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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第209天 37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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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斯的阳光刺眼而直接,像探照灯般炙烤着弗里曼特尔港。我站在“发现者号”考察船的甲板上,望着起重机将最新一代的自主水下航行器缓缓吊起。那银灰色的流线型机身反射着南半球强烈的阳光,像一头沉睡的金属鲸鱼。

“它的侧扫声呐分辨率可以达到五厘米。”一个年轻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一位穿着橙色工作服、约莫三十岁的女性,她伸出手,“莉娜·陈,海洋无限公司的首席技术官。我们之前通过视频会议见过。”

我握住她的手:“陈默。我们同姓。”

“五百年前是一家。”她微笑,但眼神里有一种技术专家特有的锐利,“这是我参与过的第六次大型深海搜索。每次下水前,我都会问自己同一个问题:这次我们会找到什么?或者说...我们准备好面对可能找到的东西了吗?”

这个问题在空气中悬停片刻。甲板上的工作人员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口令声和金属碰撞声交织成忙碌的交响。

“数据流已经接通。”控制室传来报告。

莉娜领我走进舰桥改造成的任务控制中心。墙上并列着八块大屏幕,显示着海底地形图、航行器状态、声呐参数和实时视频流。技术人员戴着耳机,盯着各自面前的显示器,整个房间充满了低频的电子嗡鸣。

“这是我们在过去三个月里建立的模型。”莉娜调出一张复杂的3D图像,“基于过去十一年搜集的所有数据——卫星握手信号、洋流模型、碎片漂流分析、声学探测记录——人工智能系统生成的最高概率区域。”

屏幕上,印度洋南部的一片海域被红色高亮,形状像一只伸开的手,指向更深的南方。

“我们之前搜索了十二万平方公里,”莉娜继续说,“这次新增区域只有两万,但深度更大,地形更复杂。有些海沟的深度超过六千米,压力是海平面的六百倍。”

我看着那团红色,它像伤口,又像某种活体,在屏幕上缓缓脉动。239个生命,一架200吨的飞机,就在这片虚拟的红色下方某处,沉默地等待着被找到,或者永远沉默。

“陈先生,”一个技术人员转过头,“有您的加密通讯请求。”

我走进隔壁的小会议室,关上门。屏幕上是史密斯严肃的脸。

“梁教授醒了。”他开门见山,“他提供了一个坐标:39.0825°S,93.5874°E。”

我迅速记下:“在原搜索区西南约80海里处。为什么之前没有重点排查?”

“因为那个坐标不属于任何卫星握手弧线范围,”史密斯说,“但梁教授坚持说,他在2016年分析原始卫星数据时,发现一个‘幽灵信号’——只有一次,持续时间0.8秒,几乎被当作噪音过滤掉了。当时他认为可能是设备故障或空间碎片反射。”

“现在他改变了看法?”

“他说他重新检查了笔记,发现那个信号的特征与飞机通信寻址与报告系统(ACARS)关闭前的最后一次传输有‘奇怪的相似性’。”史密斯停顿了一下,“更关键的是,他回忆起当时有一位高级技术人员坚持要删除那段数据,理由是‘存储空间不足’。”

“那位技术人员是谁?”

“已于2018年因车祸去世。”史密斯的声音毫无波澜,“巧合的是,他的车祸发生在向国际调查组提交证词的前一周。”

我靠在椅背上,感到一阵熟悉的疲惫。十一年来,这样的“巧合”太多了。关键证人意外死亡,数据莫名丢失,证据链断裂...MH370调查史读起来像一本蹩脚的惊悚小说,只是其中的悲剧真实得令人窒息。

“还有一件事,”史密斯压低声音,“我们追踪了上次会议后试图监视你的人。车辆是租用的,使用伪造证件。但我们在车内发现了一样东西。”

屏幕上出现一张照片:一个普通的黑色U盘,但外壳上刻着一个徽章——三个交叠的圆环,中心是一个抽象的飞机轮廓。

“我从未见过这个标志。”我说。

“我们也没有。但U盘里的内容...你自己看吧。文件已加密发送到你的安全设备。”

通话结束后,我打开随身携带的加密平板。文件包里有两个文件夹:第一个标注“2009-2014”,第二个标注“后事件”。

我点开第一个。里面是数十份技术文档、邮件截屏和会议记录,时间跨度从2009年到2014年3月。快速浏览后,我意识到这些都与波音777的卫星通信系统升级有关。具体来说,是一种名为“ACARSoverIP”的新协议测试,该协议允许飞机通过互联网协议传输数据,而非传统的无线电或卫星电话链路。

一份2012年的内部备忘录引起了我的注意:“...测试显示,在特定条件下,ACARSoverIP系统可能创建‘影子连接’,即使主系统关闭,仍能维持低带宽数据流,持续时间不超过90秒...”

我的呼吸变缓了。MH370的ACARS系统正是在01:07分被关闭的——这是调查中确定的事实之一。但如果存在“影子连接”呢?如果飞机在ACARS显示关闭后,实际上还维持着某种隐蔽的数据流呢?

