织的罗网。

这是智计的碾压，是洞察力的绝对胜利。

“你……你胡说！我没有！”林嫣然彻底慌了神，语无伦次，那副我见犹怜的伪装碎裂殆尽，只剩下气急败坏的狰狞，“墨渊！你不过是个……”

“够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并不高昂，却如同蕴含着天地法则，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与林嫣然即将脱口而出的恶言。

苏瑶不知何时已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面无人色的林嫣然，最终落在墨渊身上。

“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论道台乃切磋道法、明辨真理之地，非是口舌争锋之所。”她的声音不带丝毫烟火气，却为这场对峙画上了休止符，“墨渊，回来。”

她没有为墨渊的话做任何背书，也没有直接指责林嫣然。但她此刻的出言打断，以及那句“自有公论”，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墨渊深深看了浑身颤抖、眼神怨毒如同淬毒匕首般的林嫣然一眼，不再多言，依言转身，走回苏瑶身后。

他不需要此刻就将她彻底钉死。种子已经播下，怀疑的藤蔓会在所有目睹此景的人心中疯狂滋长。林嫣然那精心维持的伪善面具，已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用最无可辩驳的方式，撕开了一道再也无法愈合的裂口。

这场胜利，无关武力，关乎心智。

他站在苏瑶身侧，感受到周围那些目光从之前的审视、敌意，悄然转变为忌惮、震惊，乃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他明白，通往强者之路，不止一种走法。而师尊教给他的，是于无声处，听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