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苏瑶的虚弱期（2/2）

墨渊半跪在她身前，维持着并指的姿势，额角也渐渐渗出了汗珠。他不仅要控制自身魔元不与她灵力冲突，还要精准地判断她体内灵力的每一处淤塞和暴走节点，心神消耗巨大。

时间一点点流逝。

静室内只剩下两人微不可察的呼吸声，以及灵力流转时发出的细微嗡鸣。

不知过了多久，苏瑶体内那狂暴的灵力洪流，终于被逐渐导回正轨，虽然依旧虚弱，但已不再失控。她惨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极淡的血色。

她缓缓睁开眼，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虚弱，但神智已然清明。

映入眼帘的，是墨渊近在咫尺的脸庞，和他那双依旧凝重，却似乎少了几分冰寒的眸子。

“感觉如何？”墨渊收回手，声音依旧平稳，但若仔细分辨，能听出那平稳下隐藏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苏瑶尝试调动了一下灵力，立刻感到经脉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和一种空乏感，神识更是如同被撕裂后又勉强缝合的布帛，脆弱不堪。

“无妨，”她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只是神识与灵力损耗过度，需要时间调养。”她避重就轻，没有提及其根源的世界规则反噬。

墨渊沉默地看着她，目光扫过那滩刺目的血迹，又落回她强撑镇定的脸上。他岂会看不出这绝非简单的“损耗过度”？那强行逆转气运的手段，代价显然极其惨重。

他心中那份关于“苏瑶目的”的疑云，在此刻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重。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宁愿承受如此反噬，也要去斩断林嫣然的气运？真的仅仅是为了自保？还是说……这其中，有他所不知道的、关乎他自身命运的秘密？

种种念头在他心中盘旋，但看着苏瑶此刻虚弱的状态，他终究没有立刻追问。

“接下来一段时间，勿要再动用神识与大量灵力。”墨渊站起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瑶光峰的防御阵法，我会亲自加固。”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静室之外，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冥冥中可能存在的窥视。

“在你恢复之前，”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守在这里。”

这不是商量，而是宣告。

无论他们之间还有多少试探与未解的谜团，在苏瑶因共同目标而陷入虚弱的此刻，他选择履行同盟的职责，成为她最直接的屏障。

苏瑶抬眼看他，对上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阖上眼，算是默认。

静室之内，再次陷入寂静。但这一次的寂静中，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由危机催生出的微妙信任，以及一种风雨同舟的凝重。

苏瑶的虚弱期，开始了。而墨渊的守护，也同步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