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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第67天 花匠(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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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我站起身,却感到一阵眩晕,可能...可能我需要请半天假。

现在?小林瞪大眼睛,这树明天就要交货了啊!

你帮我收尾吧,基本造型已经完成了。我脱下工作服,突然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充满扭曲植物的空间多待。

回家的路上,那些被我们改造过的植物形象不断浮现在我脑海中。有被绑成数字的榕树,有被修剪成熊猫形状的黄杨,还有被塑造成花瓶形状的紫薇......我们称之为艺术,称之为创意,但本质上,我们是不是在强迫这些生命变成它们本不该成为的样子?

到家后,我直接倒在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每当我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些植物的——虽然它们根本没有脸,但在我的想象中,它们全都带着痛苦的表情。

第二天早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工作室。柏树已经完成了,小林确实干得不错——那条栩栩如生,每一个转折、每一处细节都完美符合客户的要求。

陈师傅,张总刚才来看过了,特别满意!小林兴奋地说,他说要再订十棵不同造型的!

我勉强笑了笑,走到柏树前。在阳光下,它确实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但不知为何,我觉得它在哭泣。

你有没有觉得......我犹豫着开口,这棵树看起来...很痛苦?

小林的笑容僵在脸上:陈师傅,你最近真的很奇怪。树就是树,它们没有感觉。

是吗?我伸手触摸柏树的树干,突然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像是被电了一下。我猛地缩回手,却什么也没看到——没有刺,没有伤口,只有那种挥之不去的疼痛感。

那天晚上,我又做了同样的噩梦。这次更可怕——我不仅被扭曲成奇怪的形状,还被种在一个小小的花盆里,根系无法伸展,呼吸困难。而站在我面前,手持剪刀和铁丝的人,赫然是我自己......

我尖叫着醒来,浑身湿透。窗外,天刚蒙蒙亮。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早上我没有去工作室,而是去了镇子另一头的张大师家。张大师是个有些神秘的人物,据说能看风水、驱邪祟。我平时不信这些,但现在我需要任何可能的解释。

张大师的住处很简朴,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草药。他本人是个精瘦的老人,眼睛却亮得惊人。

你杀生太多。我刚说明来意,他就直接说道。

我愣住了:我?我从没杀过任何动物啊。

张大师摇摇头:谁告诉你,只有动物才有生命?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植物也有生命?这我当然知道,但...

它们...它们也会感到痛苦吗?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张大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着院子里一株被支架固定成奇怪形状的盆景:你觉得它快乐吗?

我看着那株被强行扭曲的小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那不就是我每天都在做的事情吗?

我该怎么办?我几乎是乞求地问道。

放下剪刀,解开铁丝。张大师说完就转身回了屋里,留下我一人站在院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愧疚淹没。

回到工作室时,老板王德海正在大发雷霆。

陈默!你他妈死哪去了?张总等着验收新订单的样品呢!他肥胖的脸涨得通红,这几天你一直神神叨叨的,是不是吸毒了?

我看着工作室里那些被扭曲的植物,突然清晰地听到了它们的声音——呻吟、哭泣、哀求...那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恐怖的交响乐。

我不干了。我说,声音出奇地平静。

什么?王德海似乎没听清。

我说我不干了!我大喊出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是虐待!是折磨!你们听不见它们在哭吗?

工作室里一片死寂。然后王德海爆发出一阵大笑:听听!我们的艺术家突然良心发现了!他转向其他员工,陈默说他听见树在哭!

众人跟着笑起来,但那笑声在我耳中无比刺耳。我脱下工作服,扔在地上。

随你们怎么笑,但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我转身走向大门,却听见王德海阴冷的声音:

你以为你能说走就走?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提前离职要赔三个月工资!你有钱吗?

我停住脚步。确实,我银行账户里那点积蓄根本不够。

那就再干完这个月。王德海的声音突然变得和蔼,陈默啊,你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两天,调整一下心态。这行当里,没人比你手艺更好。

我知道他在哄我,但我确实需要钱。我默默捡起工作服,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更可怕的梦。梦里,王德海和所有同事都变成了植物,被巨大的剪刀修剪,被粗铁丝缠绕扭曲。他们尖叫着,哀求着,但那些手持工具的人——那些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只是冷漠地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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