第二个文件夹更令人不安。里面是2014年3月8日之后的一系列通信记录,参与方不明,但内容直指核心:

“2014.3.1023:18”“数据清洗完成。所有测试痕迹已移除。”

“2014.3.1507:42”“供应商确认,特定序列号的硬件不具备该功能。报告已归档。”

“2014.4.0214:05”“调查方向已引导至南走廊。北走廊可能性已降至最低。”

“2014.4.1911:30”“第一阶段完成。第二阶段待命。”

4月19日。又是这个日期。

我继续翻看,最后一份记录时间戳是2014年12月30日:“冬眠协议启动。最长周期:十年。”

“冬眠协议”。这个词让我脊背发凉。

甲板上传来铃声,是水下航行器即将下水的信号。我收起平板,回到控制中心。莉娜正在做最后检查。

“一切就绪,”她说,“预计下潜时间三小时,抵达搜索区域后开始网格扫描。第一天计划覆盖四百平方公里。”

巨大的航行器被吊起,缓缓移向船尾。阳光在水面上洒下无数闪烁的光点,像是散落的钻石。当航行器接触水面时,激起一圈完美的涟漪,然后悄无声息地滑入深蓝。

我看着它消失的地方,忽然想起女儿的问题:“如果他们躲在某个地方,只是不想被发现呢?”

控制中心的大屏幕上,航行器的深度数字开始跳动:100米、300米、800米...很快突破2000米,进入永夜领域。

“声呐启动。”操作员报告。

主屏幕上出现模糊的海底图像:起伏的沉积物平原、偶尔突起的海山、黑暗的裂缝。这是一个外星般的世界,没有光,几乎没有生命,只有永恒的寒冷和压力。

时间缓慢流逝。航行器按照预定网格平稳移动,声呐脉冲像盲人的手杖,触摸着海底的每一寸肌肤。技术人员轮流监控,咖啡的香气在控制室里弥漫。

四小时后,第一次发现。

“目标标识T-001,”声呐操作员的声音带着专业性的平静,“尺寸约4x2米,金属特征明显。位于海平面以下4127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屏幕上。图像逐渐清晰:一个长方形的金属物体,部分埋入沉积物,一端有规则的凸起。

“不像飞机残骸,”莉娜皱眉,“更像是...集装箱?”

确实,从形状和尺寸判断,这更可能是从货轮上落海的集装箱。印度洋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海运通道之一,每年有数百个集装箱因风暴或事故丢失。

“标记坐标,继续扫描。”我指示。

又过了两小时,T-002出现:同样类似集装箱的物体。

然后是T-003、T-004...在接下来的八小时里,我们发现了十七个类似的目标,全部集中在半径五海里的区域内。

“这不正常,”莉娜调出航运数据库,“这一区域不是主要航线,而且这些集装箱的分布太规律了,几乎像是有意排列的。”

“能确定沉没时间吗?”我问。

“需要近距离成像和采样。但根据生物附着情况和沉积物覆盖程度初步判断...可能超过十年。”

超过十年。也就是说,这些集装箱在MH370失踪时就已经在这里了。

夜幕降临时,航行器完成第一天的任务,开始上浮。控制室里的气氛复杂——有发现,但不是我们寻找的发现。

我回到船舱,再次打开那个神秘的U盘文件。这次,我注意到一个之前忽略的细节:在“冬眠协议启动”那条记录下方,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脚注:“DeltaBe确认。”

DeltaBe。我迅速搜索记忆。这个代号曾在早期的MH370调查中出现过,指的是某个北约的联合演习,时间恰好在2014年3月初。当时有理论认为,MH370可能误入演习空域并被意外击落,但该说法很快被驳斥,因为演习区域在孟加拉湾,与飞机的可能航线不符。

但如果“DeltaBe”不是演习代号呢?

我连接卫星网络,访问国际海事数据库,输入我们发现的集装箱区域的坐标。查询结果让我愣住了:该区域在2013年被标记为“深海研究试验区”,授权机构是“国际海洋开发公司”,一家注册于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

更奇怪的是,授权有效期截至2014年6月30日——就在MH370失踪后三个月。

这时,加密平板收到新信息,来自史密斯:“紧急:梁教授再次中风,昏迷前说了三个词:‘不是事故,是项目。’另外,我们识别了U盘上的徽章。它属于一个名为‘普罗米修斯倡议’的私人研究团体,主要成员包括航空工程师、数据科学家和前情报人员。该团体在2015年解散,创始人之一曾为波音公司工作,参与过777的卫星系统升级。”

我的手机震动,是未知号码。接听后,对方使用了变声器:

“陈先生,您正在接近一个不应该被触碰的真相。MH370已经找到了安宁,让它在深海中安息吧。继续深入,只会打开潘多拉的盒子,释放出无人能够控制的恶魔。”

“你是谁?”我问。

“一个希望世界保持现状的人。您知道飞机失事率吗?每百万次飞行只有0.18次致命事故。航空是现代社会最安全的交通方式。但如果公众知道,一架最先进的客机可能因为一个未公开的系统漏洞而消失,这种信任会瞬间崩塌。整个航空业会地震,数百万人会拒绝飞行,全球经济将受到重创。”

“所以掩盖真相是为了...保护公众?”

“为了保护更大的利益。”对方声音平静得可怕,“有时,真相的代价太高,高到文明本身无法承受。MH370是一个悲剧,但让它成为一个谜,对所有人都更好。停止搜索,回家陪伴你的女儿。她还小,需要父亲。”

通话结束。我站在原地,手机仍贴在耳边,只听到忙音。

他们知道我的女儿。他们知道我的一切。

甲板上,夜风渐强。南印度洋的星空异常清晰,银河像一条发光的丝带横跨天际。在这片星空下,239人消失了,十一年来,我们一直在海底寻找他们,但也许,真正的答案一直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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